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本都虞花费千金买的美人。”
“……”张子远愣了下,说道:“原来将军亦有此等爱好。”
吕承泽皱眉,看了张子远一眼,冷漠道:“买给你的。”
张子远又是一怔,随即赶忙道:“主公,末将实无须……”
许文和一脸黑线,高晟哈哈大笑,张子远意识到不是那么回事,于是有些尴尬的挠头。
高晟对张子远耳语了一番,张子远恍然大悟,肃然起敬的对许文和揖了一礼道:“许先生。”
现在许文和在知道些许内情的人眼里,就是身为敌方曾经的部下却头铁进京城的抽风文士,张子远露出了“好生蹲监牢”的眼神以示鼓励后,便和吕军部曲结伴出府去兵营当值了。
这一天,吕承泽照例去找陈雍,然后和他一起进宫上朝。每逢休沐日过后,旬初的第一天,吕承泽都会去参加朝会,其后是否参加就看陈雍是否有吩咐了。
接下来的几天,吕承泽在进宫当值的时间,照例调整安排了一下各宫门处守卫的调动,却有一处的调动,暗藏着无尽杀机。
☆、伏击
日升月落,周而复始,很快五月的第二个休沐日也过去了。第二天晨起,吕承泽很快处理好了自己府内的事宜,卯初便到了太尉府等候,与陈雍一道进宫。
大梁上朝的殿宇是崇政殿,位于皇宫外庭的正中,殿外共九十九级台阶,意为九九归一,天下一统。殿外的广场亦十分广阔,在上朝时分,官员到崇政殿外的广场时都下马或下轿步行,在台阶下排成整齐的队列等候天子到来,礼官宣布众人进殿。
五月,正是天气炎热的时候,清晨却十分凉爽怡人。卯时,众臣基本都已列在崇政殿外等候,快到辰时时,陈雍和他麾下的一干文臣武将才姗姗来迟。
众臣早就习惯了陈雍的迟到,在看到陈雍的仪仗队进外庭后纷纷整理衣襟,准备行礼。
陈雍一行从皇宫正南门宣德门进宫,穿过几道街通过皇宫外城后,再穿过朱雀门,便可进入正殿广场。然而在将要到朱雀门之前时,陈雍多年来征战沙场的警觉却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承泽,明晖,周边是否有异?”陈雍停下问道。
吕承泽与李明晖凝神感受周边气息,随即说道:“并无。”
陈雍仍在迟疑,吕承泽道:“主公放心,承泽必全力护卫左右。”
陈雍点点头,迈开脚步,有吕承泽这个武力绝顶的将领在,即使有刺客埋伏,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陈雍和随侍的近臣逐次进入了皇宫内庭,就在这个时候,众人身后忽然传来声响,陈雍回头,只见把守朱雀门的禁卫忽然将门关上,把队伍后面部分的陈军亲卫隔绝在外。
与此同时,宫墙内埋伏的人马在关诚的带领下纷纷跃出,陈雍身侧的侍卫连忙纷纷抽刀备战,陈雍惊慌道:“承泽!速来护卫!”
吕承泽扬起一抹邪气的笑,说道:“是。”
说罢,吕承泽抽出佩剑,纵身护到陈雍身前,剑却指向了众人意想不到的方向。
“奉诏诛贼,太尉,得罪。”说时,抵着陈雍心口的剑毫不迟疑的贯/穿进去。
“你!”众人在惊呆时,李明晖反应过来,下意识攻向吕承泽,吕承泽猛的抽出剑,鲜血瞬时喷了周边的人一身,陈雍重重的倒在地上,犹自瞪着双眼,眼中充满惶惑与不甘。
陈雍的下属们这才意识到,陈雍已死,无力回天。
李明晖的刀重重砍在吕承泽的剑上,“当”的一声巨响,众人只觉得耳膜发痛,李明晖握刀的手一阵酸麻,愤然道:“贼子竟然噬主!大逆不道,罔顾人伦!”
“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是雍贼!吾奉诏诛贼,屈伏国贼麾下,只待今日!”吕承泽说着话,与李明晖过了几招,说完后立刻飞起一脚,将李明晖直踹得撞到宫墙上,吐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吕承泽回头一一扫视陈雍的部众,皆是惊魂未定,他们与吕承泽十分熟悉,了解他以一当百的武艺,况且陈雍猝然身死让他们心神大乱,一时并未反抗。
吕承泽见众人暂时没有反抗的斗志,便从怀中掏出密旨,单手举在头顶,说道:“吾早已得陛下密旨,誓要殄灭奸党,复安社稷,谁有异议,可尽提出!”
众人静了数息,最后陈雍的谋臣李弘率先跪下道:“吾皇万岁。”
“吾皇万岁!”所有人也跟随李弘一起跪下。
“诸位请起,此时恰逢朝会,尔等便随我前往崇政殿前,跟随百官一起听候旨意。”
众人应是,纷纷起身跟随吕承泽,奉吕承泽之命预先埋伏的关诚和手下持械包围着陈雍的部下前行。
陈雍手下的第一谋士李弘开始思考这件事该怎么收场,陈雍作为裹挟幼帝的权臣,必定夷灭三族,而他作为陈雍手下最有权势和威望的文臣,必然会被诛杀,以免有机会纠集陈雍的旧部反扑,他死了其他武将会互相不服各自为战。
所以眼下最重要的是稳住吕承泽,活着回去,出宫后再立刻想办法逃走,最好逃出京城,那就彻底安全了。
众人并未走出多远,便有纷乱的马蹄声传来,是殿前司的禁卫到了。
“何事竟在此喧哗?”一队二十人的小队上前,在众人面前下马,统领的卫队长见到朱雀门前的情形后大吃一惊:“陈太尉?”随即立刻以手势示意远处的禁卫增派大量禁卫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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