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会吧!拿女儿的房子养狐狸精?不怕被发现?胆子可真大!”
“我刚才偷偷听了些那位周大小姐手底下的人说话。似乎是周大小姐在京城的房子不只这一个。这边她一直闲置着,没来过。”
“那也不能这么干啊。这当爹的怎么想的。”
“鬼知道他怎么想的,脑子坏了吧!”
……
议论声此起彼伏,一字一句钻入胡瑶花的耳膜。胡瑶花脸色发白。若她不是当事人,也想说一句,沈涛脑子坏了。即便是当事人,她此刻也想破口大骂。
沈涛!一个入赘吃软饭的男人,装什么大老板!这下可害死她了!
她如今要怎么办!
胡瑶花迷茫且无助,不知该何去何从。突然,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蓦然一愣,转瞬似是明白了什么,追上去,拽住此人的胳膊:“顾四祥!你怎么在这?是你,对不对?是不是你!”
胡瑶花双眼通红,眸中透着愤怒:“我在这里住了一年多,周家人从没出现过。沈涛不是傻子,他既然敢把我放在这里,丝毫不担心会被人撞破,必然有一定的把握。
“我曾经还问过他,若是哪天被他老婆发现了怎么办。他说,这边老婆女儿都不会来。只要我不跑到他们面前去嘚瑟,她们就不会知道。既然如此,周曼曼怎么会突然出现?是不是你?你说,到底是不是你!”
顾四祥皱着眉头将胳膊从胡瑶花手里抽出来,神色冷淡:“是我如何,不是又如何?”
没有承认,却等同于承认。
“果然是你!”
胡瑶花面色大震,不自觉退后一步,转而又上前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不是就看不得我好!你已经毁了我一次,是嫌害得我还不够吗?为什么还要来害我!我们已经离婚了,咱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好聚好散?”听着她的说辞,顾四祥怒火中烧,“我倒是想好聚好散,你有给我机会好聚好散吗?胡瑶花,别总说什么我毁了你。我怎么毁你了!是我逼你跟我结婚的吗?是我拿刀架你脖子上让你跟我结婚的吗?不是!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你比谁都清楚!是你先主动的!
“婚后我也在尽自己的能力对你好了!出了车祸,你以为我愿意吗?没考上大学,你以为我愿意吗?我也不想的!我知道,我做不成大学生,没了前途,你失望了。你后悔了。你想离婚!行!离就离!我不怪你。
“是我自己没本事,给不了你好日子,没法让你幸福。不论如何,我们总归相爱一场。婚后最初那几个月,你对我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待我不薄。我记着这份情,就算心里难受,不情愿舍不得,也只能忍下来。
“你那阵子情绪不好,怀着孩子还整天闹。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你肚子太大,医生说打胎太危险。我请你先冷静下来。如果你冷静过后,还是想离婚,我可以答应你。你呢?突然不闹着打胎了。我还以为你回心转意了,变着法子对你好。
“结果你生完孩子,奶也不喂,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留,不辞而别。走的时候还不忘拿走家里所有的钱财。
“你明明知道家里剩的东西不多。值钱的也就我上学时用的自行车跟我妈坐牢时,最后一次见面,偷偷交给我的一串金项链。你不声不响,偷偷摸摸把自行车卖了,把项链拿走了。你让我跟孩子怎么活?”
“顾四祥!”胡瑶花气得浑身颤抖,“你现在跟我算这些?那你怎么不算算,我嫁给你之后,为了让你能安心读书,付出了多少?你以为你那些日子天天吃的鸡蛋跟鱼肉,都是天上掉下来的吗?那都是我辛辛苦苦工作补贴的。
“我为你做了这么多,拿你一辆破自行车跟项链怎么了?那才值几个钱?我出门在外,不要路费吗?如果不是实在走投无路,娘家不肯帮我,你以为我愿意?再说,你又不是什么都没有。村里不是还有地吗?况且,你几个兄弟都在村里,乡亲们也是看着你长大的。还能真看着你跟孩子饿死!”
顾四祥震惊当场,目瞪口呆。
他早就知道胡瑶花并不如他想象中美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竟能说出这种话。这一刻,他觉得眼前的人十分陌生。他与她做了一年的夫妻,不知道是她变得太多,还是他从没真正了解过她。
“怎么?无话可说了?你就为了这个来害我?顾四祥,你还像不像个男人!害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现在我被人赶出来了,又落魄了,你满意了!”
胡瑶花一把抓住他,“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是你惹出来的。你得给我摆平!”
顾四祥满脸问号:“你以为你还能回到沈涛身边?即便真回去了,你以为还能过回之前的生活?周家难道不会防着沈涛?他一个入赘的,周家只要对他经济上控制控制,他能有几个钱用来养你?”
胡瑶花哑然,她自然知道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咬咬牙换了另一条:“那你给我钱。你不是做买卖赚了些吗?先给我两千!”
顾四祥:……
还真是好日子过习惯了,大手大脚,开口就是两千。以为钱这么好赚吗?还“先”?可见往后还打算再要。
顾四祥笑出声来:“你觉得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你毁了我的生活,不该给我补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