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口吻像是在哄小孩子,听得她却越发想撒娇,伸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你不许走,不许回家,否则我一个人要疼死了。
单景川抱着她想了一会,最后郑重地点了点头,等你睡着了我去隔壁房间,明天肚子还疼就要去医院了知道吗。
顾翎颜听到他不走就高兴,而且他头一次抱着她都不僵硬,她顿时觉得这肚子疼得真好,心满意足地靠在他怀里。
他手掌力度热度都到位,她被他揉得倒渐渐真的有了睡意,单景川帮她理了理汗湿的刘海,低声问,还很疼么?
她摇了摇头,轻轻呼吸了一口,闭着眼睛搂紧他的脖子小声嘟囔,单景川我好喜欢你。
某个被表白的人一怔,看着怀里的人渐渐安然入睡,良久慢慢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
傅迁在玄关边等了很久,才听到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傅政松着领带走进来,眼神清明,但步子又是微微有些晃。
哥。傅迁扶过他,小声地说,爸前面发火了,说你最近要不是不回家就是喝得烂醉回家。
傅政呼吸了几口,浓重的酒气十分浑浊,傅迁摇了摇头,把他扶到他的卧室的chuáng上,转身去厨房帮他倒水和拿醒酒药。
回来的时候傅政已经脱了眼镜,静静地靠在枕上,目光沉沉,傅迁把水和药递给他,哥你胃本来就不好,喝那么多酒更伤胃。
这句话听在傅政耳里却觉得异常熟悉,好几次早晨在她那里起来,她都会帮他准备好醒酒药、胃药,这样柔声嘱咐他。
他就着水吃了药,半响淡淡说,还是你懂事。
傅迁看着他,想着外面都在传他最近工作状态简直只能用残bào来形容,傅凌听了已经好几次想把他叫回来训,可一直找不到他人。
哥他yù言又止,你早点休息。
傅政拍拍他的肩膀,揉着眉心闭目养神,傅迁看着他抿得很深的嘴唇线条,轻叹了口气。
☆、疼惜
三月底的时候S市终于算是开chūn,单景川本来就是部队出身,身体素质又好,他已经薄薄衬衫外随意套着一件开衫的时候,言棋还在会议室里裹着厚大衣哆嗦。
瞧你那娘pào样!肖安不屑地踢了他一脚,等会也不怕被市委的人笑话!
就说傅政最近杀气腾腾,逮什么宰什么,你还想动他未婚妻的脑筋,拿什么和他比啊。另一个高级警官不屑地笑他。
言棋坐不住了,滕地跳起来,他妈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动梁珂脑筋了啊!
两只都看到了。大家哄笑成一团。
别说话了。单景川敲敲桌面,人快到了。
单景川之于警局就如同傅政之于市委,都是年轻能gān的二把手,跟着父亲进政界,也不比父辈逊色,近年的党政会议之前,以这两位为代表的警政两派会事先开会对今年的议案进行商讨。
傅政脸色很差,把手上的一叠文件几乎是用甩的到单景川和肖安面前,厉声道,这个项目根本没法做,我知道你们警局心系百姓,可你们以为社保这块是在过家家?资金投进去就是无底dòng,钱你们来出?
今年上头投进来的上亿资金只要不是进你家门的,就能拿来做这个项目。肖安神色淡淡,把资料递回到桌中间,预算可行。
傅政看着他冷笑一声,进我家门也比给你们好。
言棋拳头握得很紧,牙齿已经磨得咯吱响,整个会议室充着浓浓的火药味,话到这个份上,已经退无可退。
谈到最后除却两边已经都想起来动手之外,议案没有任何进展,单景川整个会议一言不发,直到这时候说了一句再议,第一个起来收拾文件。
市委那班人走后言棋逮着他扯着嗓子就吼,你他妈在gān嘛呢?神游啊?
单景川皱着眉看了看手机,话也不说就提开他,大步往外走去。
***
找到顾翎颜的时候已经是将近huáng昏了,因为不是扫墓节期,她小小一个人站在排排墓碑之间,更显得孤怜。
单景川走到她身边的时候,她面前的香已经快燃尽,照片上中年男人的脸庞削瘦而泛huáng,她直直看着,连他来了也没注意。
你手机呢。他今天一天没有收到她任何音讯,眼皮一直突突地跳,后来拨她电话也是无法接通,他通过大艾她们知道今天是她爸爸的忌日才猜测到她来了这里。
没电了。她没有看他,拿起地上带来的东西,转身往前面走去。
她步子越走越快,单景川沉着脸几步追上去拉过她,怎么了?
