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和连星没关系。
不过,管他和谁有关系呢,王芳眼珠子在屋里转了转,野心勃勃。连翘那丫头要不要得回来没关系,这家这么有钱,倒是得趁机多拔些毛下来。
李氏很快回来,为两人送上两碗红糖水,王芳喝了口糖水,咂了咂嘴。
过了一会,她人冷静下来,开始卖弄起自己的苦楚。
“亲家啊,你不知道,自从连翘从家里跑出去我就怕的不行了,我是到处找啊找啊,最后居然在山上看到她丢下的背篓,那是把我吓得够呛啊!亲家,你说你也是当娘的,应该明白我的感受——”王芳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李氏顿时眼眶通红,对她说的感同身受,那时候大郎从河里被人湿淋淋的捞起来,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也不动,把他给吓得啊!生怕人就这么没了,当时是真有大郎没了,他在这世上活着也没意思了的感受,好在后来大郎活了。
眼看人就要被拉拢过去了,郑成安赶紧拽了拽李氏的衣袖,眼神示意道:别忘了我之前和你说的,这人的恶行多着呢!
李氏登时清醒过来,擦擦自己眼角的泪水,对了,不能忘记她之前怎么对连星和连翘的。
王芳看了郑成安一眼,继续哭诉道:“亲家啊,就算看到了东西可我也不信她人没了啊,我这些天和她爹是日日找、夜夜找啊,整天饭吃不下、觉睡不着的,就想赶紧找到孩子,生怕她在外面吃苦啊!”
这句李氏没跟着哭,主要是两人吃的面红身肥的,一点不像吃不下睡不着的模样,连个装模作样的黑眼圈都没有,实在让人信不起来。
郑成安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做得好。
李氏收到鼓励,再接再厉,面无表情地看着王芳继续哭。
“我可是她娘啊,你说你们把孩子偷偷带走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呢,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到现在还担心着呢。”
“谁说的?”王芳话还没说完,郑成安突然开口道。
“好……好像是那个整天喝的醉醺醺的老头……”
李氏问:“是不是那个整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老头?”
王芳道:“好像是。”
李氏对郑成安道:“那就是老耿了。”
耿老汉……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而且……“谁说是我们把人带走的?”这么大一口黑锅郑成安可不敢背。
“连翘那丫头从小就听话,如果不是你把她带走,她怎么可能会离家出走?!”王芳气势汹汹,要不是他,这时候她都该出嫁了,害得她说亲的人家又生了一回气,说什么不论以后他家再有没有可以成亲的人选,他都不会娶了。
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就这么没了,以后也不一定能有了,王芳心疼得滴血。
“而且,就因为你把她带走,害得她好端端的姻缘没了,这些损失,你得赔我!”王芳道。
“她的姻缘?”郑成安冷哼一声,“你也好意思说?她什么样的好姻缘,你倒是说说,我们好奇得紧呢。”
王芳道:“自、自然是好姻缘,人家有田有地还有钱,她那样的姿色都能给八两银子的聘礼,这还不是好姻缘吗?”
“是啊。”郑成安冷声道,“而且岁数也不太大,不就比你们俩大个两三岁么,也不多,反正送终也还差好几年呢。”
王芳瞪大眼睛,失口道:“你怎么知道?”明明这件事除了媒人就只有他们两家知道,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李氏脸色冷了下来,“这也是好姻缘?你这是给她找夫君还是找爹呢?”
眼见这家中唯一一个对她脸色尚可的人都冷下脸,王芳索性破罐子破摔道:“那又怎么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有什么不对?那人再老也是个正经人家,能养活她吃得饱肚子有什么不行的?”
“反正就是你们把人给偷走藏起来才害得姻缘没了的,你们就要负起这个责任,今天这银子你们不给我们就不走了。”
有一件事郑成安一直想问,“我听说你们儿子连清一直在县城念书,据说成绩还不错,你们也对他寄予厚望,觉得他能够考上个大官来光宗耀祖,我倒是奇怪了,你们就这么随随便便把他的妹妹随意许配给老头,难道就不怕有损他的形象,害得他做不了官吗?”
王芳倒是一直没想过这回事,闻言眼睛闪了一闪,但很快不屑一顾道:“你诳什么呢,这是正经姻缘,三书六礼过了聘的,有什么损的?”
“啧啧……”郑成安故意摇摇头,“要是你儿子知道自己奋力读书,自己父母却这么拖后腿,唉!”
王芳心里登时一慌,莫非这真对儿子有影响?
“有什么你倒是直说啊!”
郑成安又叹了一口气,生生把王芳那口气提到了嗓子眼里,才慢悠悠地道:“这件事我本来不想说的,反正也和我没关系不是……”
王芳道:“哎呀侄夫郎,你不要介意啊,我方才是太着急了,这不还是太担心孩子了,是伯母做的不好,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郑成安这才清了清嗓,道:“我朝的科举考试分为乡试、会试和殿试,而要做官最差的也得通过会试成为举人,一般人只知道做官要靠的是考试成绩,觉得自己只要考上举人了就能做官,但很少有人知道……”
郑成安突然顿了顿,已经勾起了别人的兴趣,这种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断章,断的好自有人抓肝挠肺得想让你说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