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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健谈的太太说普通话的时候有些平仄不分,带着些许白话口音,听上去很有特色。
    在问到宋砚十几岁的往事时,宋母又开始说了。
    “我们砚仔那时候很纯情的,喜欢女孩子都不敢表白,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决定表白了,对方还失约了,还跟我打电话哭诉说,妈妈她没有来。”宋母侃侃而谈,边笑边说,“哎哟真的好可怜哦。”
    “……”
    儿子高中的时候跟喜欢的女孩儿表白失败,为什么当妈的这么高兴。
    要不是母子俩长得像,他们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亲妈了。
    但这不是重点。
    负责问问题的女编导尴尬地说:“阿姨,那个,关于宋老师以前表白失败的往事,能不能等我们采访完再说啊?”
    宋母张了张嘴,有些困惑:“为什么呀?你们不爱听吗?”
    “不是不爱听,就是……”女编导犹豫再三,委婉地说,“我们这是夫妻综艺,所以还是把重点放在宋老师和温老师身上比较好。”
    宋母更困惑了:“是在他们两个身上啊,我说的就是砚仔和温小妹的往事啊?”
    编导:“?”
    摄像师:“?”
    严导:“!!!”
    第90章 入坑第九十天
    严导反应之大, 除了宋母,其他工作人员也被吓了一跳。
    “太太。”严导一个箭步上前,双目放光, 语气激动,“请问一下他们俩很久以前就认识吗?”
    宋母犹豫了片刻。
    采访的前几天儿子打来电话, 嘱咐过她有些东西不方便对着镜头说, 其中就有他和温小妹小时候有过婚约的事情。
    就算儿子不嘱咐,她当然也不会说, 宋父原本就因为温家悔婚的这件事对温家颇有怨言, 但他也是商人,也懂其中的利益取舍, 虽有不满却也无从谴责,取消婚约后就再也没提起过温家, 也再也没去过燕城。
    顾忌着丈夫的面子,宋母说:“是啊,以前砚仔去燕城读高中,那时候他们两个就认识了。”
    整个摄像小组都震惊地张大了嘴。
    严导:“嘿嘿。”
    之后的采访就由严导代替了编导的位置, 总导演不愧是总导演,脱稿都能和宋母相谈甚欢,几个后辈是听得心服口服。
    等送走了一脸满足的严导和他的摄像小组,宋母上楼去找丈夫。
    “采访的人已经走了,你可以出来了。”
    刚刚一直躲在二楼房间里的一家之主这才里面走出来。
    宋砚的疏眉朗目遗传自父亲,父子俩都是周正英俊的长相,宋父的五官和面庞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 成熟和威严气质比儿子更甚。
    宋父问妻子都跟那帮人说了什么, 聊了这么久。
    “没什么, 都是砚仔和温小妹以前的事。”宋母微微笑, “砚仔高中的时候不是喜欢人家吗?就说了一些往事。”
    宋父语气惊疑:“什么?温兴逸当初悔婚的事情他不是知道吗?他还喜欢他外孙女?”
    宋母这才猛地意识到宋父也不知道,连忙闭嘴。
    宋父就宋砚一个独子,那时候家大业大,对儿子抱有很高的厚望,对他要求也严格,一次小时候的宋砚和父亲的关系不太好,骄矜自负,自持清高。
    不过还好宋砚有个温柔的妈妈,教会了儿子亲和友善的为人处世,才没让儿子变成和他爸爸一样的大男子主义,他有父亲的傲慢冷峻,也有母亲的细腻温柔。
    妈妈和儿子关系更好,儿子也更愿意跟妈妈倾诉心事,这很正常。
    宋父心里不太爽快,但也没什么好说的。
    宋母宽慰道:“他是和人家外孙女结婚,又不是和外公结婚,温兴逸是温兴逸,温小妹是温小妹啦。”
    宋父轻叹:“叉烧仔啦。”
    宋母耸耸肩,嘱咐道:“过两天温小妹来看我们,你可不能再躲着不出来了知道吗?”
    “嗯。”
    搞定了丈夫,宋母又给儿子打了电话过去。
    和严导聊得太久,打电话过去的时候,正好宋砚那边的外景录制工作也结束了。
    听到母亲把他和温荔以前的往事说给了节目组,电话那头的男人先是叹了口气,而后在母亲担忧的语气下,笑了笑说:“没事,说就说了吧。”
    宋砚去燕城念书的那几年,也很少和家里联系,宋父严父派头十足,儿子不联系他,他索性就放儿子在那边磨炼。
    唯独宋母日思夜想,今天烦恼砚仔的普通话说得怎么样了,明天又烦恼儿子一个人在北方过得习不习惯。
    给砚仔打电话问他的近况,他每次也是同样的说辞,在那边一切都好,学习和生活都很习惯,从不肯多透露或倾诉。
    做孩子的越是懂事,做母亲的越是心疼。
    终于在某次,宋母照旧给儿子打电话过去,他第一次没用那种淡然平静的声音告诉她一切都好。
    砚仔低声说,她没来。
    宋母不解,问谁没来啊?
    砚仔沉默几秒,说温荔没来,我为她摆了很多蜡烛,蜡烛被学校的保洁阿姨清理了。
    就这么短短的几句,宋母就懂了所有。
    再之后每次通话,儿子再也没提起过温荔,或许是觉得丢脸,或许是已经释怀。
    宋母也没再问,尊重儿子的选择。
    两年前他突然对父母说决定结婚,宋父虽然心中膈应,却也没有阻止,只是感叹了句孽缘,宋母在知道他的结婚对象后,先是惊诧,再然后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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