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与她正式接触的感觉跟想象中大不相同,经过一段时间的平静相处,盛启霖还是决定结婚,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让他真正心动的女孩只存在自己想象里,那现实里他和谁生活,又不是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呢?
选择她至少还能保留一丝幻想,或许那个让他心脏曾无数次乱跳的女孩又能回来。
虽然这一丝幻想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淡,淡得他自己都快遗忘了,可最终还是让他等到了。
盛启霖从来没介意她的过去里没有他,因为他作为忠实的旁观者,已经无数次见证过那段甜蜜而纯真的恋情。
他只是很遗憾自己出现得太晚,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靳斯年一个人,所以他们曾多次擦肩而过,在她眼里他始终只是没有姓名的路人,或许因为长得不错能在人群中多得到她一个眼神,但是很快就会被她抛之脑后。
哪怕最初就是她先看向他的,也曾和很多女生一起看过他们打球、为他进球的瞬间兴奋喝彩,但是只要那个人一出现,她眼里再没有他的身影
因为这一次次的期望最终都化为失望,让他逐渐她面前失去了信心,盛启霖只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患得患失,害怕现在的她又会为了靳斯年而忽略无视他。
盛启霖看着那扇合拢的门,目光逐渐变得幽暗,很想去伸手推开打断他们的联系,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这段时间他们相处也很愉快,虽然她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抗拒跟他亲近,但至少她没有要结束这段婚姻的意思。
这种情况下他最好不要勉强她,徐徐图之,就当重新培养感情,拥有名分的他至少比靳斯年更有资格和希望。
卧室里的易漫如当然不知道盛总短短时间想了这么多,她按下接听,果然是靳斯年的声音,对方在电话那边温声祝她新年快乐,易漫如也配合的说了几句吉祥话,顺嘴问了句:“你吃了吗?”
问完她就后悔了,已经下午两点多,大过年的谁还会饿着肚子?
“当然。”靳斯年轻笑,下一秒果然开始问她,“你回宜江了吗?”
易漫如犹豫两秒还是选择了说实话,“嗯,回来了。”
她倒是想说自己不在,可靳斯年只要来小区随便问问,怕都能知道真相,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毫无意义。
“刚好,我也在宜江。”靳斯年轻声说,不等易漫如回应,他又毫不意外的向她发出了邀请,“待会准备回学校看看,要一起吗?”
易漫如当然不想去,又不敢直接拒绝男主的邀请,只好努力找借口,“放假期间学校大门应该也锁上了吧。”
“没有,我问过了。”
那还真是有备而来啊,易漫如想了想,又状似无意的问,“好不容易过年,你不多陪陪家人吗,你上次说父母会从国外回来的吧?”
“嗯。”靳斯年语气平静的道,“他们刚走 ,现在就我一个人。”
易漫如:……
她知道自己又哪壶不开提哪壶了,靳总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宜江,邀请她这个故人去曾经的校园叙叙旧,她不答应的话也太冷漠无情了吧。
靳总不仅是她得罪不起的男主大人,还被她狠狠渣过一回,哪怕她忘记那段过去,面对他也不可避免的感到心虚愧疚起来,底气不足的易漫如最终只能勉强接受邀请。
靳斯年很体贴的问道:“那要我过去接你吗?”
“不用,我自己开车过去。”易漫如说,“那我们半个小时后学校见吧。”
“好的,待会见。”
其实易漫如从小区开车去如今更名为宜江一中的宜江中学,用时最多几分钟,约在半个小时后见是因为要换身衣服顺便化个淡妆,这两天老是穿着睡衣在家里晃,她都觉得自己够不修边幅了,既然出门就索性好好收拾一番。
然后穿上羊毛大衣和长裙的易漫如拎着包包一打开房门,就对上盛总幽幽的、若有所思的目光,虽然他什么都没说,她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发毛,有种出门花天酒地又被抓个正着的心虚感。
她为什么要说又?
因为这份莫名其妙的心虚,要本要知会大家一声她出去走走的,话到嘴边突然变成了:“靳总约我去学校看看,你要一起吗?”
明明她的声音并不大,至少不影响客厅中央热火朝天的牌局,事实却是随着她的话落音,牌桌上的气氛为之一肃,尤其是易家兄弟俩扭头恨不得冲易漫如挤眉弄眼提醒她放弃这个危险的想法。
靳这个姓在本地堪称凤毛麟角,易漫如又说回学校看看,证明这个对方多半跟她是同学,那这位“靳总”除了靳斯年,他们再也想不出第二个人选。
虽然不知道自家小妹为啥要管前男友叫靳总,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阻止她带丈夫去见前男友的危险行为,他俩要是当场打起来多难看啊。
然而他们的挤眉弄眼丝毫没有作用,盛启霖已经毫不犹豫接受了这个邀请。
易漫如对这个回答丝毫不觉得意外,要说真有什么值得她惊讶的,也是盛总看似平静淡定的外表下这几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回应,多少影响了他身为霸总的逼格。
但是想想盛总疑似暗恋她多年的设定,易漫如也就不觉得违和了,晃了晃手里的钥匙道,“那就走吧。”
盛启霖从善如流起身,两人相携着离开家门,看背影简直和谐又养眼,只是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易二哥几乎是哀嚎出声,“完了,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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