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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何烈没好意思说的是,他和时丹阳还是略有不同的,他家主要是他娘担心,生怕他在考场上一个着急,就哭出来。
    但这点,他没好意思让众人知道。
    话音刚落,楚舟那张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烦恼之色,出现在众人面前。
    锦绣再一次惊奇道:“姐夫,你这又是为何?”
    楚舟皱着眉,简单道:“我爹娘亲自跟来了,忙前忙后的一刻都停不下来,让歇一会儿还不听,我出来走走。”
    事实上,几人都清楚,楚家父母跟来的主要原因,还是想楚舟乡试能顺利通过,赶紧成婚,楚舟今年都二十二了,要是继续耽搁几年,楚家父母得着急死。
    长辈们不知道孩子们是什么水平,但在座的几人都清楚彼此是何水准,也明白对方这几年都付出了多少努力,因此显得十分淡定。
    锦绣敢说,这几年是他人生中最努力的几年,没有之一。
    傍晚锦绣去书院将山长给他的最后一篇文章交上去,山长拿过锦绣的文章,并没有看,而是摸着胡子,口气堪称温和道:“好好考,别给我丢人!”
    没被老爷子喷,锦绣还有些不习惯,心里怪别扭的。
    山长一见,单手用力拍了一把桌子:“我看你就是欠收拾,怎么三天不骂你,你浑身不舒服是不是?”
    山长这么恶声恶气的一来,锦绣反倒是心里舒服了,起身行礼,在山长挥手滚蛋的姿势中,快速溜了。
    等看不见锦绣的身影,老伯才迟疑的问山长:“明日一早就要进场了,您还给锦绣少爷布置功课,是不是太严厉了些?”
    山长摸着胡子,得意道:“这样才能让他一直保持这个状态,我谢清风亲自教导出来的学生,还不至于这么点儿压力都受不了。”
    老伯毫不客气道:“是,您将训练士兵的那一套用在锦绣少爷身上,抗压能力确实强了许多,可老奴瞧着,这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怕是锦绣少爷对您的做法很有意见呢。”
    山长一噎,摆摆手,示意老伯闭嘴滚蛋,他不想听大实话。
    锦绣交完最后一篇文章,浑身轻松的出了书院,回去早早地睡觉,明日凌晨就该进场了。
    乡试是考验众考生日后能不能做官的分水岭的,一旦乡试通过,成了举人,就有了后补官员的资格。
    所以,乡试也是众多考试中,竞争最为激烈的一场。
    这日凌晨,天麻麻亮,锦绣不需下人催促,自己起身穿衣洗漱,和以往的习惯一样,先打了半个时辰的拳,舒展筋骨,然后到了饭厅。
    刚好和同样锻炼完的周文碰上。
    不出所料,元老爷早早地等在那里,见着两人,忙招收让两人赶快吃东西。
    每次都这样,锦绣觉得,大概所有的长辈都有这种感觉,或许需要自己为人父母那一天才能理解,类似于后世的高考,家长比学生还紧张的情况。
    由着元老爷紧张去,这么多年下来,两人已经能做到视而不见。
    元老爷在两人吃东西间隙,拿出从对门时老爷子那里抄的纸条,一一对比,看两人的考蓝东西是否拿齐全了,生怕落下什么。
    一遍还不放心,一连对比了三遍,才满意的将考蓝收起来,谁都不让碰,自己守在旁边。
    锦绣余光看见元老爷的动作,心里有些感动,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赶快吃完元老爷让人特意准备的食物。
    照例还是元老爷亲自送两人去贡院门口,一路上三人有些沉默,临下车前,锦绣道:“爹,外面太挤了,而且前面还有官兵把手,您就是想上前都不行,就在马车上待着吧。”
    周文也劝:“而且您不是风寒吗?别下去吹风了,免得我们在里面担心。”
    锦绣补充:“还有,考试这几天不要亲自守在贡院外面,打发两个下人来看看情况就行,到第九天时候,您想来再来。”
    说罢也没等元老爷反应,两人拎着考蓝就下了马车。元老爷被两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以前元老爷还能梗着脖子自己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现下,侄子周文都十九了,儿子也十五岁,开始参加乡试的年纪,元老爷也不能随意驳了孩子的面子。
    看两个孩子背影挺拔走在人群中,元老爷骄傲的想,光看背影,我家孩子都是最出色的。
    为着这两出色的孩子,尤其是今年十九岁的周文,元老爷没少掉头发,十九岁的少年,对姑娘家不感兴趣,甚至觉得女人麻烦,元老爷和元夫人愁的不行。
    感觉给找个怎么样的妻子,都能被周文挑出一堆毛病。
    不是说这个娇气,就是那个矫情,要不就是弱不禁风,和他没有共同语言。
    总之,就是一句话,周文暂时心里只有读书,不想娶媳妇儿。
    元老爷想着这些,时间一晃而过。
    前边儿锦绣亲眼瞧着一个在砚台里夹带的老伯,被差役当场戴上镣铐,说要示众三日,再做处理。
    还有一位三四十岁的大叔,看起来一派正气,差役在他头顶的发簪中翻出夹带,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拿下。
    锦绣实在不明白,小小的发簪砚台中能塞进去多少内容,就是侥幸带进去了,万一人家不考你带进去的内容,不是白用功了吗?
    就这,值得用一辈子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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