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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张妈妈也得知了白芍不大好的消息,想起今日去厨房时,偶然瞧见的一幕,她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她分明瞧见琴儿往药膳中偷偷添了药粉。
张妈妈当即寻来了厨房的丫鬟,仔细询问了一下,今日都是谁煎过药,得知只有白术为白芍煎过药后,她便有些沉默。
她又派人往沈娇那儿去了一趟,得知白芍自打服了药突然呕血后,就拧了拧眉。
张妈妈对老太太最是忠心,左思右想还是将今日之事跟老太太说了一下,老太太闻言,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当真瞧见了?”
张妈妈连忙跪了下来,“奴婢断不敢胡说,只是怕这事若是闹大,对几位姑娘名声有损,才禀告您一声,奴婢思虑不周,让您烦心了,请老太太责罚。”
老太太扫她一眼,道:“起来吧,你若瞒着不说,才该罚。”
她也派人去看了看白芍,她的人过去时,白芍正趴在床上,至今昏迷不醒,沈娇则坐在床前,紧紧抓着白芍的手,眼眶红红的,显然哭过几次。
老太太听了丫鬟的禀告后,眉头紧紧拧了起来,半晌说了一句,“作孽。”
虽不清楚沈婳为何要害白芍,老太太终究还是不希望这事再发酵下去,这时,红梅却走了进来,说二姑娘身边的丫鬟来了,哭着求老太太为她做主,让二姑娘饶她一命。
这丫鬟正是之前沈娇让人悄悄买下的丫鬟之一,名唤慧儿,就是她得了沈婳的指使,最先散播克人谣言的。
半夏的哥哥将人买下后,暂时将她安置在了一处别院中,他昨晚得了沈娇的吩咐,寻了两个小混混,演了一出沈婳怕慧儿乱说,要杀她灭口的戏码。
半夏的哥哥将她救下后,逐步取得了她的信任,怂恿她将此事告诉老太太,慧儿早吓破了胆子,听他说唯有此计,方可自保,忙不迭应了下来。
她来到清心堂后,就求着老太太为她做主,说她鬼迷心窍了才按二姑娘的吩咐毁三姑娘的名声,她根本没有泄密的意思,二姑娘却为了封口,想要杀她。
她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求老太太大发慈悲,让二姑娘饶她一次,还说她若是死了,必然会有人将此事宣扬出去,为她报仇。
老太太脸色冷得瘆人,让人捂住了这丫鬟的嘴,命人直接拖了下去,“让人将琴儿绑来,暂时别惊动二丫头。”
再说沈婳,今日的她心中总算痛快了些,看过白芍后,她就命丫鬟为她拿了果子酒,斜靠在榻上小酌了一杯。
沈婳心情大好,然而还没等到白芍死掉的消息,她却等来了祖母的传召,这时,她还不清楚,琴儿将一切都招了。
沈婳只当祖母是想让她陪着下棋了,施施然放下了酒杯,她向来得宠,觉得晚去一会儿也无伤大雅,就沐浴了一番,毕竟祖母一向不喜酒味,总不好带着酒味去见她。
她却不知,见她迟迟不来,老太太脸色越发难看,得知她跑去沐浴了,老太太气得胸口都有些疼。
张妈妈连忙帮她顺了顺胸口,安抚了几句。
沈婳绕过紫檀木喜鹊登梅图屏风,就笑盈盈福了福身,“孙女给祖母请安,为了见祖母,孙女特意沐浴了一番,祖母闻闻我香不香?”
她正欲起身赖到祖母怀里时,却突然听到祖母的厉声呵斥,“跪下!”
老太太声音甚为威严,这一声怒喝带着难以控制的愤怒。
沈婳身躯颤了颤,老实跪了下来,“祖母,不知孙女犯了何事,竟惹得祖母这般生气?”
她抬着头,骄傲地仰着脖颈,因从未被祖母这般呵斥过,心中有些憋屈,面上也一副委屈的神情。
她这两日都未出府,能惹祖母生气的只有“假装断腿”一事了,以为是丫鬟婆子的议论,惹祖母不喜了,沈婳眼眶发红,先发夺人道:“难道祖母也觉得我假装断腿,是为了害妹妹不成?我待妹妹什么样,祖母不清楚吗?您如今竟因丫鬟几句议论,就不信我了吗?孙女着实冤枉!”
见她做出如此不堪之事后,还胆敢质问自己,老太太心中愈发愤怒,她指了指沈婳,手抖了又抖,骂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的贴身丫鬟该招的都招了,你还有什么脸说冤枉?!”
她说着示意张妈妈让人带上来。
沈婳心尖颤了颤,满目震惊。
下一刻,清风堂的丫鬟婆子就押着三个人走了进来,除了慧儿和琴儿,另一个竟是琴儿买通的为白芍行刑之人。
见琴儿愧疚地看着她,沈婳身躯一软,瘫坐在了地上,眼中也闪过一抹慌乱,“祖母……”
她平日再聪慧,也不过是个尚未及笄的小姑娘,这会儿见这几人都被祖母拿下了,她多少有些慌。
老太太失望道:“枉我平日疼你,如今都到议亲的年龄了,竟胆敢做出这等事!你知不知道,但凡一件暴露了,你会是什么下场?!说不得整个国公府的姑娘都会被你连累!你怎这般狠心?”
第8章 初步惩罚 陆凝眸色晦涩不明,披衣下了……
沈婳可不就是狠心,上一世为了毁掉沈娇的名声,她不惜装作断腿,沈娇名声毁了,她舍身救妹的美名却传扬了出去。
府里有个克人的姑娘,其他姑娘的名声自然也受到了连累,原本还有不少人想求娶沈婧,沈娇克人的名声传出去后,那些欲要提亲的人家都生了退却之心,最后沈婧的婚事自然是不尽如意。唯有沈婳保住了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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