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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天蒙蒙亮时,一行人便自徐国公府启程离开。
马车寅时出发。
而乔乔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才慢悠悠醒来。
到了晌午,马车停在了溪流附近。
众人借机方便打水,食用干粮。
乔乔下了马车,与乔蕴坐在一起,乔蕴倒很是言之凿凿的模样,“你放心吧,这路上只要有大哥在,就绝不会有任何危险。”
乔乔想着自己这一路全靠大哥来保护自己,自然也多了些殷勤,让潇碧将自己最爱吃的玫瑰酥拿来分给大哥。
乔蕴接过她手里的糕点时,才后知后觉发现跟前的小妹妹肌肤奶白,唇色润红,乌眸又大又圆,眼巴巴地看着旁人的时候,宛若往人心里丢了颗小石子般,激起阵阵轻微涟漪。
虽说女大十八变,一眨眼的功夫,他这妹妹如今竟改变的如此惊人,他却还没怎么注意。
“不过乔乔……大哥这几日要去旁的地方办个事情,需要离开一下。”
乔蕴委婉同她说道。
乔乔闻言却道:“哥哥要去哪里,何不带着我一起?”
乔蕴心说带着她还怎么一起快活?
不远处乔旧在树下和下人们一起吃着的干粮。
护卫打量着远处的兄妹,小声问道:“说起来少爷您也是姑娘的哥哥,她为什么不唤您一声哥哥?”
乔旧脸上的表情略显冷漠,没有回答。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不配了。
他这般低贱,怎么配得上让她喊一声哥哥?
他捏碎部分干粮,丢给了地上的蚂蚁,眸光冰冷。
天黑了下来。
乔蕴等旁人都睡去时,鬼鬼祟祟地对乔旧说道:“可还记得我交代你的事情?”
乔旧温声答道:“记得。”
“大哥此去扬州舟车劳顿,路途辛苦,大哥务必要保重好身体。”
少年柔顺无比,半点也不需要乔蕴操心。
乔蕴猥琐地笑了两声,“看你这样子,你怕还是个童子□□?”
少年似乎有些害羞,只是语气嗫嚅,“……我不曾私下出过府去。”
乔蕴一副了然的神情,拍了拍对方的肩,“护送妹妹的事情你若办的不出岔子,待我回来之后,我便带你去开开荤,叫你也尝一尝在女人肚皮上欲生欲死的滋味。”
少年反而更加惶恐,“这样……这样不太好吧……”
乔蕴“嗤”了一声,不大看得上乔旧这幅拿不出手的样子。
“等你尝过以后,你就会知道那等快活……只怕到时候死在女人肚皮上都愿意。”
乔蕴想到扬州瘦马的滋味,愈发迫不及待地翻身上马。
不出片刻,便带走了一部分护卫往扬州的方向离开。
夜幕下的少年目送着他,无害的姿态转瞬便粉碎在阴郁的眉眼之下。
“那就祝大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吧。”
他的语气,轻柔万分。
乔乔只当乔蕴随口说说,结果第二天乔蕴跑得没声儿没响。
其他人一惯知晓他风流行径,见怪不怪。
唯有乔乔气得连马车也不出。
几日之后,眼看着终于要进入荆州的地界。
岂料半道上遇见了盯梢人。
这还是经验老道的车夫提醒了乔旧。
“此处尚且还未抵达荆州,而那人一连跟了我们几日都不曾离开,恐怕他背后有人接应,再往前去,会遇到当地的蛮匪。”
乔旧闻言,让车夫暂且保密。
马车停在路边休息。
托那糖丸的福,乔乔前日吃完最后一粒之后,便越发嗜睡起来。
中途潇碧虽注意到这点,但最终也当乔乔是长途跋涉太累。
乔旧隔着马车侧窗瞥见乔乔睡得酣香模样,语气平静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潇碧。
潇碧一听,立马瞪圆了眼睛,面露惊慌道:“那……那怎么办?”
乔旧目光掠过乔乔恬淡的睡容,淡声说道:“为今之计,唯有我私下里带着国公府的令牌先去荆州府衙报官,你们只要停留在这里不继续向前,便还是安全的。”
潇碧心口惶惶,低声道:“那……那六少爷一路小心。”
乔旧“嗯”了一声,很快便暗中掉马离开。
一行人得了吩咐,要在这附近继续休息。
然而乔旧前脚刚走,后脚车夫便突然上了马车。
“刘叔,你有事儿吗?”
潇碧唯恐他惊扰乔乔,皱眉询问。
刘叔点了点头说:“六少爷总算走了,这样一来,我才好将你和姑娘卖个好价钱了。”
潇碧闻言蓦地瞪圆了眼睛,她正要尖声呼救,却被刘叔一个手刀打晕了过去。
等乔旧回味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他回去的时候,茶馆一片狼藉,潇碧和一群护卫倒了一地,而乔乔已然不见。
乔旧捉住了一个落单蛮匪,缓缓问道:“人呢?”
那蛮匪仰着脖子目光发直,口中嗫嚅:“在百……百花楼。”
脖颈上的纤长手指一点一点收紧。
男人眼角溢出黑血,颈骨也发出“咯吱”脆弱的声音。
乔旧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抬脚往对方口中的百花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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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黑了下来。
乔旧在又杀了一个人后,才慢悠悠地洗去手指上的血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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