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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安萎靡不振:“算了,我还是早点睡觉吧。”
    连星欲言又止,最后也沉默地睡下了。
    第二日凌晨。
    郑成安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他顿时警觉,这家那么差的环境,不会还有老鼠吧?
    小心翼翼地把眼皮掀开一条缝,郑成安看到的几乎是一片漆黑,看样子应当是深夜,这老鼠太猖狂了,他都醒了居然还在动?
    适应了好一会他才大致看清屋里的轮廓,这时他才发现不对,老鼠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个了?
    而且还在动!
    终于,那个大黑影又动了几下,距离他这边稍稍近了一点,郑成安看清了轮廓,惊讶道:“连星?”
    “嗯?”连星转过头,愧疚道,“还是吵醒你了?”
    “没事。”郑成安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否则怎么看到半夜连星还在穿衣,“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你这是……要出去?”
    连星道:“现在还早,应当没到卯时,你还能再睡上一个时辰,我要去县城一趟,牛车出发得早,就起得早了些。”
    其实牛车走得也没那么早,只是既然要去县城为夫君买笔墨,他得早点起床摘上一筐新鲜的青菜去卖,城里的人最喜欢这种刚采摘下来的菜了,价格都比平时的贵,几个村里的百姓隔段时间菜吃不完了,就会摘上一筐去卖点补贴家用。
    郑成安松了一口气,他没问去城里干嘛,反正是有事,而且像这里全靠人力、畜力的话,要想走远门,确实得提前出发。
    “那行,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还有,下回再起床就点上灯,这么黑灯瞎火的怎么看的着?”看到连星已经穿好了衣衫,他就没让他再点灯,只是叮嘱他下次一定要记得。
    黑暗中,连星麦色的脸蛋微微发热:“嗯。”
    连星放轻动作出去了,郑成安就听着他在院子里拿了几样东西,没多久就走了。
    郑成安打了个哈欠,慢慢又睡着了。
    过了许久,天都亮了,听着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鸡鸭叫声,他才醒过来。
    郑成安吃着一如既往的窝窝头和白粥,看着李氏两人大快朵颐已经平淡如水,他看了一眼桌子正中央摆着的一碗肉,伸手夹了一根腌好的小黄瓜,咬上一口丢进粥里,问道:“对了,连星去县城干嘛了?今天看他天没亮就走了,他昨天刚在山上打了猪下来,那么累,也不歇歇。”李氏:“说是卖菜,地里的菜长得太快了,吃不了,我昨天也说他了,不急这一时,他怕浪费,非不听。”
    “对了,连星那么听话又肯吃苦,”李氏想起昨天那些家伙的闲话,敲打道,“我们家能娶到他这么好的夫郎多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待人家,不管‘别人’怎么样,我可是只认他一人的。”
    这个“别人”李氏故意加重声音,意有所指,既让他不要在意八卦的村民说连星长得不好看,也让他以后无论能不能恢复记忆都不再想着小白。
    “那是自然。”郑成安满口应道,就算李氏不说,他也很喜欢自己这个又帅又乖的小夫郎的。
    就是夫郎太强大,总显得他这个夫君很腊鸡。
    郑父道:“对了,我听你阿姆说你在打什么乱蹦跶的猴戏,就跟徐大夫说了,他说鼓励你接着蹦跶,多动动确实对你恢复有益,你今天别忘了继续蹦蹦。”
    昨天卖完肉回来没多久,李氏就催着他带着钱和两斤肉送去了徐大夫家,徐大夫原本只要缺的药钱,猪肉不想收下,好说歹说郑父才让他收下,顺便又和他聊了聊郑成安这几天的恢复情况。
    郑成安无奈了,这怎么就说不通了,他埋头扒了一口白粥,懒得继续解释,“好,我多蹦蹦。”
    第7章 炮灰
    现在正是春夏之交,是地里小麦长得最好的季节,但同时野草也繁殖得很快。
    这里没有除草剂,想要除草就只能自己手动薅,靠天吃饭的农民一年来庸庸碌碌,几乎都将时间花在了这上面。
    李氏和郑父也是一样,收拾完家里的东西,喂过鸡鸭之后和郑成安说了一声就往地里去了。
    郑成安自己一个人默默地锻炼过身体之后,就又回到屋里的那张书案前,拎起那支没剩几根毛的笔继续完善自己的设定。
    *
    张小武从家里晃晃悠悠的出来,刚才他娘说家里的肉是从郑家买的,还是郑成安新娶的那个夫郎打的肉。
    想到那个“丑哥儿”,张小武嘿嘿一笑,神色显出几分淫-邪,也不知道那副模样郑成安是怎么吃下去的。
    他脚下一拐,走上了去郑家的那条路。
    说起来也真让人气愤,谁不知道小白是村里最漂亮的双儿,人长得白白嫩嫩的,说话又乖巧可爱,村里的汉子没一个不喜欢他的。
    但是郑成安也太没有眼力见,就他那副弱鸡仔似的模样,怎么可能配得上小白!
    小白好不容易能嫁到县城里去,他竟在小白成亲当天跳了河,给小白平白惹了一身腥。
    这些天大家都不知偷偷摸摸的议论多少回了,要不是他们——村里的其他未婚汉子,都信誓旦旦表明两人没有丝毫关系,他们平时的相处都在光天化日之下,绝不可能有任何私情,说不得小白还要被夫家怎么看待呢!
    想到昨天去县城见到的小白,他又瘦了不少,腰肢盈盈一握,小脸都变尖了,就算这样他还是没有怪郑成安,只是自己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句“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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