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报信根本没有我家的,为什么要去我家?”王麻子不敢置信大喊,跑到唐一民等人面前伸手拦下,去他家搜,一搜一个准!岂不是要完蛋?
秘书眼里精光一闪,示意那两个壮汉搞快点,然后,两人一人伸出一只胳膊,齐齐架起王麻子,王麻子被拎鸡仔一样拎起来,瞧着委实可怜。
唐冬冬看得拍手称快:“我看他们之前也想像这样架起我,将我拉到大队来,一家一家找,哼,王麻子活该,跛子七在哪?是不是溜了?可惜只有两个打手,不然这种事少了跛子七,就少了很多乐趣。”
“所以老周爷爷你做了什么,那个李主任脸色都变了,还主动离开。”唐冬冬好奇问。
老周:“我没做什么,就是跟上面汇报了后山情况,提了提李主任这些人,上面做了什么,我不了解,但结果很快就要出来了,冬冬不需要再担心,过了今日,队里会安全不少。”
“好!”
老周爷爷、不,应该说是国家的效率也太快了吧!
“李主任都走了,他们为什么还要搜查?这次搜查什么时候能完?上工耽误了,我这颗心七上八下的,下一家不会轮到我家吧?”
“你慌什么,你家穷得水缸都是漏水的,你家能有什么违禁东西?傻了吧。”
“话不能这么说,要是他们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会不会随便塞东西污蔑人?我听亲戚说,县里就有人这样干,太缺德了!”
“这种事仇人才能干的事吧?咱大队又没招谁惹谁了,以前也没见有人来搜,穷乡辟岭的地儿,这回到底是谁举报我们的?”
“要是让我知道是谁举报的,我天天上他家骂人!”
“……”
社员们都很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那个李主任可是说了,这次没查出东西来,下次还来,他要专门盯着河溪大队。
这是要他们过不上安生日子!
王麻子哭得凄凄惨惨,试图让唐一民心软可怜他,帮他说情,要是早知道李主任会出尔反尔,他肯定会事先收拾好家里的东西,而不是得意洋洋带着李主任在大队里到处搜查。
“黄.色.手抄本,牌……”秘书用手翻了翻从王麻子床底下翻出来的这些东西,“还有这些金银首饰,钱和票,这些东西来路正当吗?我看未必,唐大队长。”
唐一民也没想到王麻子私底下远远比他想的要更为肆无忌惮,瞧瞧,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哪!他忽然想起王大.赌.博的事,这么些牌,王麻子也有参与?不,说不准他就是组局的人。
唐一民都想待王麻子爹娘打他一顿了,这又.黄又.赌的,这个混小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出来。
“大队长,你帮帮我,我爹娘只有我一个儿子,要是我没了,他们咋办哪,我这么做,都是因为我家穷得吃不上饭了,要不然我也不会知法犯法……”王麻子爬到唐一民脚边,脸上全是鼻涕眼泪,而王麻子爹娘也都在边上抹眼泪,眼巴巴看唐一民。
唐一民却说:“你爹娘知道你做什么,却不阻止,我没什么好说的,也不会帮你们。”
许是王麻子一家三口哭得太过凄惨可怜,这不,就有同情弱者的人跳了出来。
“大队长,王麻子是犯了事,但也罪不至于那样,他都跪下来求你了,你就可怜可怜王麻子爹娘,王麻子被送走,谁给他们养老送终?”
“瞧着真是可怜,大家都是同一大队的人,能帮就帮……”
“你们是看他们可怜,却不知道王麻子才是那个写举报信的人!他都缺德到要拿同大队的人给铺路,怎么,你们乐意给他做垫脚石?”唐一民冷声一说,“瞧,现在知道是王麻子做的好事,你们还能不能站出来帮他说话?反正我不愿意,要是你们能耐,你们上!”
“什么?!是王麻子写的举报信?大队长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才不稀罕帮他求情,这种人就该送去劳改!”
“他怎么这么混蛋?都是乡里乡亲的,缺德鬼!”
“……”
“风向变得真快啊。”唐冬冬看着墙头草们,摇头晃脑。
搜完王麻子家,就轮到跛子七家。
七大娘在门口拦着不让人进来,大声嚷嚷:“凭什么要搜我家?又没做坏事,搜什么搜?”
跛子七:“娘,你打开门让人进去,要搜就搜,反正整个河溪大队,咱们家是最不可能做坏事的,清清白白,谁不知道我们家最恨那些被批的人?”
七大娘面上有犹豫,却让开路:“既然我儿子都同意了,那我就不能不同意,你们进来吧,要是我家少了东西,我回头找你们要去。”
唐冬冬古怪地看着他们走进跛子七家:“这次可能没有收获。”
果然,将跛子七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一点违规的东西,也没有异常的东西,一切看起来跟河溪大队贫困户没差,东西都是破破烂烂的。
最不能相信这个结果的是王麻子:“怎么可能?明明跛子七跟我一样!”他疯狂朝跛子七使眼色,然而,跛子七无动于衷,王麻子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被耍了。
“如果他跟你一样,证据呢?你知道在哪里?”秘书脸色也不好,李主任分明交代他要将王麻子跛子七两个人一起带回公社,那就只能是两个,而不能只有一个,今日他的任务只能完成一半,就算李主任可能会栽了,但未必没有翻身的机会,他工作当然不能有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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