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朔不好对付,这点从无往不利的道具在他身上都失去作用就可见一斑。因此,她虽然选择了不依靠系统,自己出手,却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既然如此,她怎会不留后招?
“顾乔,我们希望你能认清事情的严重性,摆好你的态度。现在已经查出顾南朔先生与阮成泽先生的咖啡中有四亚甲基二砜四胺,计量足以致死,你有什么话说?”
四亚甲基二砜四胺,也就是毒鼠强。急性强力杀鼠药,当然也能作用于人。
顾乔抬头望向公安,在局子里几次几出,又向元家问过许多东西,还特别咨询过这方面的人才,她如今也算是充分了解到公安的运作和行事。怎么可能被如此虚张声势的话给炸出东西来。
她神色冷静,不慌不忙:“公安同志,我非常清楚此事的严重性。这是谋杀,是一场有预谋的犯罪。我很愿意和你们合作。但我知道的只有这些,全都告诉你们了。
“咖啡中有毒,很明显,我们咖啡厅的人嫌疑最大。我明白并且理解各位同志想要尽快抓住凶手,将其绳之於法的心情,但也不能因此就将所有人都当成犯人对待吧?毕竟我们咖啡厅工作的同事不少,总不可能都是凶手。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
公安蹙眉,瞄了她一眼,没说话。
顾乔叹道:“我是与顾南朔有些亲戚关系,上一辈还有点仇怨。你们怀疑我也正常。但这事真不是我做的。公安同志,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办案得讲证据,不能只从动机出发。除动机外,还有能力、条件等诸多因素。更何况,不是还有一句话吗?有时候看起来最像凶手的不是凶手。最不像凶手的反而就是凶手。这是凶手最好的伪装。”
公安捏紧了手中记录的钢笔,这一刻他们也深刻意识到顾乔已经跟半月前,从这里走出去的那个姑娘不一样了。可就是这份不一样,让公安们心弦崩得更紧,也更加深了这层怀疑。试问,寻常人谁会故意去了解这些专业知识?
“我们查到,三天前,你曾买过一包□□。”
顾乔一愣,眼珠闪了闪,神色狐疑。如今距离事发不超过半天,公安怎么会如此迅速查到她两天前的事情?除非他们一早就让人盯着她!
想到此,顾乔心底一凛,眸中寒光乍现。
俞书记伤势恢复得非常快,已经出院,行动如常。临川□□一职已有新人接任,自然不可能让他再回去,但他有以往的政绩,又有亲朋从中转圜,新到手的任命一点也不比以前的职位差。
俞轻轻前几日成功在京城日报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获得了老师和同学的一致好评。
俞夫人更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病痛全消,如今听说正跟顾南朔协商折腾什么妇女儿童保护协会。
还有顾四祥与胡瑶花。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俞家人气运逐渐恢复,导致她系统不稳的原因。过去一年多都没有什么变化的气运低迷二人组,最近也有点回升的趋势,虽然幅度很小,速度也不快。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
反噬翻倍,翻倍再翻倍的情况下,这二人的那点气运即便再稀薄,也成为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使得她三级都没保住,如今只剩个二级,且二级也已经下降到百分之二十。
若非如此,定位扫描功能不可用。她怎会发现不了那些藏在暗处的“老鼠”?
好在这回,她留的心眼多。处处小心。这点事不足以打垮她。
顾乔眼睛眯了迷:“公安同志,你们既然清楚我三天前买了老鼠药,就应该清楚,从一周前开始,我就跟邻居抱怨过,家里似乎有老鼠。这老鼠药还是邻居给我推荐的。我家里就药死过一只。一觉醒来发现死在客厅,我一个女孩子,吓着了,不敢拿。还是请隔壁大叔帮我扔出去的。”
公安一顿。他们当然知道这点。顾乔是在告诉他们,她买老鼠药事出有因,且有人可以证明,她用在了老鼠身上。
“市面上的老鼠药有好几种,为什么偏偏选毒性最强的。”
顾乔睁着无辜的大眼睛,“你想药老鼠,不找毒性强的,还找毒性弱的?不怕弄不死他们吗?我被老鼠折腾得几天几夜没睡个好觉,当然想快点解决了。这有什么问题?”
这说辞当然没问题,但是……
“公安同志,你们不能因为我买过老鼠药,而咖啡中也有毒,就认定是我啊。顾南朔跟阮成泽进店后,是小苗招待的他们。咖啡更是小丽姐做的。我可是全程没接触,只在他们出事后,出面让小丽姐打电话叫救护车。”
“可是王小丽说,咖啡是你帮忙做的。”
顾乔无比惊讶:“大家都知道,我刚入职五天,冲泡咖啡是才开始学的。即便我学得快,但店里来的客人都很讲究。像我这样的学徒,他们是不让我上手的。按照规矩,我起码得学半个月才能开始给人做些简单的咖啡。”
“王小丽说她打翻了咖啡,去洗手间的时候,你帮忙做的。”
顾乔皱眉:“我是有帮忙,但我只帮忙打扫了地上的东西。小丽姐就打碎了一杯,还有一杯是完好的。而且她之前做的时候,咖啡机里就留了一些。我只是把它做得倒进杯子里,帮小丽姐整理好。仅此而已。要这么算来,我确实是接触过。但我并没有下药。而且接触过咖啡的人也不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