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兰生依旧是方才那副笑脸,不过青之明显听到了他转身过后的”哼”声。
涎着自己那张老脸又往傅言信身上黏去:“阿信,我们也走吧啊?”
傅言信不知是不是在青之失踪后那一年中与方兰生接触的久了,似乎也染上了他的脾性,若是以往,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也是抛了个让青之发颤的微笑,随后便负手转身走了。
青之站在原地,此刻倒是能理解王秦汉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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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路找到方兰生早上打探情况的摊位,以青之搭讪的能力自然轻而易举便成功搭上话了。
“牡丹姑娘同杜娟姑娘啊!在没事认识王老爷之前,还能算得上是好姐妹,原先是牡丹姑娘先认识王老爷的,后来王老爷花了重金帮她赎了身,在城东给她安置了一个宅子;杜娟姑娘见识到,便趁着王老爷回家路上,搞了一出好戏,雨夜之中摔在他怀里,这不,就顺理成章的摔回家了吗?”
青之摸着下巴与那小贩一起嘿嘿怪笑:“这杜娟姑娘也是有眼识的人啊,这一摔不过是脏了衣裳罢了,不过也不算亏了,好歹得到想要的了!”
“所以咯,牡丹姑娘后来知道的时候气的哟,公子您刚来不知道,除了王夫人,咱们扬州城谁不知道牡丹姑娘是怎么同王老爷闹的,把王老爷的脸都给抓破了呢!不过这件事上王老爷自己也觉得理亏,倒也不敢说什么,劝了好久,又花了重金才让牡丹姑娘不生气,不过两位姑娘的梁子可是结下咯!”
青之吞下最后一口烧饼,擦了擦嘴:“小哥,你家烧饼不错,再来俩!”
傅言信笑笑随他去,伸手掏了铜板递了过去:“这么说来牡丹姑娘同杜娟姑娘不常来往,所以这次王老爷好久未去两家,才会引起他们闹去王府吗?”
“得了,您拿好烧饼!”小贩麻利的又装了两个烧饼给青之,拍了拍,状似深沉的说:“可不是吗?这两位在平常就明争暗斗的,今个我在碧玺斋买了新玩意,明个另外一位就要去垂花楼订上一匹好布料。咱们街坊里的人啊,都喜欢他们到街上来,能让咱们赚钱,嘿嘿!”
“这姓王的也够可怜,本以为是享了齐人之福,没想到居然是惹了个大麻烦回去!”青之哈哈大笑:“也不知道王夫人那儿知道这事后想怎么对付他!想必大伙都等着看热闹把?”
小贩摇摇头:“公子这话可就说错了,虽说咱大伙谈论起来不费劲,可也没人想要看王老爷的笑话,这一年多来,王老爷对扬州城也算有苦劳,不比宁老爷在的时候好,但也没差,更何况啊!王老爷他可是……。”
“等会!”青之忽然打断小贩的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姓王的不是个奸商吗?”
小贩一听,立马收起方才笑嘻嘻的面孔,对着青之露出敌意:“公子是打哪来的?王老爷虽在赋税与物价之上没法像宁老爷那样,替咱们百姓压低物价,但王老爷绝对不是个昧着良心的奸商!”
青之与傅言信见状,知道不好在问下去,忙笑着打哈哈:“原来是这样啊!在下初来乍到,许多地方不甚了解,小哥别介意别介意啊!”
那小贩脸色这才好转一些,又递给青之一个鸡蛋:“公子可别乱给王老爷抹黑,咱们扬州城里这么多位老爷,可真正为百姓考虑的可没有几位。一个就是宁老爷,可是宁老爷命里不知道犯了什么,竟是这个下场。宁家出事的时候,咱们百姓都替他可惜,同时还担心着这扬州城不知会不会就此没落下去;没想到这时王老爷站了出来!若不是他,咱们百姓生活可是就要遭殃咯!再说啊,王老爷他的面相在,怎么着都不是个坏人啊!他可是……”
青之干笑着说告辞,拉着傅言信远远走开,皱眉说:“不对劲啊,这节奏不对啊,咱咱俩是在一个扬州城里吗?怎么感觉这姓王的在老百姓口中还算是个好人呢?可不是他的嫌疑最大吗?”
傅言信也是一脸不解:“这其中牵扯过多,此下我们只是从市井之中听来只言片语,尚不能做决断。还是速速前去牡丹姑娘同杜娟姑娘那儿,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些什么……也希望方公子那儿,同王夫人口中能问出些东西。”
青之点头,两人便认路便找着牡丹的住所。
果然在城东一处繁华之地,瞧见了一个不大的宅子,从外头看,虽然占地不大,但装潢得一场奢华,连宅子门口都种满了牡丹。
“现在不是牡丹花开的时候,看不怎么出来,但以那些枝叶来看,这门口种的肯定是名贵品种的花。啧啧啧,这姓王的倒是怜香惜玉,门口的花都给种这么好的,肯定捞了不少油水赚了不少钱,才能这般一掷千金为博淑女笑啊。”
傅言信对这些不太了解,也只能随口应和。
两人商量了一会,都想不到能找什么借口前去看叩门,最后青之实在没了法子,索性撩起袖子打算使一出美男计。
这门口站着的啊都是年轻的小姑娘,想来男子见的不多,最多也就是王老爷来找牡丹姑娘的时候多看了几眼那中年发福的糟老头,估计各个都看的腻了。将自己这张迷倒众生的脸往人面前一摆,肯定能把她迷个七荤八素的。到时候再找个借口混进府中后再寻牡丹的踪迹,看看能不能打听些什么。
让傅言信再角落站着看他表演,青之从后腰抽出纸扇摇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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