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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刘老头,喝酒可不是斗气。”青之瞥了一眼他:“再说了,你灌的这么凶,且不说一会要是醉了谁负责把我带下去,你我喝酒的目的都没达到,岂不亏了?”刘老头可不是善岔,虽说对他印象有所改观,但也不会大半夜的拎着上房顶就是为了喝酒的。
    刘俞被他呛得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讪讪放下酒坛子:“所以老夫一贯讨厌你这小子。”
    青之轻笑,这话倒不假。
    “老夫活到这个年纪,最后悔的便是在你五岁那年抓阄宴上将庆文带进宫去……”
    青之一顿,半天不敢出声,他虽然从书中得知当年的小侯爷是曾如何不要脸的去”调戏”还未出家的辩真,最后将一个大好青年逼上梁山,削发为僧,但其中的缘由却是不明了。听他继续说着:“若不是那次让你与庆文相知,想来这些年来,你们两个也不一定会走到这个地步。”思绪一下被拉回十多年前,让老国丈也颇有些感慨:“当年本是你的抓阄宴,庆文那年刚满十五,来年便要去考科举,本是前途一片光明,偏生叫你给害了!若不是你瞧着他身上湖绿的袍子好看,吵着闹着要他抱,也许一切便会不一样把?”
    十四年前的正月初七。
    因为刚过完新年,宫里一派祥和,除夕的灯笼里的火烛还未烧干,却被宫人换下,重新换了新的挂在游廊之上,因为今天——是太皇太后最喜欢的曾外孙百里青之的生辰。
    大兴国的规矩是孩子到了五岁,便要行抓阄礼,小侯爷当年正好五岁,太皇太后同长公主商量后,决定替他办个小型的抓阄宴,只请皇室人员参加即可。
    当日顾己修因为政务之事缠身,无法抽身前来,到让百里青之松了口气,打他记事起,最害怕除了常年在边疆的父亲之外,就是那位皇帝表哥了。既然他无法前来,百里青之自然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
    太皇太后平日本就对他放纵溺爱,加上今天是他的生日,自然由得他胡来。席间才方五岁的百里青之对四周红彤彤的东西早就玩腻了,偷偷从太监那儿偷来了鞭炮与火种,跑到空地上趁着没人的时候试着准备点着。
    “慢着!”后背传来一声轻柔,旋即头顶上方出现阴影,阻止了他点火的举动,将他右手上的火种拿了过来。百里青之仰头看,正巧对上那墨色一样的眸子朝他笑:“你是信阳侯百里将军的孩子青之吧?”
    刘庆文将火种交还给闻讯而来的太监,在太监诚惶诚恐求饶说没看好小公子的时候笑笑说道:“没关系,下次小心点便好,毕竟百里小公子的安全最重要。”
    待太监拿着火种鞭炮下去后,百里青之才反应过来,伸手退了一下夺走他玩具的始作俑者,没想到他却不曾生气,反而见他弯了弯眼角笑着说:“怎的?拿了你的火种放不成鞭炮就生气了吗?走吧,我来放烟花给你看当作赔偿,可好?”
    第177章 明月挂空
    只有五岁的百里青之当然不明白什么叫做断袖,但他只知道眼前这位眼睛大大嘴巴红红说话温柔的人他很是中意!自然的牵住了他的手点头道:“那我就跟你去玩吧。”
    刘庆文笑了笑,这孩子不愧是在宫里长大的,人小鬼大的模样到让人忍俊不禁。平日只听父亲说起百里将军家的小儿子养在宫里都给宠坏了,以后定是个祸害,今日一见,不过只是个任性的小孩罢了。
    牵着他走到宫门外,一把将他从地上捞起,指着远方还在地平线上的太阳说:“烟花得晚上才能看到,可是你看,这般夕阳无限好的景色,不是更美吗?”
    一大一小就这么站在宫门前望着最后一抹余晖落下,才重新进了殿内。
    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太皇太后驾到,长公主驾到!”
    刘俞从方才便寻不到自己儿子,但此下也只好跟着众人伏身请安,待太皇太后坐定,见她扫了一眼全场,发现了跟在最末端刘庆文身旁的青之,笑笑说:“青儿,怎的跟在庆文身旁了?”
    刘国丈也连忙转头,眼里带着责怪。青之不愿意放开庆文的手,他只好继续牵着他往前走去,直到走到殿前才低声对着青之说:“百里公子,该给太皇太后请安了。”
    百里青之望了望太皇太后,又看了看他,见庆文一直弯着眼笑,才奶声奶气的蹦出一声:“好,庆文,我听你的把!”说完便跪了下来,像模像样的双手作揖,朝着太皇太后拜了下去:“给皇婆婆请安!”
    众人都笑出声来,长公主从上头走了下来,一把抱起在地上的儿子,宠溺说道:“你这孩子,今天你是主角,怎的母亲一个没注意,就找不着你了?还有,这是你皇兄的舅舅,你也得跟着喊一声舅舅,怎的如此无理,竟直喊他名讳?”
    刘庆文摆手道:“长公主无须责怪百里公子,这些称唿不过是个代号而已,不足挂心的。”
    “就是!庆文都同意了!”在长公主怀里的百里青之不断扭动着身子:“我要庆文抱抱!”
    刘俞当时就皱起眉头吹起胡子,护犊的他自然将刘庆文往身后藏,没料到五岁的小孩竟挣开了自己的母亲的怀抱,径直跳了下来,抓着刘庆文的衣袍就闹着要他抱,长公主看不下去,上前拉开他,没料到百里青之竟然小嘴一撇,哭声骤起。
    直到刘庆文伸手接过他,才破涕为笑,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作为今天的寿星公可不能哭着渡过,都拥合着他们两人落座,只有刘俞在后头一言不发,这一顿抓阄宴吃的也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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