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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淮舟拿了个小瓷碗放在她的大碗旁边,从清汤锅里捞了几块冻豆腐放进去,又舀了一小勺汤水,“慢点吃,吃烫食对胃不好。”
    乔梧一低头,碗里已经堆满了温度适中的各种食物,香气诱人。她满足地吸了口,埋头苦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听见岑淮舟的话,极为敷衍地“嗯嗯”了两声。
    头也不抬。
    岑淮舟握着筷子看了她片刻,垂下眼,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下次一定要再克制些。”
    ......
    这顿饭吃得差不多的时候,乔梧浑身上下都是暖融融的。她舔了舔嘴角,侧头看向低着头给她剥着虾的岑淮舟,鼻梁高挺,眉目清冷,活脱脱一位任劳任怨的贤夫。
    乔梧单手托着下巴,一瞬不瞬地盯着岑淮舟,没忍住感慨:“我刚回国见你那会儿,只觉着你和以前一样好看,优秀,什么也没变。现在倒感觉,你好像是有些变化的。”
    岑淮舟动作顿了下,但转瞬即逝,很快便恢复自然。他把剥好的虾肉放进乔梧面前的碗里,又拿起一个新的,边剥边抬眸看向她,“哪里变了?”
    “嗯......”乔梧想了几秒,想起什么似的不自觉弯了唇:“好像柔软了很多,这个比喻可能有点奇怪,但是我感觉到的就是这样。”
    从前的岑淮舟也很好,相貌清冷俊朗,能力优越,两人也很亲密。但那个时候闹了不愉快后的岑淮舟总是冷着脸,说些冷淡的话,很少先服软低头。就算是低头,也是淡声生硬地和她说着他的那套逻辑。
    这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在乔家的那么多年,乔梧早就习惯了做先开口递台阶的人。只是有些时候,乔梧会因此默默生闷气。
    可回国后,她和岑淮舟仅有的几次气氛僵持到极致,她保持沉默,岑淮舟却先软了态度,好声好气地轻笑着哄她。细微中,好像没变,好像又变了很多。
    乔梧从思绪中回神,没忍住凑过去在岑淮舟唇角轻快地啄了下:“愈发的叫我喜欢了。”
    岑淮舟眉梢轻扬,唇角不动声色地翘起了一点小角,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压了压嘴角,语气中带了点造作和挑衅:“哦,那和徐代表比起来呢?”
    徐代表?
    乔梧的眼神有那么片刻的茫然,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忽然想起来徐青言,瞄着岑淮舟平淡的面色试探问道:“你是说师兄么?”
    岑淮舟瞧着她,没说话,但眼神里明摆着是默认了。
    乔梧憋了几秒,没忍住,乐了:“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师兄哪能和你比啊。我当当然是只喜欢你呐,他就是对我照顾很多的师兄,仅此而已。”
    岑淮舟剥完最后一只虾,放进她碗里,意味不明地轻哼了声:“那我也算你的师兄,怎么没听你这么唤过我。”
    他“哦”了声,尾音拖着,直勾勾地盯着乔梧,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手指,幽幽开口:“我只配直呼其名。除了在床上,我就像这个家里的外人,我连那只胖子都不如。”
    乔·小鸡毛也拥有好几个乔梧对它的别称——
    “小宝贝~”
    “妈妈最爱的小崽崽~”
    “小狗砸~”
    乔梧回味了下岑淮舟说的话,语气中透着快要溢出来的酸气,生怕别人听不出来。乔梧又抬眼瞅了瞅,看着岑淮舟眼下的神情,莫名得有些好笑。
    说不出哪里好笑,但是这个念头一蹦出来,乔梧就一发不可收拾。
    岑淮舟面无表情:“......好笑?”
    他一开口,乔梧更停不下来了,自顾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乔梧笑了好一会儿后,累了。刚想起来一声不吭的岑淮舟,准备安抚下,岑淮舟的手机有电话打过来。
    岑淮舟懒散地扫了眼来电显示,眉眼间神色淡了些,下意识看向乔梧。
    “你接吧,我把桌子收拾下。”乔梧努力憋着笑,端着盘子走进厨房。
    .......
    电话那头的助理说了什么。
    岑淮舟唇线紧抿成一条直线,安静的客厅里,明显能够窥见他此刻并不愉快的心情。
    “不够就多找些,总能找到捶死的证据,时间不够就多安排些人去做。”他垂着眼,纤长的睫羽覆在眼下,打下一层阴影,浑身上下的气压都凝滞了,翻涌着化不开的怒意。岑淮舟闭着眼,思索了数秒,沉声道:“还可以从她大儿子那边着手查,应该能挖出来不少。”
    “好的,岑总。”
    岑淮舟指尖微动,轻轻敲了敲桌面,语气疏冷淡漠:“他们不承认,就直接把证据递上去。”
    “是,我明白了岑总。”
    乔梧把餐盘都放进洗碗机,走出厨房时刚好听到了岑淮舟那最后一句话,不觉停下了脚步。
    岑淮舟倚在窗边,身形颀长,睡衣也掩不住身体肌肉的线条。他的下颌线紧紧绷着,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面色森冷,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看起来情绪不高。
    要不要...哄一下?
    正想着,岑淮舟收了手机转身。
    见乔梧,他抬脚走近,伸手揉了揉乔梧的乌黑的长发,不觉扯唇:“你好呆。”
    乔梧回过神来,没计较他这话,顺势抱住他的腰,特别小声地喊了句:
    “师兄。”
    岑淮舟身形一顿,眼眸微眯,像只被猎物投怀送抱的狐狸。他轻轻弯了下唇,无声笑起来,而后细细琢磨了会儿,轻啧了声,抬手揉了揉她的腰:“都叫师兄,我怎么知道你叫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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