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婳却有些笑不出来,沈婧的亲事已经定了下来,很快就轮到她和沈娇了,原本按计划,这时沈娇的名声早坏掉了,如今却让她侥幸逃过一劫。
沈婳红唇抿了起来,眼神也逐渐转冷。
此时,韩国公府,曾氏也在考虑陆凝的亲事。他的长子今年二十三岁,三年前便已经成亲了,如今闺女都两岁了,陆凝年龄也不小了,理应定下亲事了。
曾氏最近两日,都在选择合适的姑娘,她心中虽然怀疑陆凝是外室子,却苦于没有证据,明面上也不能太过苛待陆凝,是以给他选的媳妇,家世既不能太好,也不能太差。
太差不仅面上过不去,夫君也定然会怪她,若是太好,她又不甘心长子被他平白压上一头。曾氏心烦意乱地将适龄姑娘大致过了一遍,目光落在了安国公府几字上。
先皇在世时,安国公府曾盛极一时,如今的安国公既无实权,也无圣宠,越发没了年轻时的心气,在他手里,安国公府的发展明显走了下坡路,他的嫡长女也恰好到了适婚的年龄,难得的是沈婳不仅相貌出众,还有才女的称号,配陆凝足够了。
曾氏打算先试探一下韩国公的反应,如今两人年龄大了,早就不同房了,他就算偶尔来她这儿,也仅是陪她坐会儿说说话就走,曾氏想见他一面并不容易。
翌日清晨,她便派丫鬟特意去了前院一趟,给韩国公说了一声,让他晚上来她这儿用晚膳,她有些事同他商量。
晚上,曾氏特意吩咐厨房备了一桌韩国公喜欢的菜,谁料等了又等,饭菜都凉了,人都没到,曾氏勉强压下了心头的火气,“派人去瞧瞧,老爷回来了没。”
有机灵的丫鬟一直派人盯着前院,闻言,便道:“老爷申时便回了,许是被什么事绊住脚了吧,太太若是饿了就先吃点吧。”
曾氏也懒得再等,闻言便用了晚膳,夜色逐渐深了下来,前院的小厮才跑来报信,说老爷今个儿太忙了,让夫人不必等他,等他闲了再来。
曾氏憋了一肚子气,等小厮退下后,她就砸了眼前的金累丝嵌宝石如玉,玉如意落地时,“砰”的一声巨响,丫鬟婆子俱有些心惊,皆跪了下来。
张妈妈劝道:“太太息怒,气坏身体就不好了。”
曾氏深吸了口气,才忍住没在人前发飙,堪堪维持住了最后一丝优雅,“取披风来。”
她倒要去看看他究竟在忙什么,竟忙到连见她一面的时间都没有。
曾氏过来时,小厮欲要通报,却被曾氏的人拦住了,见书房灯火通明,曾氏便直接带人闯了进去,门口的护卫拦都拦不住。
室内共有四人,除了陆凝与韩国公,还有两位是韩国公的幕僚,曾氏过来时,幕僚正说着什么,听到动静,便立即闭了嘴。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曾氏推门而入后,率先瞧见的便是陆凝,他一身玄色锦衣,眉眼清隽,气质清冷绝尘,一贯的难以接近。
她进来时,陆凝已经站了起来,他淡淡唤了声母亲,便对韩国公道:“孩儿便先告退了。”
说完,就径直离开了。
幕僚也很识趣,连忙随着他退了出去。
曾氏自然认识韩国公身边的幕僚,见他们议事时,仅带着陆凝,根本不带自己的长子,她气得手都是抖的,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以韩国公对这外室子的宠爱程度,肯定早就有了废世子的打算。
曾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堪堪冷静下来。
韩国公已经收起了书案上的舆图,顺手锁了起来,这个举动,更是刺伤了曾氏,让她生出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她嫁入韩国公府足足二十五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他怎敢如此待她?
韩国公倒也没质问她为何闯进来,成亲二十多年,他早摸清了她的脾气,只心平气和道:“坐下说吧,要商量什么事?”
曾氏清楚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便敛起了怒容,道:“凝儿年龄不小了,也该成亲了,我最近在帮凝儿寻觅合适的姑娘,倒是瞧中几个身世相貌皆不错的……”
她话没说完,韩国公就打断了她的话,“他的亲事,你不必操心,我自有安排。”
曾氏脑袋轰得一下炸开了,根本没料到韩国公竟不信任她到这个地步,连陆凝的亲事都不允许她插手。
陆凝毕竟是前太子,身世复杂,亲事又岂是他们能做主的,韩国公不欲多谈这个话题,便道:“还有旁的事吗?”
曾氏气得当即拂袖而去,脸色也沉了下来,他的亲事,她这个当“娘”的,还真就管定了!
第20章 忆起成亲 沈娇结结巴巴唤他,“夫、夫……
陆凝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就展开了一张宛若牛皮纸的图纸,随从瞧见他的举动,就拿出了特制的墨锭,专心研墨。
等他研好,陆凝提起笔,在上面写了几行字,他的字笔力千钧又龙飞凤舞,说不出的漂亮,他写完字迹便一点点消失了。
没过多久,燕溪便走了进来,将曾氏的所作所为说了一下,“听那丫鬟的意思,夫人许是瞧上了安国公府的嫡长女,不过国公爷已经发了话,让她不必插手您的亲事。”
安国公府几个字,却令陆凝想起了沈娇,每次遇见她,他都会梦到一些与她有关的事,前两日在勇毅侯府遇到她后,他再次梦见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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