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打扮得一身华贵,半开玩笑半认真到,“难怪我家颜颜听见他结婚后躲在房间哭了好几天。”
靳母脸色有点尴尬,淡淡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颜颜可能还不适应。”
“谁说不是。不瞒你说,我其实早就把阿烈当成自己亲女婿看待了。可惜啊……”
“颜颜以后肯定会遇到自己喜欢的。”
周母叹口气,“再想遇到阿烈这样的,我看难。”
苏浅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觉得十分新奇。头一次见觊觎人家丈夫觊觎上门儿的。
而靳母也明显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不耐烦了。
“妈,阿烈呢?”
苏浅适时出声,中断了周母的喋喋不休。
“他和爸爸在楼上书房。”靳母松口气,愉悦的朝苏浅招手,“快过来坐。”
“呦,这位就是阿烈的妻子啊?苏……苏什么来着?”
“伯母,我叫苏浅。”
“哦对对,苏浅。听说你是个演员?”周母假笑了一声,“我好像没怎么看过你的戏。”
苏浅在沙发上坐下,随意到:“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机会。”
周母对苏浅的印象全部来自于周冰颜的描述。一直以来都觉得她是一个肤浅又俗不可耐,没有家世背景却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野鸡。
即便今天看到了本人,颠覆了她的固有印象,但毕竟跟女儿有夺夫之仇,她看苏浅还是戴了一层厚厚的有色眼镜。
靳母对周母带刺的话隐隐生出几分不悦,于是故意忽略她跟苏浅聊天。
“你去做头发了?”
“今天刚做的。”苏浅笑着问,“好看吗?”
靳母点点头,温柔的夸赞:“很漂亮。”
周母被冷落也不甘寂寞。多看了两眼苏浅的头发,“发质这么顺,看起来像假的一样。”
“周伯母说笑了,不是别人什么好东西都是假的。”
靳母端起茶杯,借着喝茶的功夫弯了弯嘴角。
周母脸色一僵,假惺惺道:“那跟伯母分享一下你的保养秘方呗?回去我也研究一下。”
“我是天生丽质。”苏浅红唇一勾,露出个似是而非的笑容,“不过最重要的秘诀少管别人家闲事。操的心少了就不会脱发,心胸宽广一点,营养自然跟得上。”
话落,苏浅挽住靳母的胳膊,“您看看我婆婆就知道我说得对不对了。”
“你这孩子真会说话。”靳母赞赏的拍拍她手背。
一番话,把该夸的人夸了,把欠损的人也损了。全程绵里藏针,堵得周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苏浅佯装低头看时间,“快要开饭了吧,周伯母留下一起吃吧?”
“不了不了,我也该回去了。”她要是能吃得下就有鬼了。
靳母笑道:“那就不留你了。”
周母脸色不太好,起身时若有所思的兜了眼苏浅,而后匆匆离开。
客厅里倏然一静,靳母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这孩子嘴可真厉害,我看一般人都说不过你。”
苏浅装作不好意思,跟着笑了笑。要是您知道靳烈经常被我弄得哑口无言,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开心。
“我进来的时候不小心听见周伯母的话,一不注意就没忍住……”
“没关系,本来就是她做的不对。”
苏浅是靳家的儿媳妇,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他们还没说什么,更轮不到不相干的人说三道四。
不想再说这个,靳母转移了话题,“头发做得真不错,在哪里做的,下次也带我去吧。”
提起这个,苏浅心里一梗。怼人后胜利的快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情绪低落下来,“我跟您说实话吧,头发确实是假的。造型师把发型给我做坏了,我不得已才弄了顶假发套戴。”
“你可真会挑。这发型太配你了,不说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
苏浅看着靳母脸上温柔的笑意,心底蓦地有些柔软。不知怎么就带入了她自己的妈妈。此时此刻,她终于在这个各种嫌弃和满是狗血的世界里找到了第一个喜欢的人。
“妈,你真好。”
靳母看着她,眼里满是心疼。头发是假的,该有的夫妻生活也是假的,真是太惨了。
她感慨万千的握住苏浅的手,轻叹:“太可怜了。真是难为你了,孩子。”
苏浅:“……?”
这个地方狗血是狗血了点,但她应付得来。所以,也就……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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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饭时,饭桌上的气氛说不出的诡异。苏浅不止一次在不经意间发现靳父靳母在用眼神交流。
虽然看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可以肯定每个眼神里都有丰富的内容。就像“你瞅啥?”,“瞅你咋地!”这种你来我往,充满了叫嚣和挑衅的推拉感。
苏浅低头嚼着青菜,脚下不由轻轻踢了踢靳烈。
“你父母怎么了?”她用眼神询问。
但很显然,假夫妻就是没有真夫妻默契。靳烈没看懂,只用看白痴的目光对她挑了挑眉梢。
苏浅放弃与他通过“神交”的方式沟通。咽下嘴里的东西后去掏手机。
“你们两个结婚一年多了吧。”这时候靳母忽然开了口。像是败下阵来后不太甘心,白了靳父一眼才继续到,“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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