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一身宽大的白袍,负手立在屋脊上,衣袍被风吹得鼓起,面目沉静,仪态潇洒万分,“可惜什么。”
谢风遥腮帮子鼓鼓:“可惜我连着求了一个月的龙王爷爷,终于要下雨了,却……”
“唉——”少年再次长叹,有苦说不出。
柳飘飘只当是明日一早要走,今晚不方便做那事,小少年心里不高兴。
他心中猜测,浑小子初尝情滋味,肯定莽撞得很,楚南楠不情愿也是理所应当的。
柳飘飘当然想不到,他到现在一次也没成功过。他说:“那你还来烧求雨符。”
谢风遥解释:“已经烧了那么久,突然不烧,龙王爷怪罪我,以后不再降雨了怎么办。”
少年天真,柳飘飘也不笑话他,想他十七岁的时候,还不知道在哪鬼混呢,直到二十二岁才被沈夫人看中,带回沈家。
柳飘飘撩起外袍,刚准备陪他坐一会儿,却见他起身要走,忙拽住他衣角,“去哪儿?”
谢风遥回头,“回去了呀。”
柳飘飘不放手,“陪我坐会儿。”
“不陪。”他摇头,“快下雨了,我要去陪我姐姐。”虽然今天很丢脸,但还是想在她身边,找机会亲近亲近。
而且,人家的红绳还没送出去呢,可以借着送红绳,跟她说说话,什么也不做,只呆在她身边也很开心啊。
想到这个,谢风遥忍不住扬起笑,嘻嘻哈哈推他,“你自己玩吧,我要陪我姐姐了。”
柳飘飘大骂他不讲义气,“你记着,看我以后还帮不帮你!”
踩着屋瓦就准备翻窗回去的少年,走到一半,突然回过头。
这倒是提醒他了。
少年目光深沉,有意无意在柳飘飘腰下梭巡,想问,又怕被笑话。可是不问,又害怕自己真有什么疾病,如果不早点治疗,以后师尊再问起,他该怎么回答?
他故作老成,又熟稔的,状似不经意问,“你的小小飘,醒着的时候,有多大啊。”
柳飘飘挑眉,“小小飘?”他思维呆滞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
柳飘飘低头理了理衣摆,荤话随口就来,“怎么,你要和我比?还是你姐姐对你不满?”
比?
这个词很关键,被心思伶俐的少年抓取到。
比什么?比长、比大、比粗?
谢风遥好想有一点懂了。
那是不是说明,柳飘飘的小小飘,在某些特定时刻,也会变得很厉害。说明男人和女人干那事的时候,小东西的反应都是正常的。
确定了这件事,谢风遥心中稍安。他是正常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
他想知道,如果真的要那样,师尊会不会因此受伤。
在河边小亭,初次时,她一直直嘤嘤叫痛,让他慢些,可是后来,大概过了一刻钟,又抓住他的手催促他快些。
谢风遥初时不懂,只是顺从她的要求,最后的最后,她忽然后仰倒在他怀里,闷在他胸口哼吟。那时他也跟着颤粟,把自己弄得黏黏糊糊很狼狈。
欸——
一不注意,就想歪了。
谢风遥用力地甩头,甩去脑子里那些湿哒哒的场面。
他仔细斟酌说辞,假装自己很有经验,“唉,如果很痛的话,没事吧。”他含含糊糊,不想说得太细,让柳飘飘窥得一二。那是他一个人的师尊,他自私不想同任何人分享。
可柳飘飘是谁啊,谢风遥的谨慎和防备,在这等老色.批面前,无所遁形。
柳飘飘摸着下巴,笑容玩味,坏小子越是遮掩,说明他越是心虚。他当即毫不留情拆穿:“你不会是还没吃到肉吧?”
“吃什么肉!”谢风遥身体瞬间紧绷,大声嚷嚷开:“我吃的啊,我每天练功很累的,我晚上要吃五大碗米饭,还要吃两个肉菜,两个素菜,我每天都要吃肉啊!”
“哦。”柳飘飘鄙夷觑他:“那你很能吃嘛。”
“那是啊,我们武修,都是这样的嘛,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嘟嘟囔囔掩饰着心虚,不想让自己逃跑得太狼狈,慢吞吞踩着瓦片下去。
少年身姿轻盈,足尖轻点,脚步开始加快,两三步就要跃下房顶。
这时,柳飘飘忽然在后面拢唇大喊:“痛就忍忍,多几次就好了,都是这样的。”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练功时才不会误伤到自己呢!”
“哎呦——”
柳飘飘满意看着他脚底一滑,身子一歪,从屋檐上掉下去。
乌月刚从楚南楠房里出来,听见响动,趴在走廊的窗沿边往下看。
长手长脚的黑衣少年从马棚里龇牙咧嘴爬起来,身上沾了不少的马粪稻草,嘴里骂骂咧咧,气呼呼对着空气出拳。
乌月赶紧收回视线,捂住嘴,躲回房去——万一叫这坏小子看见她在偷笑,来找她的麻烦就不好了。
客栈一楼有大浴池,专供住店的客人们沐浴。楚南楠他们这一行人,住的天字房,房中有浴桶,可单独沐浴,大浴池谢风遥也是第一次来。
他腰间围了一块澡巾,结实紧致的躯体被热气裹了一层水雾,肌肤在烛火下,呈现诱人的暖白。可惜浴池里都是大老爷们,无人在意。
他懒洋洋叉腰赤足绕场行走一圈,找了角落的一处淋浴间。
这种沐房,两侧是单独隔开的沐浴间,中间一方热气袅袅的汤池。沐浴间有一扇小门,只堪堪遮住腰部,谢风遥走进去,目光环绕一圈,颇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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