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却给她把这些聘礼当做了私财。
余鱼隐隐约约中有个错觉。夫人是不是知道她不是丁姑娘。
如果是丁姑娘的话,自己有娘家,有嫁妆,自然也是该有私财的。什么都没有的是余鱼。
夫人给的这些,不像是给丁姑娘的,像是给余鱼的。
可就是这么想一想,余鱼就觉着不可能。
如果夫人真的知道她不是丁姑娘了,又怎么会准备她和裴深的婚事呢?
还是她想太多了。
聘礼送了来,陪嫁的队伍本来该和聘礼来时差不多,这样才好让人知道女方家的重视。
余鱼没有陪嫁,她也知道自己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如果硬要准备陪嫁,还真想不出个法子。
她索性就不想了。
只是余鱼不知道,陪嫁对于正儿八经入门的新嫁娘来说,是个脸面。
没有任何陪嫁跟着,孤身进门的,大多不是走正门正儿八经当媳妇的。
也亏着她不知道,才能心大的继续准备后续事情。
距离婚期还有三天,裴深不能留在庄子上了。
按着规矩,起码前三天,他们要分开来。
而同时,裴深问了问余鱼,拟了名单,请她的一些小同伴一起来添妆。
余鱼掰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好像关系好的,也就何五姑娘了。
次日,小莲给余鱼换了一身深红色衣裙,又搭了一件长褙子,挽了发,说是今儿请了人来给她添妆,得有气色一些。
余鱼本想着只有何五姑娘一人,没想到,到了时辰来的,却是结伴的许多少女。
“郡主安。”
余鱼这边还在镜前整理她的耳坠子,外头丫鬟就屈膝问好。
郡主?
该不会是敏然郡主吧?
余鱼抬眸,果不其然,敏然郡主提裙走了进来,她嘴里还抱怨着:“好好地怎么在这么远的地方,一路马车过来,可累死我了。”
这话余鱼都没法接。
“许久不见,丁姑娘。”
还好有人接了话,是穿着绿裙的少女,从敏然郡主的身后走出来,赫然是许久不见的徐姑娘。
不单单是她,她身后还带了一个表妹,在徐府时有过一面之缘。
何五姑娘挽着孙六姑娘,身后是二姑娘和三姑娘,她们还带着诗会几个关系好的女孩子。
本以为只是一个人,没想到哗啦一下,来了诸多少女。
要不是房间够大,险些都容不下她们。
“你们婚期怎么定的这么近?马上就入了冬,为何不等过了春再成婚?”
敏然郡主大咧咧坐在余鱼身侧的绣凳上,好奇地问她。
余鱼怎么好说,是因为袁姨娘一搅和,被迫改了日子。
还是二姑娘笑吟吟过来。
“自然是因为入了冬就该准备新年事了。等长嫂过了门,母亲就可以手把手带着长嫂料理家中大事。”
“原来如此,我家嫂嫂也是,过门的时候是冬日,入门一个月,就开始着手新年事。”
孙六姑娘上下打量余鱼,然后捂着唇笑:“丁姑娘是有福的,家中姑妹脾性好,好相处的。”
“还不是长嫂脾性好,我们在长嫂跟前,也得收敛脾性了。”
三姑娘也改了口。
本来不该这么早改口,毕竟没有成婚。
只是旁的姑娘能喊余鱼姑娘,她们若是喊丁姑娘,生分了,论起年纪来,喊姐姐妹妹都不合适。
索性提前喊了嫂嫂。毕竟只有两天就成婚了,倒不如提前适应一下。
说这话时,所有人似乎都遗忘了还有一个没有来的四姑娘。
但是所有人里,并不包括敏然郡主。
敏然郡主把自己带来的一根金簪并一对耳坠子放入妆奁盒中,顺势回头看了眼余鱼。
“你们府上不是还有个四姑娘吗?叫做裴灵的。”
“之前我见过她,陶思思带着她去见过文贤堂姐。”
“她可不是个脾性好的。”
余鱼一愣,而二姑娘和三姑娘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四妹妹什么时候出府过,我们怎么都不知道?”
“之前了,”敏然郡主回忆了一下,“还在夏里,她说她姨娘病中,去寺庙给姨娘求平安,撞上的文贤堂姐。还不止一次。”
“其中有一次我在。”
敏然郡主好奇地看着余鱼:“你娘家是不是有些什么把柄让文贤堂姐给拿捏了?”
听到这,余鱼忽地有种微妙的感觉。
“娘家?”
“丁府啊。”
敏然郡主直言不讳:“我听着她们说起,去你娘家找些你早年的事儿。”
“说是你前头,在娘家有个相好的。”
“啧啧啧,这种话都说得出口,她们都在想什么。”
余鱼想了想,之前袁姨娘也说,丁姑娘早就和人勾搭过,说是丁管家说的。
丁管家看着丁姑娘长大,有些事,可能真的不是诬蔑。是真的丁姑娘曾经做过的。
时隔大半年,现在回忆一下当初她被丁管家请来帮忙时,说是丁姑娘忽然失踪了。当初的她并没有多想,可是现在转念想一想,所谓的失踪,会不会是丁姑娘跟她的相好离开了?
毕竟丁姑娘有自己喜欢的人,也知道这一趟送入京城,就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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