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的岩浆就在旁边,熏得她浑身热乎乎的,此时看到定定看着她的唐洛,脸颊腾的一下登时发烫,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一定脸红了。
瞧着她白皙滑腻的脸上浮出的淡淡粉色,眸光中水濛濛,可怜可爱,唐洛终于有几分满意,再次俯身来一个绵长的吻,等将人亲得头重脚轻时,才缓声开口说话。
“飞冰临死之际,用尽毕生之力封剑,封的却是仙痕剑。”他的嗓音淡淡的,“仙痕剑是邪剑,我猜她不会轻易赠送,更不可能赠送给‘恩人好友’,或许她从没有赠剑布若谷谷主。”
没有赠剑的话,那么布若谷便是……
林湘悦难以置信的后退了两步,紧抿双唇不语,内心有些崩溃。
见此,严叙走近过去轻声宽慰道:“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等找到令尊再问个清楚,你也不必太担心了。”
下一刻,唐洛凉凉道:“这不是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我们怎么离开。”
严叙扭头去看他:“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怎么出去。”
唐洛刚亲了小娇妻心情很好,闲闲说:“嗯,飞冰又不是什么都记载,况且所记载的东西也有残缺。”
“……”
严叙寻思着自己打不打得过唐洛。
林湘悦心思全放在幽弄剑上,哑声问:“风佑公子、唐殿主,我们能将幽弄剑拿出吗?飞冰女侠不也是拔出了剑才离开这儿的吗?或许我们也可以试试。”
炙热岩浆上裸露的巨大岩石,银剑笔直而立,繁复古文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林湘悦沉声道:“我先来试试吧。”
严叙急忙拦下,拧眉道:“湘湘,你别冲动!想要拿到它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风佑公子都说困难,那么定是十分困难了。林湘悦虽然内心焦灼,恨不得马上回到布若谷到她爹面前问个清楚,此时也只能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时,唐洛松开钟元妤,扬起长袖,一枚白色的灵鹤骨针随之窜出,朝着幽弄剑直刺而去。
尖锐的暗器只差分毫便能碰到剑身,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却眼睁睁看着它被一道无形的气流弹出,落在岩浆内瞬间消融。
与此同时,感受到有敌入侵的幽弄剑散发出凌厉剑气,往四周扫荡而来。
这回,唐洛与严叙他们早有准备,唐洛揽着钟元妤,严叙拉了一把林湘悦,施展轻功四个人齐齐往后退去。像只是一个警告,剑气覆盖的范围并不广,但本平静的岩浆却激动了,翻腾起不少热浪,落在附近的地上,发出嗞嗞响声。
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严叙忍不住道:“飞冰究竟是怎么拔出‘仙痕剑’的?”
唐洛:“不知道。”
飞冰所记载的文字其实不长,像只是想提醒自己这段过去,所以很多都概略过去,毕竟也没必要大篇幅的去解释那些。
顿了顿,唐洛道:“不过,为了拿到剑,她似乎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什么代价?不知道。
钟元妤拧着眉头盯着岩浆处,片刻后沉声道:“拔出剑或许不难,但是……只怕一拔出来,这些岩浆便会涌出,说不定我们会退无可退。”
其余人循着她的目光看去,片刻后明白了她的意思。这山洞地形奇特,处于山洞中的岩浆本就十分危险,说不定岩浆比他们所看到的要多、要可怕。
飞冰独自一人都能拔剑,以唐洛和严叙合力应当也能做到,但封印的剑一拔出来,剑气横扫,四周墙壁免不了坍塌,这些岩浆必然要激动的涌出。
指不定飞冰拔剑时,岩浆还没有这么大片……而涌出的岩浆让她付出了惨痛代价。
更何况他们不清楚已经失去了一柄剑,再拿走一把,会不会发生更可怕的事情。
未知的危险,往往更叫人恐惧。
林湘悦轻颤着道:“那我们换个办法吧?或许还有别的出路。”
钟元妤凝重道:“如果还有别的出路,在这里呆了多年的飞冰或许早就出去了,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严叙点头:“不错。”
“幽弄剑能够留在岩浆中央,多年不受侵蚀,想必它是不怕的。”钟元妤轻叹,“或许,还是要靠它。拼死一搏吧。”
唐洛定定看了她半晌,轻笑:“阿妤看着不怕。”
钟元妤摇头:“怕还是怕的,主要怕疼。”
“放心吧。”唐洛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软的头发,声音虽然淡淡,却莫名让人安心。
有了唐洛的这三个字,一旁听到的严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稍稍放宽了心。他有意化解一下死气沉沉的气氛,调侃道:“唐殿主,我也怕疼,一会要是危险来了,你会保护我吗?”
唐洛瞥了他一眼:“嗯,死人不怕疼,需要我先对你动手吗?”
严叙:“……”到了我这儿为什么就差别对待,就因为我不是姑娘家吗?
他们还在这边思考如何躲避岩浆可能涌出以及山洞可能坍塌的危险,突然之间,整个山洞都开始摇晃起来!
微微的晃动使得岩浆喷洒溅出,落在地上发出嗞嗞的声响,洞顶落下扑簌簌的灰,一不小心落在林湘悦的脸上,她弯腰发出咳嗽声。
“阿妤,走。”
唐洛将她往前一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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