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乐沅这门亲事旁的方面都算是合心意,再加上巴泰虽然爱玩但也舍得认怂,每次回来只要乐沅把脸垮下来,巴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就什么好话软话都不要钱一般往外说,这日子黑不黑白不白的倒也还过得下去。
舒沅呢因着胤禟同四爷那儿讨了恩典,亲事定下的就是兵部侍郎府里的嫡次子。府里已经有了长嫂掌家,她嫁过去之后除了自家小院里的事,旁的一概不用她管。
到底是王府里出去的格格,在家里比起其他姐妹也许舒沅显得柔弱些,但出了家门又特地找了不是那么高门大户的婆家,舒沅还是能把自己那个小家的事摆弄服帖。
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姐夫是个多少有些粗犷的蒙古汉子,二姐夫又成了个个张口知乎闭口者也的酸秀才。那酸劲别说别人胤禟第一个就受不了,为此私底下还跟林清说过这女婿瞧着应当是老三家的,不该是自己家的。
珍珠见过了两个姐姐姐夫成亲后的生活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决不能像两个姐姐这般过日子,她也要学弘晸的找个合自己心意的。
话是这么说,但真要把这事办成可是难上加难。最起码的让珍珠自己挑人家家世小像都行,可要瞧真人什么模样什么性子,这年头不现实啊。就这么着又挑挑拣拣的挑了大半年,珍珠才突然间叫人把还在上书房里的弘晸给叫回来了。
“光长得不错顶什么用啊,咱们府里姊妹谁长得不好看了。”弘晸一听他亲姐说这个就忍不住把白眼往天上翻,“姐姐,他长得再好有咱们阿玛长得好?你要是拿这个去跟额娘说你想嫁他,恐怕不成吧。”
“况且他伯父马齐可是十二婶的阿玛,这也忒乱了点。”弘晸自从进了上书房之后,不管是之前最顽皮的时候还是后来慢慢被□□的稳重了些,在功课和骑射上边他都是数一数二的。
聪明又清俊的孩子到哪儿都是香饽饽,弘晸也一样。在宫里这几年他与弘昼弘旺同进同出,又时常被四爷亲自教导,现如今虽说还只是个刚十二岁半大的孩子,但走出去也是个没人敢小瞧的小爷了。
既是爷,那在外边总有些交际。马齐又是朝廷里的重臣,他家的孩子年纪相仿的弘晸都打过交道,就前些日子天气还不大热那会儿他们几个还相约出城去打了回猎,处得挺好也就听他们说了不少府里的事。
珍珠看上的是马齐的亲兄弟李荣保府上的傅清,论年纪比珍珠还大两岁早就过了跟这些半大孩子瞎玩的年纪,弘晸虽没跟这位打过交道,但平时听也还是听说过的。
傅清是李荣保府上嫡出的二爷,尤其大爷听说身子不大好,下边的弟弟又还小,府里眼下就他瞧着最争气。如今还没成亲就已经谋了个二等侍卫的缺,往后的前程是肯定差不了。
“你少拿阿玛来说事,总拿阿玛比我这辈子还嫁不嫁人了。再说他那好跟阿玛的不一样,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珍珠十分豪爽的摆摆手,不欲再这上边跟弘晸多纠缠。
“还有你说的马齐,十二婶那些那都不算事,真要在意这个大姐姐还能嫁给姐夫啊。”身为宗室格格这些孩子从小就习惯了身边亲戚辈分乱得一团糟这个事实,“你就说真要这人成了你姐夫,你乐意不乐意吧。”
“不是,我乐意不乐意不顶用啊。再说他家没往咱家送帖子,姐你是怎么知道他的,不会又是自己偷跑出门在哪儿撞见的吧。”弘晸听着珍珠这么追问只觉得脑袋直嗡嗡。
珍珠的嫁妆大概从珍珠四五岁那会儿府里就开始一点点慢慢的准备了,这几年胤禟更是有什么好的都落不下珍珠这一份。
京城里好几个最繁华地段的铺面,如今地契房契的名字都是珍珠的,是以虽还没成亲,平时珍珠时不常的带人出去玩就老拿这个当幌子,美曰其名:我看我的嫁妆去。
可只要一出去了,这主儿就跟孙猴子进了花果山一样,什么都敢干。钻戏园子里捧角儿,去茶馆里听书那都是小事,还有一回吃着饭瞧见一后生长得好,硬是让随行的仆从去问是哪家的少爷。
最后问是问出来了,可惜家世差得忒多,多到连珍珠自己都摇头说这可不成。但事情总归瞒不住,事后胤禟知道差点没在府里气疯了,平时最疼女儿的人扯着嗓子嚷嚷要请家法打孩子。
最后还是宜太妃得着消息,派身边的嬷嬷过来把珍珠接到城外的园子里去才算完。只留下胤禟半死不活的靠在林清怀里一个劲的说这就是报应,以前自己有多混现在全从闺女身上找补回来了。
“才不是呢,人家是有正经差事的人,以为都跟你们这些游手好闲招猫逗狗的一样啊。”珍珠一听这话就有些不乐意了,“我是前几天和额娘一起进宫往皇后娘娘那儿去的时候,撞见的。”
其实说起这事来恐怕只有珍珠一人上了心,那天珍珠陪着林清去宫里乌拉那拉氏那儿玩,正好碰上傅清那天正好当值,被四爷派遣往钟粹宫来送东西。
东西平常,也没发生什么狗血得不得了的事情,傅清更是规规矩矩把东西送到了就告退,别说没一句多话,就是连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要不是他着实身材高挑圆背蜂腰,长得又俊朗英挺的样子,珍珠也不会注意到他。
可既然是看到眼里去了,那自然就挪不开眼,珍珠正好坐在窗边,等傅清出去了之后她还跟着扭头往外看。这不看还好,一看又整好撞见傅清拔刀相助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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