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谊就是这次叛军派去北上向李思云传达投诚之心的使臣,李思云将他绑了,亲自南下想交给相州知府。不过在路上他得到丁泽的传信,路过临漳时直接去临漳县外,将人交给驻守在那里的相州军。
“你审的结果怎样?”吕承泽问道。
“那厮说,无人指使,只是他曾遇到两个卖货郎谈论前朝淮阳侯麾下降将在归乡后被诛杀的事,因此下定决心联合其他部将召集人手反叛。”
“是这样……”吕承泽了然,又与李思云交谈了几句,便笑道:“贤弟高着,我就不用审了。等会儿直接把他绑到城下,让城里的人看看。”一见之下,叛军即明白北上无望,立刻失去斗志,城不攻自破。
☆、攻城
未时,吕军离开营地,向城门聚拢。
临漳县南门外,吕承泽立马于城外稍远处,对城楼上的人大喊道:“我乃相州将领,有话要对你们管事的说,快去把你们的将军请来。”
临漳县城上的兵士一阵骚动,随后有人向下喊道:“将军请稍待片刻。”
于是城内外一时安静下来,过了一炷香时分后,有一个身穿青色官服的人在左右的簇拥下走到了城楼上。
临漳知县的腰间被匕首抵着,忍住哭丧的表情,看着城外的大军,正色道:“城下来将,我临漳县并无异常,何故以兵围之?如果将军不相信的话,可以派使节进城来看看,不过兵马不可擅入,若是兵马进城,有违圣上法度。”
知县按照套好的词说完了,这才感觉到底下的刀抖得越来越厉害了,虽然说自己是害怕,但也是抖得越来越轻了吧,怎么腰间的刀动作幅度反而大了,这要是把自己割伤了该如何是好?
于是知县看看旁边持刀挟持自己的小兵,却见他面色灰白,说道:“快快快……去请周将军来,看……看看是不是吕将军来了。”
旁边的小兵听到这话,顿时也面色大变,说道:“不……不会吧,哪个吕将军?”
“还能是哪个?快滚去请周将军!”那挟持知县的小兵低声吼道,同伴立刻连滚带爬的下城了。
城外,吕承泽看看上面穿着八品县令官服的人,说道:“你是临漳知县?去找个管事武将来,认得刘谊的。”
“什么刘谊?”知县疑惑的问旁边押着他的人,旁边的兵将也摇头,说道:“跟城下说,稍等片刻,将军一会儿就到。”
知县向城外喊话后,城内外又开始无言的等待。过了些时候,城上的兵士终于听到城下有动静传来。
“什么事啊,还要本将军来?最多再糊弄他们一天,咱们就可以北上了,说不定李将军还能派兵南下接管临漳,攻取相州。”一个三十多岁的将领一脸不耐烦的上了城楼,看看那个小兵,那小兵哆嗦着示意他看城下。
那将领往城下一看,瞬时惊了:“吕……吕……”
城外,吕承泽哈哈大笑:“城上的人听着,你们所等的李安抚使已经来了,就在我旁边,还带着你们的相好刘大人。李……嗯?李安抚呢?”
吕承泽疑惑的往后面看看,李思云果然退到后面去了,见吕承泽转头望他,笑嘻嘻的道:“我就不用出场了,吕将军且看,三、二、一——”
“吱嘎”一声,城门那边传来巨大的响动,吕承泽转头,只见城门果然开始被放下来,一阵锁链和门的响动过后,巨大的城门轰然倒在地上,激起一片尘埃。
好吧,不用李思云出场,他们就不想打了,而且还直接放下城门投降。又没能成功的打一仗,别说打仗了,真刀真枪的和人比划都好久没有过,就上次朱雀门诛杀陈雍时杀了个人,又踹了其他人几脚。
城门落下后,城内有十余人在漫天的灰尘里冲出来,踉踉跄跄的奔到吕军脚下,倒在地上哭道:“臣等死罪,但臣等实有苦衷,求少保饶恕臣的家人!”
吕承泽居高临下,看着几个人灰头土脸的样子,说道:“谁是叛军的主将?”
在前方的那人答道:“罪臣乃昔年陈军左军部一点校吴进,与罪臣上面的校尉周河一起打算带部众北上,何期被知县发觉,于是将他扣下,并未害他性命。周将军去城内命所有人卸甲,准备迎少保入城去了,稍后便会出来。”
“哦,是么。”吕承泽淡淡的说了声,便与所有人一起等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逐渐觉得不对了,几个降将开始冒冷汗,半晌后吴进终于忍不住道:“少保,城内恐有变动,但我等归降之意是真!恐怕是周河那厮逃了。”
“嗯。那就走吧,直接进城。”吕承泽说道。城门都开了,城楼上也没人守,城里的人卸不卸甲有什么关系。
于是吕承泽领着几千人井然有序的进城,也不怕城里会有埋伏,然而城门的守军全都跑了个无影无踪,街道上也没有兵士。百姓们全都在家里闭门不出,透过窗悄悄的观察着进城的兵将,不知道这是哪一路人马,这小县城又会落到谁的手里。
等到进了城内县衙,吴进刚去校场命令众军放下武器,归顺吕少保,周河便被五花大绑押到了一群人面前,倒霉的知县也被带回来了。
“将军果然神机妙算,我等在城西小门外拦截住了这厮,这厮的几十名部从已经尽数被我等诛杀。”一个身上血迹还未干的将领上前对吕承泽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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