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云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而且心口开始疼。他在最开始见方应时的时候,怦然心动之余也有一瞬觉得似曾相识,真奇怪,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天定的缘分。
然而现在这状况……李思云看着方应时打马远去的身影,无奈摇头,只能匆匆一见,算什么缘分。
李思云皱眉捂着胸口,身后的部曲纷纷靠过来道:“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李思云摆摆手,皱眉想了片刻,便拨转马头继续向东而去。
将到正午时,吕承泽带领一千余兵士到达汤阴,进城后由麾下将领带兵马到县衙交接,只说是相州府军,吕承泽几人直接带亲兵去了堂兄吕成业府邸。
吕承泽的伯父是乡里的乡绅,拥有一些土地,然而其子吕成业喜爱经商,于是十几岁时开始在县城开店铺经营胭脂水粉,香料布帛等杂物。
本来吕老爷没觉得能儿子搞出名堂,只是让他接触一下商场以知道难处,及早抽身,没想到吕成业很有经商头脑,竟然逐渐做大。
到了现在,吕成业名下已有二十余家商铺,衣食住行方面均有涉及,在汤阴县已是数一数二的商户。
吕承泽一行人在县城主道上路过了几家吕成业的产业后,到了吕成业府邸前,叫门人通报故友程润来访,便静静等待。
几个人在门口等着,沈奕看着吕成业府邸不算高调奢华的大门,想起了前世。还好吕成业一家远离权力漩涡,始终不曾进京,自己就没有杀他们。
不多时,吕府的小厮跑了出来说快请进,于是几个人进了府邸,一路被引到正厅。进到厅内,只见吕成业正焦急的等着,看到吕承泽几个人顿时眼前一亮。
吕承泽含笑抱拳道:“大哥,好久不见。”而小吕允文已经冲了上来,抱住吕承泽的腿开心道:“叔父!”
“承泽。”吕成业也上前,又看看其他人:“子远也来了。这样过来安全么?”
吕承泽摸摸吕允文的头,回答道:“没事,平时有暗卫跟着,我也带了足够的兵马。”
吕承泽看着许久不见的堂哥,觉得亲切极了。他幼时父母相继亡故,与伯父一起生活,十岁时又随堂兄一起搬到县城。
堂兄长他十岁,待他始终亲近周到,如他半个父亲一般。而在游戏里,他哥也并没有被拉进去,策划真就是不仅照着史书选人,还照着世家列传选的吧。
接下来,吕承泽向兄长介绍了沈奕以及近卫加一个摄像头,只说都是自己手下的兵将,略微寒暄过后沈奕几个人就暂时离开了,给吕承泽和家人独自相处的时间。
吕成业的长子吕允恒年十六,此时正在外面照看铺子,吕成业已经派人去叫他了。吕成业妻刘月娥见生人已离去,便也进厅内和吕承泽叙话,不多时便又去张罗午食去了。
沈奕一行人被吕府仆从领到内院,安排了住所,沈奕在屋里喝了会儿茶后,便又出门,在院中四处走,好奇的打量一切。
“承泽小时候是住在这边么?”
“将军小时候住在那边院里的屋子,现在那房间是大公子在住。”张子远指指另一边的院子,说道。
“你对这里很熟啊,之前来过吕府?”
“来过两次。”
“哦。”沈奕点头,压下心中的嫉妒,继续道:“他十六岁从军,那便是在这边的宅院常住了六年。”
“是,吕帅十岁时从阳和搬去县城的,公子竟然记得。”
沈奕笑笑。吕承泽年幼时便失去父母,跟自己差不多,母后去时他还不记事,父皇崩逝时他是十三岁。
“你是在相州跟着他的?”
“不是,我是在大名府时跟着将军,高大哥是在相州时就跟着将军了。”
“哦。”沈奕明知故问,却还是点头。“我记得你是大名人,高晟似乎是邢州人。”
“是,他在北边参军,后来被分到相州府作战了。”张子远道。镇压农民起义,一般用其他州府的兵镇压本地农民,以免官兵与叛军是同乡时常常心慈手软。
“这样啊。对了,大名离相州挺近,这次事了,要不要找吕少保告个假,回家看看。”
“诸事繁复,我还是不告假了。”
沈奕笑笑,也不多劝,于是几个人参观着吕承泽的故居,倒也十分悠闲自在。
正午,吕府宴请吕承泽几个人,比起在相州府的宴席,菜品家常了许多,也没有太多规矩。刘月娥知道跟着吕承泽来的都是自己的部下,且商人之家妇女也常常出门张罗生意,也就不再回避了,和吕成业一起招待众人吃饭。
此时吕允恒以及已出阁的小妹吕幼则也来了府上,吕承泽见吕允恒对同样年纪尚小的沈奕非常亲近且感兴趣,便说道:“别唐突了,他是和我同辈的,你要叫他叔。”
“……岳叔好。”吕允恒看着对面的沈奕,认真道。
“不必客气。吕大公子仪表不俗,谦和有礼,真是人中龙凤。”沈奕一副长辈的模样夸赞道。
“别废话了,落座吃饭。”吕承泽在一边说道。
于是一众人落座,吕承泽回了自己家,自在得很,其他人也都很随和,于是席间很是活络。吃完后,吕承泽仍与家人小聚,其他人便各自休息。
然而吕承泽与兄长和侄儿侄女们闲聊没多久,便又有府内小厮急匆匆来禀报,说府外有一位自称是老爷故人的应时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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