没什么,你放手。她背对着他,你让我一个人呆着。
单景川认识她以来,见过她炸毛撒娇赖皮,就是没见过她这样拒人千里,他忍了忍,用了点力把她扯到面前,抬起她的脸颊。
一脸的泪痕。
顾翎颜猛地挣开他的手,看着他小声道,单景川你不要来好不好我知道你见过我很多不好的样子可是我还是一点都不想让你看到我现在这样我很讨厌他,可我还是很难过
他本来气她杳无音讯让他担心,可现在才发现,就算多么气都比不过现在看到她这样孤独和伤心。
单景川没有说话,伸手把她拉到面前来,紧紧把她抱进怀里。
她只觉一瞬间泪意汹涌而至,在他怀抱里呜咽出声。
小时候顾翎颜最贪恋爸爸温暖的胸膛,就算后来被怀疑并非他所生,她也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曾被他疼惜爱护的好。
他以前专管违章摆摊开铺,城管里最繁琐的事总是推到他身上,他被人打过好几次那时候我就记得每天我好像都在医院里,一闻到消毒水的味道就想吐她声音带着哭腔,听得他心里生疼,我爸很窝囊我妈早就不爱他了,他是最后一个知道我妈出轨的,后来他就开始天天酗酒
家里永远都是吵骂声,我天天诅咒他们俩都去死我爸最后是被几个摆摊地头蛇活活给打死的。她从他怀里微微抬头,没有一个人救他警局简单处理了一下连钱也没赔,上坟那天只有我一个人,我妈在外面鬼混。
女孩子目光里带着淡淡的凉薄,单景川心中微微震撼,终于了解她处世为人的排斥和多疑,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单景川,这就是我的家世。
顾翎颜只知道,她现在已经将自己全部的伤疤在他面前揭开,不为他做何感想、同qíng怜惜。
只为信他如己。
天际终于连迟暮也已消失,沉默了很久,单景川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盖在她身上,牵起她的手,目光清亮,只开口说了三个字。
回家了。
男人厚实温暖的手紧紧包着她的,她迷蒙着眼睛看着他坚毅的侧脸,头一次无比感激他的寡言拙语。
他明了她彻骨的难过,更懂保护她倔qiáng的自尊,千悲万难都是她从前独自来扛,如今有他在旁,她无比心定,知足而安。
***
单景川一向醒得很早,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胸前搭着一条白嫩的手臂,自己的肚子上压着一条细长的腿。
他浑身一惊,才猛然回想起昨天带顾翎颜回公寓之后,一晚上她抱着他说了很多话,qíng绪不太稳定,他抱着她哄了很久,把她哄睡着了自己也累趴下了没去隔壁房间。
小丫头睡觉只穿了薄薄一件T恤,睡相又不雅观,这大清早上的香艳软嫩偎在他身旁,他只觉得一阵阵火烧到头顶心,脸都绷紧了。
唔顾翎颜也醒了,半睁开眼睛,腿不小心往下动了动,单景川倒抽一口气,俊脸渐渐涨红了。
你再睡会,我去做早饭。他伸手想把小树袋熊从身上推下去,奈何顾翎颜有起chuáng气,不满地轻哼了一声,一个翻身直接翻到他身上去了。
她软软地趴在他身上,揉了揉眼睛,睁着大大的眼珠子看着他,手抱着他的脸,低头对着他的嘴唇就亲了下去。
唇舌间jiāo缠愈来愈深,顾翎颜心里十分满意自己的□成果,见单景川眸色都沉了些,搂着她细腰的手越来越热,她更加卖力地挑逗。
她嘴太小,吃不住他卷着舌头的吻,只能稍稍退开了一些,分开的时候她嘴唇湿湿亮亮,不小心拉长了一丝唾液,她还眯着眼睛轻舔了舔。
单景川看着她这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头皮已经发麻,可身体被她压得动弹不得,顾翎颜今天铁了心要睡他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这时微微低下头去含他的耳垂。
她舌头又软又热,他只觉得尾椎处一阵的颤栗,忍了一会他脸颊边都是薄汗,把正吮得起劲的人拉开,喘着粗气问她,你哪学来的?
顾翎颜不满被打断,无所谓地扬了扬眉,□啊,别跟我说你没看过。
他听了之后一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在念她的名字,顾翎颜!
gān嘛!她翻了个白眼,我又没为别的男人服务过,头一次把理论付诸实践呢,知足吧你!
单景川心里没由来地一高兴,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把T恤都脱了,身上就一件薄薄的黑色胸衣,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就把胸衣扣子利落地一解,软软白嫩的胸|脯直接贴在了他身上。
不行。他红着眼睛把她拉开,颜颜,你太小了,真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她不满地看着他,单景川,是你功能障碍还是你根本不想要我?
他听了她的话呛了一口,半响低声道,我怕你后悔。
我才不会后悔。她认真地看着他,突然轻声问,你会离开我吗?
她问的很小心,眼底还有一丝害怕,单景川看着她的小脸,顿时只觉心底软的溃不成军,郑重地摇了摇头,不会,相信我。
他是军人,忠贞胆义,从一而终,信守诺言。
顾翎颜一瞬间眼睛都发亮了,笑眯眯地亲了亲他的眼睛,我也不会喜欢别人。
单景川饶是再严肃刻板,也被小丫头的软话惹得qíng动,不知不觉就已经被她脱得只剩一条内裤。
她细白的腿蛇一样缠在他腰间,在他身上四处点火,他只觉得两只手都已不受自己控制,不知不觉就已揉上她两团小小的嫩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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