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之前更爱撒娇,也更粘云琛。
只要云琛从其他城市回来,他的藤蔓会立马变身八爪鱼,将云琛缠得密不透风。
直到云琛哭笑不得地抱着他,他才作罢。
现在华亭上课遭遇挫折,他的藤蔓立刻可怜巴巴地趴在云琛膝盖前,垂头丧气。
云琛给他输入能量,说:“你因为之前的一些事情,身子比较弱,等级提升之后情况会好很多。”
窗外白雾蒙蒙,空气泛着湿意。
这几天,茶府和华亭这片区域都在下暴雨,对烟波钓徒的持续有力,不必像其他城市,时刻要注意保持城市里的湿度。
“吱呀——”
余朝嘉从外面推开了砖石房的木门。
他抬手摇动两下,手上玉饰光芒闪烁,他说:“云琛,到去神京开会的点了。”
云琛点头,起身把手里的本子交给余朝嘉,“拜托余哥了。”
烟波钓徒和冲云破雾覆盖九州后,每个月均有至少一次由城眷者参加的例会在神京举办。
特别是超大城市的城眷者,一个都不能缺席。
城市意志在到达超大城市后,开始积攒唤醒九州的能量,保持“待机”的睡眠状态有利于城市意志累积能量。
这个时候,城眷者身为城市意志的眷属者和能力代行者,便要承担起该有的责任。
神京的这个例会,余朝嘉用不着去。
茶府有两个城眷者,去一个便行,余青霞比余朝嘉更擅长处理这类事。
余朝嘉乐得不去。
他接过云琛手里的本子,随手一翻,确认云琛在教什么后,他说:“教这种小儿科的东西没问题,你放心去吧,我保证在你回来之前,教会他标准地说一个词,否则我就一个月不吃烤鸡。”
余朝嘉信誓旦旦。
他曾经可是云琛和华亭的文化人,还当过一人一城的老师。
云琛对余朝嘉很放心,她又叮嘱两句:“你不要对华亭太凶。”
余朝嘉:“好啦好啦,你快点去,神京那个刻板的死老头子不喜欢别人迟到。”
云琛无语。
神京那叫性格一丝不苟,怎么在余哥嘴里就成了老头子。
她和夏丰年一同传送前往神京。
砖石房里只剩下余朝嘉和华亭。
余朝嘉大大咧咧地坐在云琛方才的板凳上,一本正经地说:“我们直接来实战教学,结合日常生活的用词,才能对发音记得更加牢固。”
华亭瞅余朝嘉半晌,慢慢地上下摇晃藤蔓。
余朝嘉指着身下的椅子,说:“椅子。”
华亭:“鸭子。”
余朝嘉:“y,i,yi,椅子。”
华亭:“鸭子。”
余朝嘉:“……我们换一个。”他又指着自己,“哥哥,g,e,ge,gege,哥哥。”
华亭:“g,g……”
“嗯嗯。”余朝嘉非常期待地倾身向前,为华亭加油打气,“对,哥哥。”
华亭:“嘎嘎。”
余朝嘉:“是哥哥!”
华亭:“嘎嘎!”
余朝嘉沉默,他觉着做人吧,有时候说话不能太绝,一个月不吃烤鸡……
他唰地起身,扫视屋内容易发音的物品。
余朝嘉指房梁,念房梁,华亭说防狼。
他将屋里的东西全部指了一遍,华亭的发音都很怪异,甚至连他自己的名字“华亭”,他都能读成“发听”。
难道他要一个个读音教过去吗?
余朝嘉不甘心,他的教学理念不可能出错!
他又一次在屋里扫视,最后,视线落在近在迟尺桌上的一张合照。
余朝嘉看见夏丰年在砖石房修补好之后,把这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那是云琛一家三口的合照。
上面是夏丰年还有他的妻子,以及尚是个小婴儿的云琛。
小婴儿的身上贴了一片很小的叶子。
叶子强行把自己融入了这张全家福里。
余朝嘉估摸着那是华亭的叶子。
他拿起照片,乐呵呵地问:“你喜欢这张照片吗?”
华亭用力点动藤蔓。
夏丰年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后,他就特别喜欢它,为此,他还把桌子移得离城市像近了些。
余朝嘉捣鼓相框,发现照片背后写了一行字。
“你是千年的美好——致我最爱的夫人”
余朝嘉眼一亮,就华亭稀罕云琛那性子,学这个词肯定很快吧。
他故作严肃道:“你知道你和云琛是什么关系吗?”
华亭指一指城市像,又指一指余朝嘉,摇动藤蔓。
反正肯定不是他和余朝嘉的关系。
“……”余朝嘉没好气道:“我就知道华亭这个地方冲我,我真是傻不拉几才一天到晚想往这跑。”
华亭小心地扯扯余朝嘉的袖子,豆豆眼期待地看他。
余朝嘉被那双澄澈的眼睛看得没法,他怀疑每次想暴打华亭的夏丰年也是这么心软的……
余朝嘉说:“你们是一对恋人。”
他指腹按在照片背面的字上,“等这些事情结束,九州恢复,你们办过酒席之后,她也会是……”
余朝嘉故意停顿,吊华亭胃口。
等华亭急得差点把他袖子扯坏,他才慢慢悠悠地开口:
“……你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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