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寿
另一边,李思云和李念云牵马行在夜色中,双方沉默了一会儿后,李思云问道:“你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我还是我,还会回真定,我的家在北地。”李念云笃定道。
李思云笑笑,摸了摸李念云的头,李念云非常乖顺的任兄长抚摸。李思云很快又把手放到李念云肩头拍了拍,这小子长得很快,已经快和他一样高了。
“沈公子与你分别日久,他没有亲兄弟,对你又心怀愧疚,难免很想弥补一二。不过,北地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京城的事还是少参与。”
“不对吧,你不是想去京城做个闲职的吗?”李念云说道,眸光不似刚才一般温顺了。
“我来京城能让朝廷放心些,反正吕少保为人洒脱,在京城也挺好玩的,远离官场就好。你跟我不一样,你离京城远点才好。”
“哥,你也没必要非得进京,你想抛下真定的母亲和我吗?”李念云低声道,眼中泛着一丝戾气。
“我也是随便说说,朝廷一时半刻不会同意。”李思云笑笑,夜色中,明眸皓齿,温和的目光似能让人沉沦其中,少了轻浮的意味后竟也显得君子如玉起来。
“以后若是同意了,你也就潇洒的走了?”李念云似笑非笑道。
“哎呦,你跟沈公子这么像,凶起来竟然有点吓人——”李思云笑嘻嘻的说道,又变回了风流公子,李念云冷漠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李思云有些头疼,静了片刻,才说道:“你也已经长大,可以成家了,我二人分居也是正常。我若是在京城,时时也会回去看看,真定有你在母亲身边尽孝,我很放心。”
“呵。”李念云嗤笑了一声,说来说去,还是想来京城,京城的吸引力可真大。不过,真当他没办法了么,李思云进京,他也能进京。
不过李念云也并不多说,两个人沉默出了闹市区,又上马,在各街巷间穿行。走了一阵后,李思云逐渐变得越来越焦急,开始四下乱看,李念云不动声色的看着烦躁不安的李思云。
“哥,你怎么了。”李念云淡淡道。
“唉,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李思云看着街道上的酒家和商铺,焦躁道。
“你不是说,你记性最好,看书过目不忘,走街也九拐不迷的么?”李念云微笑。
“咳,京城这不是太大了么。”李思云说着,便准备去向路边的一个行人问路。
“不用问了,我还记得路。”李念云说道,便一马当先的走了。
“诶,小子不错啊,不愧是……我弟。”李思云顿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之前常说的话,反正不管念云实际是什么身份,以后也不太可能恢复了。
第二天,沈奕直接传召了真定府的两位大将进宫,闲话了些时候,给了赏赐就放两个人回驿馆。两个人回到驿馆,打开御赐的礼品箱时,只见里面林林总总,从文房四宝到玉器印章,匕首马鞍等应有尽有。
看起来,似乎是陛下不清楚李念云的喜好,所以挑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以做赏赐。
“好东西,我沾光了啊。”李思云从箱子里拿出一把黄龙玉柄的匕首,在手里来回把玩着,笑道。
李念云倒腾着箱子里的物什,不置可否。片刻后,他拿出一个匣子,打开,看着里面整齐的一摞摞象牙质的小方块颇有兴致道:“骨牌?这些是什么图案,我怎么没看到过。”
“麻将!”李思云眼前一亮,立刻放下匕首,说道:“我知道怎么玩,等我把尉迟他们叫来一起。”
于是最后,驿馆里的某个房间凑了一桌人,开始推起风靡于后世的博弈游戏。
接下来的两天,李思云和李念云多半时候是在京城闲逛,并没有去拜访其他人,沈奕也没有再出宫。四月二十七日时,各地开始放假,千秋节除了朝廷实控区,其他诸侯的地盘也都休假三天,所有诸侯还是默认自己守卫的是天子国土。
二十八日,京城中的大臣又齐齐的进宫,给皇帝贺寿。朝贺完毕后照例是宴席,参与宴会的朝中重臣和从京外赶来的大员都在宴会上给皇帝献了礼品,整个宴席热热闹闹的持续到了下午。
期间,许多臣子也发现了北地真定府来的李二公子似乎和陛下长得很像,不过天下相像者很多,很多人也并未太过在意。而且所有人都与真定府的两位掌权者不熟,也不敢乱开玩笑,更何况这玩笑还是有关于陛下的。
李念云没有在长相方面获得太多的关注,他们作为北地诸侯前来赴宴倒是让众人颇为意外,引起了许多探寻的眼光。上次李思云南下相州府,就已经很让人惊讶了,这次兄弟两人更是齐齐来到京城,看来河北北方的势力已经彻底归顺朝廷。
于是朝臣和各地官员对朝廷的认同感又加深了些,当初陈雍在位的时候,可是做不到让北方势力依附的,那时朝廷的许多措施北地都不会随之听从。而现在,政令不仅能施行到北方边境,边境的掌权者也愿意亲自南下,以示忠顺之心。
宴席在一片和乐的氛围中持续着,许多互相不认识或不熟的官员也借着这次宫宴寒暄叙话一番。而得众人敬酒最多的,依然是吕承泽,李思云和李念云两个盛名已久的人也被好奇的群臣拉着说了许多话,饮了很多杯。
吕承泽和沈奕在给李念云敬酒时,神情都有些意味深长,李念云也知道了今天才是他真正的生日,往年他过生日都是在一个月后。于是他便也爽朗的笑笑,示意收到了二人的意思,便和众人肆意畅饮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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