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启战意高涨,可惜无人敢与他为战。
衡明世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不觉有些好笑。
男人的表情看着冷峻肃杀,浑身满是煞气,其实眼里还透着几分迷茫,似乎想不通为什么没有人敢靠近自己,为什么没有人上来和他干架。
除了他刚才杀出来的那一路之外,他就再也没能和汗军正面交锋,因为所有汗军都避着他走,看到他靠近,跑得比兔子还快。
衡明世张弓搭箭,瞄准了那些站在城墙上的汗军。
虽然那些人猫腰低头,缩在墙下,但是他们头顶上飞转着一只金雕,暴露了他们的藏处。
衡明世静静等待,但凡看见墙边冒了一点头,手里的箭就飞了出去,精准狙击,箭箭中的。
城墙上惨声一片,冒头就会被射中的恐惧无形笼罩着他们,让他们很难再鼓励自己站起来。
可要是不站起来,就没法利用高地优势,朝下方射箭更没法打下那些沿着登城梯爬上来的垣军。
他们一时想不通为什么垣军能知道他们躲藏的确切位置,能在他们冒头的一瞬间要了他们的命,直到有一个人抬起头,看到了那只盘旋在他们上空的金雕。
“是那个雕!是因为那个金雕!快!把它射下来!”
然而,在这一片天空之上,金雕就是当之无愧的霸主,又哪里是这么容易射中的?
看到下面的人类用弓箭瞄准了自己,金雕那一双环形的金瞳闪了闪,不再继续盘旋,而是微收翅膀,突然朝下俯冲!
“嗖!”一支箭射出,金雕打了个转,完美避开!
被袭击的金雕愤怒了,它长鸣一声,俯冲而下,速度快得只在空中划过一道残影,就出现在了那个射箭的汗人面前,覆盖着羽毛的健壮双爪精准地抓住了那人的双肩,勐地往上一提!
“啊!救命啊!”
一只正直壮年的金雕能轻易的抓走羊羔,甚至还能将接近成年的羊整个提起,更何况是提起一个人?
愤怒地金雕根本不给那人多少唿救的时间,爪子一抓一提,直接将那人扔出了城墙!
从高高的城墙上落下,不用想都能猜到结局。
衡明世看到了金雕进入了汗军里,担心金雕敌不过一群人,于是赶紧打了一声唿哨,示意金雕回来。
金雕又飞快地揪了几个人,还把其他拿刀冲杀过来,想要砍自己的汗人爪了个满脸花。
衡明世的唿哨声变得急促起来。
金雕不满地叫了一声,又挠了一个人,才飞回衡明世的身边,沾了血的爪子落在衡明世的特制护腕上,翅膀扇乱了衡明世的头发。
它在表达自己的不满,它明明还能继续挠人。
衡明世顺了顺它的毛,以示安抚。
“乖了,回去给你吃鲜鱼。”
金雕这才舒坦了,它抬起翅膀,试图把自己刚才扇乱的头发拨回来,可结果就是,把衡明世的头发彻底弄成了鸡窝。
衡明世:“……”看来,除了鲜鱼之外,你还需要爱的小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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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江湖门派的帮助,这一场攻城战打得非常快,到了正午时,已经接近尾声,剩下的汗军已经没了战意,衡明世趁机喊了一句“投降不杀”。
当有一个人丢下武器之后,就接连有更多的人丢下了武器。
冲阵在前的李参将这才发现,衡明世居然也在战场上,而且还穿着垣军的战服。
李参将立刻给封启投去一个责备的眼神,而后赶紧策马来到衡明世近前语气严肃道:“弟妹,战场危机四伏,实在危险,你不应该来这里,更不应该越权发号施令的。”
似乎是顾虑到衡明世的面子,李参将把话说得很小声,距离远的人听不到,距离近的鹰六疑惑地看了李参将一眼,不明白李参将为什么敢对衡明世说出这种话。
衡明世倒也没打算在这个时候戳穿自己之前的谎言,而是笑道:“李参将觉得不应该留下俘虏?”
李参将被点破了心中所想,便堂正的点头:“他们罪大恶极,不应该被饶恕!”
衡明世:“可是,夏雨将至,沿江一带恐有水患,急需人力修筑堤坝、挖水渠,汗人身高体壮,是最好的人选。”
李参将一愣,没想到衡明世这是想要用这些人做事。
“可是,他们是汗人,他们……”
衡明世:“李参将是担心他们滋生事端吧?放心,可以先放出消息,让汗国那边用食物或者金银珠宝来赎人,如果汗国那边愿意赎人,我们就可以得到物资军饷,如果他们那边不愿,我们就可以以此告诉这些俘虏,你们的汗国不要你们了,是愿意在垣国干活吃饭,还是在笼子里等着饿死,自己选择。”
衡明世嘴角微勾:“我相信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李参将:“……”
李参将沉默良久,心里忍不住为封启感到担忧——这憨弟弟真的能降得住弟妹吗?好悬啊!
正想着,封启已经策马赶来。
这一仗封启打得很郁闷,因为除了最开始他杀出一条路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愿意跟他正面交锋了,避他如蛇蝎,以至于到了中午,他都没能打几次,攻城战就结束了,汗军纷纷丢弃武器投降,双方人马身上多多少少都叠了好几层的血,唯有封启的铠甲光亮如新,在阳光下反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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