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药丸七年方成一副……”
这话却是真的。
这药前身是蛊,养了七年才养成一副,那转瞬即死的真言蛊自然不可与之相提并论。
乔乔的目光诧异地落到了那瓷瓶上。
甄嬷嬷心里默默念了句“造孽”,但好歹也将那位交代给她的事情给完成了。
她只盼小主子的计划能早日完成。
这瓶吃在嘴里甜滋滋的东西与糖丸几乎无异。
可甄嬷嬷交代了,这段时日一定要连续吃满七七四十九日才能不辜负它的效果。
且甄嬷嬷当初只向神医求了这么一瓶,吃完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乔乔立马便将这瓶糖丸视若珍宝,小心翼翼地装到自己的怀里,走哪里都要亲自带着。
最头疼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一半。
不得不说,数日来压在乔乔心口的那块石头也终于稍微落地。
只是半道上,乔乔终于想起来自己早上醒来后便一直忘记的事情。
她答应要给小仆人送药去的。
于是乔乔准备午觉之前,特意吩咐了映浓去给乔旧送药。
映浓见她好端端提及到乔旧,神情却略有些不自在。
不过乔乔既然要求,她便只有照办。
待底下人去过之后,回来却道:“听说他方才失手把七少爷推进河里,这会儿已经被带去三房那儿了。”
乔乔道:“所以他竟然是三房的仆人?”
真看不出来,三婶婶那样和蔼可亲的,先前竟也会这样苛待仆人?
映浓神情愈发尴尬,见乔乔已经问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委婉提醒道:“姑娘只怕是误会了,那位并不是仆人。”
他不是仆人?
她说得令乔乔愈发迷糊起来。
映浓只得不情不愿地告诉她:“他是姑娘的哥哥,乔家的六公子。”
乔乔闻言,顿时愣住。
三房有个养子的事情,乔乔并不是一点都没有耳闻过。
只是乔乔平日里和自己房里的哥哥见面都不太勤快,这个养子又完全没见过,也没怎么听过,她自然也没当回事了。
更不会想到,这个三房养子,竟然就是他了。
乔乔问了他的名字,映浓便将“乔旧”二字告诉了她。
乔乔初初听到这名字时,心口蓦地一跳,将这名字在心底反复默念,发现竟很熟悉。
而后猛然想起,这名字竟是她在梦境里的书中看到过。
说实话,她当时梦里看得那般急促,且又是在做梦,许多情节没有看到不说,就算看到了也印象不深。
可她偏偏就对乔旧这个名字印象极深。
虽想不起原因,但乔乔知道,能让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东西,一定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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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三房的七少爷坠入了河里之后,是被乔旧给救上来的。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浑身湿透的乔旧才会跪在了堂屋中央。
他垂着眼睫,继续低声重复回答:“七少爷不是我推下河的。”
然而他的回答却好似没能传进这些人的耳中。
侍奉小少爷的胡奶娘自责地捶胸顿足,指着乔旧同三夫人痛心疾首道:“奴婢怎敢相信,他竟会这样吃里扒外,想要害死小少爷……”
三夫人许氏想到幼子方才昏迷不醒的模样,眼眶亦是通红。
“你说得不错,他确实是个吃里扒外的……”
鞭子落在乔旧的背上,抽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护院本就身强体壮,更是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去鞭打,却见这乔旧从头到尾一声都不曾吭过。
“母亲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承认不承认,害了自己的弟弟?”
许氏似不忍见这等残忍的画面,倒是软下声音,想要再给他一次机会。
乔旧双手支撑着地面,额上的冷汗坠落在地板上,面容惨白。
“且慢——”
少女轻软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众人抬眸。
乔旧背上鞭子骤然停了下来。
他略略掀起眼皮,余光里瞥见了乔乔镶了雪白珍珠的丝缎裙摆,宛若流水波纹,随着步伐在阳光下珠光曜曜,高贵华美。
然后那抹云端般华贵而不可及的裙摆便径直地浮在了他的面前。
少女身上的脂粉香气与他身上的血污恶臭结合起来,恍若纠缠出奇异的气息……
乔旧黑眸里宛若深不见底。
乔乔没有留意到他眸底的情绪,那双清澈的杏眸也只是盯着乔旧的脸,似乎试图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乔乔怎么来了?”
三夫人见到乔乔到自己这儿来很是诧异。
旁边胡奶娘见护院手下鞭子停了,只狐疑问道:“姑娘该不会是来给六公子求情的吧?”
乔乔摇了摇头,“他害人,当然应该受罚。”
她的目光掠过乔旧惨白的面庞,语气好似唏嘘,“我只是过来看看,原来他真的不是乔家的仆人,而是我六哥哥。”
她的话叫三夫人脸上略有些尴尬,但想到乔旧做过的事情,三夫人迅速忽略这点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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