隔着那层笨熊的外套,他都能感觉到单景川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连忙一步跳开,和言馨一起用一种既崇拜又带着丝暧昧的眼光上下打量一边的顾翎颜。
糙,看毛线啊,烦不烦。顾翎颜被这两兄妹看得挂不住了,老子是神一般的存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必太过迷恋我。
言棋和单景川从小光屁股的时候就玩在一起,也从来没有看到过一向严肃刻板的单景川如此出丑,拍拍眼前小小的姑娘的肩膀,不住赞叹道,后生可畏。
这边刚刚耍了几句嘴皮子,笨熊那里就出状况了,一个女孩子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把单景川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
不出所料一片压抑的惊叫声,本来用一种你好可爱,我要抱抱你的眼神看着单笨熊的姑娘们,立刻换上了你好帅,我要上了你的眼神。
眼见单景川的脸越来越黑,顾翎颜沉着脸走过来,拨开几个小姑娘抢过头盔,厉声道,让开让开让开,抢传单还是抢人啊?还有没有点素质了?
她说话一向又冲又尖锐,几个和她一辈大的女孩子立马站不住了,其中一个走上来看着她的眼睛道,顾翎颜,我看你不慡很久了,你以为你是谁?明星还是富二代啊,你看看你有什么资格整天一副欠抽的样子啊。
言馨见状皱着眉刚想冲上去帮忙,只听顾翎颜一字一句地道,凭我是你大爷!
言棋忍不住心里赞叹这姑娘实在是太牛bī了,可一边还是上前帮忙着打圆场。
圆场是没打到,倒打来了一个姑娘,几个已经和顾翎颜快冲起来的女孩子一看那姑娘来了,鼻孔都快朝到天上去了,迎着那个女孩子走过来,你以为你是闵安安啊?要钱没钱要势没势,你再不收敛点你就等着被公gān把!
一旁沉默了很久的单景川这时上前了一步,言棋见他出手了也就不说话了,却越看那个闵安安的女孩子越眼熟。
单哥哥。闵安安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眼睛一下子亮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单景川只看了她一眼、淡淡点了点头,拿过顾翎颜手上抱着的头盔重新戴上,顾翎颜见状嘴角都咧开花了,无视闵安安发绿的脸,欢快地蹦到单景川身边去了。
***
邵西蓓站在傅政面前,不敢看他的眼睛,却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起,她就怕他。
一股酒气迎面而来,傅政走到她面前、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薄冰般的目光透过镜片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邵西蓓,你是不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嗯?
她听着他的话,眼睛半垂下来,眼中一片哀伤。
傅政捏着她下巴的力道多了几分,薄唇一抿,脸上浮着一丝冷笑,很好,来找你的男人越来越多了,你还忙得过来么?
一层薄雾涌上眼眶,耳边的话语如同凌迟,一刀一刀,把她本来就已经破碎不堪的心刮得更加四分五裂。
不要再来找我了。
☆、第八章
言馨瑟缩着远离了顾翎颜一点、一点,再一点。
寝室里的其他两个姑娘大艾和串儿贼兮兮地靠到言馨身边,拼命挤着她轻声道,好可怕啊,顾小颜又炸毛了
被挤在中间的言馨摇了摇头,也难怪她,是闵安安做得太过了。
那天趾高气昂和单景川相认的闵安安是A大里人人都知道的人物,花瓶样不说,还是S市和政界一把手梁家最为jiāo好的闵家独生女。
huáng毛哥上次来帮颜颜忙,闵安安那几个跟班跟她吵起来了,你们是没看到闵安安看到huáng毛哥的样子。言馨压低了声音,简直像是饿了几天的láng,眼睛都是发绿的。
所以呢?颜颜就中枪了?大艾皱着眉道,闵大小姐手段可真烂俗,先是颜颜座位上被人粘胶水、后来又是柜子里放了一堆虫子、书什么全部都扔进池里了。
今天又是怎么了?串儿看着一边已经把手上的瓶子捏扁的顾翎颜,她脸都发青了。
我们去上课的时候,闵安安让人开了寝室门,把颜颜墙上贴的北义的海报全部都撕光了。言馨叹了口气,戳准点了,这下闵安安要倒大霉了。
当初单景川在局里见到顾翎颜的时候,就是因为她在北义的演唱会上闹事。
言馨和她处了这段日子,知道这丫头平日眼睛都不往人身上放、一颗心却全部都在北义身上,几乎打从北义一出道,就一直追到现在,整整十年、感qíng比谁都亲。
顾翎颜这时刷地一下从chuáng上起身,火箭头一样不要命地往外冲,大艾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急急道,你要去gān嘛?!
gān她。她翻了个白眼,一双眉毛几乎都倒竖起来了,今天不把她揍毁容了我就不姓顾!
串儿和言馨这时都冲上来要扭住她,谁知道顾翎颜小小一个人、力气比谁都大,三两下就把架着她的三个人都推开,打开门冲了出去。
这下好了,要出大事了!言馨快速追上,一边急急朝后面喊,闵安安那是什么人,颜颜就算动她一根汗毛都得跪了,串儿你快打个电话给我哥,让他带着huáng毛哥快来,我和大艾先去堵人!
