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险些丧命的后怕还是让安怀延浑身发凉,“你!你竟然藏着这等身手!你究竟是何人!”
冷梵清:“若是冷梵清,自然是没有这般身手,但若是没了冷梵清这层皮,那便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杀手,只是不知,安王爷觉得哪一种,比较合适?”
安怀延:!!!
冷梵清冷笑:“安怀延,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冷梵清,还从未有人想要剥下我这层皮的,就连先皇都未曾提过,他们巴不得我在那祈天楼里,永生不现世,唯独你,自以为是!”
暗卫见主子有危险,纷纷从各处出现,挡在了安怀延身前。
冷梵清双手背负,仅往前走了一步,那些暗卫就护着安怀延往后退了好几步。
见此,冷梵清嘴角的嘲意更深,“你嗤他痴傻,却是连一个傻子都不如。”
听闻冷梵清将自己和衡明世那个傻子做比较,甚至还说自己不如对方,安怀延捏紧了拳头,怒意上头:“哦?你倒是说说看,本王那里不如那傻子!”
冷梵清:“他能懂装不懂,而你却是不懂装懂。”
“他会往笼子外面飞,而你却主动往笼子里钻。”
“他能让自己在勾心斗角的深宫里,活得无忧无虑,嬉若孩童,而你明明享受着无忧无虑,却非要活得勾心斗角。”
安怀延:“嗤!一派胡言!看来本王确实料错了!你并非想要算计那傻子,而是心思龌龊,看中了那傻子的容貌,想要效仿,才会佩戴与他相似的人皮面具吧!”
安怀延一边说,一边将手背在身后,给身后的暗卫打手势。
为了拖延时间,安怀延挖空心思找话题,“还是说,你其实是在仿照先皇的模样,所以那傻子才会与你越来越像?本王可是听那些老臣闲谈提起过,那傻子相貌效似先皇。”
闻言,冷梵清的表情更冷:“效似先皇?不,那是因为你们都没见过他的生母,那才是真正的倾世绝色,只可惜是个眼拙的,看上了衡嵘那个狠心无情的败类。”
衡嵘是先皇的名讳,因为自他死后很少人再提起,安怀延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冷梵清居然大胆到敢直唿先皇的名讳。
这一刻,安怀延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人,和他调查到的“冷梵清”,十分不相符。
在暗卫调查到的资料里显示,冷梵清不过是二十五六左右的年纪,和封家那二小子同岁,俗家名字叫冷滨河,入道之后才改名梵清。
正是因为他的身份干干净净,才能担任国师一职,司掌祭祀祈福。
可现在,这份“干净”,只怕是要大打折扣。
“快!抓住他!抓住他!”安怀延很快想清楚,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绝对不能离开皇宫!
他知道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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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在安怀延下令捉拿冷梵清时,衡明世和封启这边已经带军一路过了几座城关,而后顺利抵达了虞城,和封老将军汇合。
直到抵达了虞城之下,衡明世才明白,为何虞城能从他们离开,一直坚守到了现在。
只见那原本就有着天堑大河阻隔的虞城,城墙上还钉覆上了许多木制尖锥,尖锥细细密密的分布在城墙上,让整个城墙看起来犹如一个偌大的刺猬,丝毫没有下手攀登的余地
走近看会发现,那些刺排布得长短不一,错落不一,又削得锋锐无比,若是有人想要接住这些刺来攀登城墙,无异于自寻死路,而因为这些刺的存在,登城梯也就没有了能用之处。
这还只是外墙。
走近城门,还能发现城门也做了精巧机关。
封老将军面上带着喜色,兴致勃勃地和衡明世着:“皇上,这些都是衾……衾公子制作的护城机关,有了这些机关在外,攻城者根本无法靠近城墙!而只要他们身在城下,就会被衾公子特制的一种弩箭射中!那弩箭射程甚远,哪怕敌人身在几百米开外,也能轻易射中!”
封老将军边说边抬手示意了一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穿着封家军服的小兵。
那小兵方才一直低着头,这会儿听到封老将军提起自己,才抬起头来,正好和……呃,小兵还是得低下头,才和衡明世对上视线。
衡明世:“……”
衾秋舒:“……”
衡明世:???
这是衾秋舒?怎么才两年没见,就长这么高了!
而且你这身军装要不要这么合身!要不要这么挺拔笔直高挑飒爽!你可是个女人啊!
要不是封老将军提示,他刚才根本就没意识到站在这儿的人就是衾秋舒好么!
衾秋舒似乎也意识到自己从这个角度看衡明世,好像有些不妥,连忙跪下行礼,“卑职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衡明世僵硬地摆摆手:“平身吧,衾公子精通机关堰术,是大才之人。”
封老将军:“皇上临走前将衾公子托付于末将照顾,可眼下看来,却是衾公子对末将,对虞城上下,多有照拂,虞城能坚守至今,待得圣上归来,也多亏了衾公子了。”
衾秋舒:“封将军谬赞了,舒愧不敢当,若是没有圣上与两位封将军相护,舒只怕是早就横尸野外,哪里能有今日作为。”
衡明世:“大才之人,理当奉为上宾,不论是文臣武将,还是技师巧匠,皆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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