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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朔也没劝,一来顾南舒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她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明白轻重利弊。他尊重她的一切选择。
    二来他并不觉得秦家是什么好归宿。秦思远或许是个好人,可能还是个好官,但不代表他能成为一个好丈夫。尤其他还有那么一位母亲。自古婆媳是天敌。相处本来就不容易了,再来个这么恶毒刁钻的,谁能受得了?
    顾南舒倒是已经丢开心中的负面情绪,转移了话题,说起自己当初的设想来。
    “我那会儿其实也很慌乱,不晓得该怎么办。我就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想着想着就想到你当初对付崔宏志用的随身听。录下秦老太太说的话后,我也犹豫过。第一时间是想直接公布出去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
    “报社电视台敢不敢公布是一回事。真要闹大,虽然是老太太做的事,秦家也必受牵连。我就算不考虑秦思远,也得考虑微姐。这一年里,微姐待我不薄。还有一点。牵连整个秦家,我怕秦家会报复。但若只是针对秦老太太就不同了。”
    顾南舒弯起嘴角,“微姐跟我说了一些他们家的事,秦思远和我说的更多。这位老太太在秦家的地位并不高。秦家不会为她贸然出手。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错,但你不是。你即便没法与秦家相比,也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秦家会有顾忌。为一个不受待见的老太太对我们出手,不值当,也没这个必要。”
    顾南朔竖起大拇指:“二姐英明!考虑周详!”
    “你少给我戴高帽子。”顾南舒睨他一眼,笑着说,“我给微姐打了电话。微姐没明说,但那意思似乎借我的事查出了不少东西。老太太怕是要遭殃了。”
    眸光中的幸灾乐祸掩都掩不住。
    ——
    京城。秦家。
    秦老太太刚把顾南舒寄过来的两卷磁带弄到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便当头被老爷子一沓资料砸了过来。上面密密麻麻写得全是她如何资助罗家姑娘,如何教导她们,如何让她们去勾搭男人。元家,楚家,还有许则仁的名字赫然在列。
    老爷子早已气过了,此时只剩下冷静。他思虑再三,做出了决定。离婚。
    按理说,他跟罗氏都一大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入了土。这时候离婚不太合适。外人也免不了说道。再加之,他处在这样的位子上。就更惹人眼了。
    但他依旧坚持。这些年来,他就是因为这样那样的顾忌,才一直没有离婚。结果呢?反而助长了罗氏的气焰。让她觉得反正不管怎么闹,他最多就是生一回气,就算有惩罚,转头就过去了。她永远都是秦家的老太太。借着这层身份,有的是人给她面子,为她做事。
    既然如此,他便下回狠心,夺了这层身份。
    话说出口。秦老太太瞠目结舌,不敢置信。
    “你要离婚?我嫁给你几十年,为你生儿育女,现在你要跟我离婚?”
    “是!离婚!”老爷子说得无比坚定。
    老太太身形晃了晃,“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娘家都没了,离婚后,你让我去哪里!我爹妈死的时候,你可是亲口答应了会好好对我。你就是这么好好对我的?还有思安,思安走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他让你好好待我。就算我有什么做错了的地方,你也得多想想我的好。你答应了,你全都答应了!现在你跟我说离婚!你要把我赶出秦家!你不是人!”
    说到秦思安,老爷子悲从中来,越发痛恨,“你还有脸跟我提思安!思安是怎么死的?要不是你,思安会进部队?会遇上敌特?会……会血淋淋的回来吗?”
    “你……你这是怪我了?他是我儿子,我亲生的,难道我希望他出事?我希望他早死吗?说什么我让思安进部队!同样是你儿子,秦清江可以,思安为什么不可以!你分明就是偏心!你把军中所有的人脉势力都交托给了秦清江,我儿子呢?我生的就不是你儿子吗?”
    老爷子气得满脸通红,“我跟你说过多少遍。每个人有不同的擅长领域。我让清江进部队是因为他适合。思安不适合。”
    “思安怎么不适合了!他那么聪明,打小就聪明,不管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别拿这些借口来糊弄我。你就是怕他进了部队,盖过秦清江的风采,把秦清江给比下去!你把秦清江当宝,思安就是根草!”
    “思安聪明,他可以做科学家,可以当外交官,你为什么非得一根筋让他进部队。我都已经把路给他铺好了,让他进军工院,还找了阮院士做他的老师。你在这关节口居然要死要活地逼他去军队。”
    老爷子咬牙,闭了闭眼。秦思安是他所有孩子里最聪慧的一个,他怎会不疼爱,又怎会不为之考虑,甚至他对其寄予厚望。思安什么都好,唯有一点,太在乎罗氏这个生母。
    早年他还没看清罗氏真面目的时候,孩子都是罗氏教导的。罗氏对思安疼爱到了骨子里。后来,他将孩子接到身边时,思远还小,思安已经懂事了,哪里割舍得下与母亲的感情。
    而他每每望着思安乖巧给罗氏求情的模样,总会心软。
    以至于后来,他无数次后悔自己的心软。他怎么就没再狠心一点,直接斩断了他们母子的牵连,如此也不至于让秦思安与罗氏的牵绊越来越深。
    秦思安在他的教育下,懂得友爱兄弟,懂得是非黑白。他做不到如罗氏说得一般,去跟秦清江争抢,闹得秦家兄弟阋墙,又无法置罗氏的意愿于不顾,只能自己夹在中间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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