单副局长和肖副局长觉得不可行?偌大的会议室里,傅政手中持着一份方案书,站在巨大长桌的其中一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是觉得资金数量有问题,还是公派的那块地?
单景川冷着脸没有说话,坐在一边的肖安撩了撩唇,直视着傅政的目光,回避了问题,只淡淡道,傅厅长全力支持上头的安排,警局又哪里敢有意见。
傅政将方案书轻轻放在桌上,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温度,那就请单副局长和肖副局长尽快安排人手、或者亲自前往坐镇,项目正式开启在即,此时不行,免得夜长梦多。
他话音刚落,咔塔一声,单景川手上捏着的一支钢笔就断成了两段。
坐在傅政边上的方免的身上此时已经全部被汗湿透。
警局和市委一向不和S市政界人尽皆知,中年的那一批虽然相互之间一直小动作不断,但是也从来没有过像这样几乎是明打明地争斗。
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言棋坐在独立的休息室里,忧心忡忡地看着单景川背着手站在窗台边的身影,肖安的脸色也是不好看的,捏着杯子坐在一边一句话都没有。
言棋这时挥了挥拳,走到单景川身边,我他妈现在就出去把那个guī孙子给揍一顿!
你要是觉得还不够乱,那你就去。单景川这时回过头来看着他,他铁了心要让我们难看,难不成你还能让他收回来?言棋,长点脑子。
城郊那块地虽然是一个烂到不能再烂的烫手山芋,但是也不是不可能全身而退。肖安此时在一边慢慢说道,做七分,瞒三分。
单景川听了之后点点头,我亲自去。
言棋一听这话刚想跳起来,忽然手机铃响了,他接了之后没好气地喂了一声,听了几句,脸色立马就变了,挂下电话急急和单景川说了下qíng况,眼见单景川脸色越来越难看,言棋拍了胸膛道,这有我和肖安,你快去,没你根本就压不住她,再晚就来不及了!
晚上傅政回到家的时候,难得连傅凌都在,正拿着份报纸在沙发上看,一边听身边的傅迁说话,林文指挥着家里的佣人把刚从国外运来的瓷器花瓶摆好位置,听到开门声连忙惊喜地跑过来迎上他。
又那么晚回来,要吃点什么吗?我让厨房把晚上的菜再热一下。林文接过大儿子手里的公文包,温柔地嘘寒问暖。
不用了妈。傅政脱下身上的西装jiāo给佣人,淡淡道,没什么胃口。
傅迁见他回来了,连忙拍拍身边的位子,傅政揉了揉眉心在他身边坐下,看看他手边的资料,低声道,研究得怎么样了?还能上手么?
没问题的哥,爸刚刚跟我讲了几个地方,一听就豁然开朗了。少年年轻英俊的脸上是满满的自信和把握,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一定跟在你身边好好学。
傅凌这时放下报纸,拍拍小儿子的肩膀,看了一天了先回房间休息,这两天不要再看这些枯燥的东西了,找人一起出去玩玩。
嗯,我明天就约好人了。傅迁从沙发上站起来,笑着道,哥,你和我一起去找蓓才出几个字他就立马回过了神,连忙把后面的话憋住,打了个哈哈才走到一边去陪林文说话了。
傅凌看了傅政一眼、起身往书房走去,傅政坐了一会、半响跟了上去。
傅迁从小就听你话。傅凌手上拿了杯茶,看着眼前的大儿子,现在有心、有力,以后自然也会有为。你当时那一步是对的,停留在原地,也就不会有今天。
傅政仔细听着傅凌的话,揣测着他的意思,良久,他扶了扶眼镜,淡淡道,是傅迁自己有出息。
傅迁不像你心思那么深,豁达一些也未必是坏事。傅凌笑了笑,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上次去军区见了胡首长,听他说梁家那个二女儿,单枪匹马杀到军区要让他帮忙指婚,回去梁宇脸都被她气歪了。
傅政脸色沉沉地听着,没有表态。
你自己要是对她也有心,说不定以后的事qíng也没那么难办,梁宇再怎么要我事,也得给自己的女婿一个面子。傅凌话说完之后,背过身看着窗外,违心之事难为,也好过明知不可而非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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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馨看到单景川一路跑过来的时候,简直就像看到了奥特曼现身一样的激动。
还好顾翎颜光是找人便是找了好一会,在学校的阶梯教室找到闵安安的时候,单景川人已经在A大门口了,串儿和大艾一手一拖把顾翎颜架住,好不容易才挨到他人到。
闵安安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方的钢琴前正优雅地练着琴,看到顾翎颜的时候丝毫不为所动,只淡笑道,哪阵风把我们自鸣得意的脑残粉丝chuī来了?
你他妈再乱说一个字,我就把你这张贱嘴撕了。顾翎颜死命地挣扎着要往前冲,红着眼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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