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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她的头发。
    一点旖旎从心底漫出,裴寂慢慢将锦囊放进怀里,向郭锻说道:“守好门户!”
    三更鼓响时,沈青葙犹自站在檐下,苦苦等待。
    信物已经送出,他却不来。
    她如今,已经无家可归,无人可求。
    也只有他了。
    裴寂归来时,是第三天的深夜。
    寝间灯光昏黄,她的影子一动不动地映在窗纸上,成一幅天成的美人屏风。
    裴寂下意识地摸了下心口处藏着的锦囊,她的头发紧贴在那里,前世她留给他的印记,也在那里。
    摆手止住想去通传的婢女,裴寂轻轻推开了房门。
    满室的梨花香气顿时弥漫在鼻端,穿过低垂的帘幕,飘摇的烛光里,她迎着他,慢慢站了起来。
    裴寂看着她,一步步走过去,取下了高挂纱帐的金钩。
    红绡帐微微动荡,如一江绯红的春水。
    沈青葙低着眼皮走到近前,她的手指很稳,没有打颤,一扳一抠,取下他腰间的金带,跟着踮起脚尖,解开他肩上的衣带。
    锦袍脱下,搭在架上,裴寂抬手,抽开了她腰间的罗带。
    罗衣轻解,红裙委地,她默默上前,生涩地搂住了他的腰。
    裴寂一把将她抱起,合身倒在床里。
    一点点抽解,一点点剥离,烛光透过红纱,映着如雪的山峦,初绽的樱桃上方,那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红痣,再次出现在眼前。
    裴寂一低头,吻了上去。
    研u磨,婉转,流连,前世的缺憾,今生也未必不能偿还。
    只是耳边始终一片寂静,她像是突然失了声,又像是在紧咬牙关,抵死忍耐。
    裴寂生出了不满。他既如此投入,她又怎么能置身事外?
    抬身看她,她侧着脸朝着床里,紧紧闭着眼睛,脸颊上是红,额头上是汗。
    裴寂扳过了她的脸:“叫我。”
    她在他手中颤u抖着,喑哑着嗓子叫他:“三郎。”
    裴寂心中一颤,闭目低身,埋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庆祝裴三郎创造了我男主中最早吃肉的记录,撒花花~
    第21章
    五更鼓响时,寝间依旧没有动静,外间值夜的花茵与新荷共卧一塌,都有些犹豫该不该上前叫人。
    “昨夜直到四更……”新荷说着话,脸上有些红,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花茵知道她没说出口的意思,昨夜里面三更就寝,动静一直不曾停过,四更近前才要水洗过去睡,如今堪堪刚过了一个更次,若是这时候就叫醒,感觉好像是有些太紧迫了。
    却在这时,隐约听见吱呀一声,床又动了起来。
    花茵觉得脸上有些热,连忙起身披衣,正要出去备水,耳边传来女子柔软哭泣的声音:“不要,求你……”
    这一声黏、涩、滞,哀恳可怜中又带着无尽的诱惑,花茵觉得心里忽地颤了起来,那脸上像是火烧着了一般,连眼皮都不敢抬。
    里面很快安静下来。
    花茵抿着唇迅速收拾好裴寂平素上朝要用的东西,忍不住想,谁能想到素日里不苟言笑的三郎君,在枕席之间,竟然如此纵情?
    然而刚才那一声低唤,连她一个女人都抵挡不住,何况男人。
    脚步轻响,裴寂从内室走了出来。
    衣服已经结束整齐,发髻也梳好了,俨然还是那个光风霁月的玉裴郎,唯有凤目中残留的一抹春色,依稀让人联想起昨夜那个放纵不止的狂徒。
    新荷端来漱盂沐盆,花茵忙凑上来,一同服侍着裴寂漱齿净面后,婢女们捧来饭食,胡饼脆香,馄饨鲜美,裴寂坐在食案前悄无声息地吃毕,漱口之后,低声道:“不要惊动娘子,让她多睡一会儿。”
    裴寂走后,晨鼓敲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花茵心想,这么大的动静,便是想不惊动那位娇滴滴的小娘子,怕也是不得不惊动了。
    果然鼓声刚停,便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似乎是沈青葙要起床,花茵连忙捧着巾帕走进去,问道:“娘子要起身吗?”
    入眼看见红绡帐半开半合,露出内里疲惫委顿的人儿。软软的蜷成一团缩在床里,眼角含着泪,嘴唇上留着红肿,凌乱披散在枕头上的头发间露出一段粉颈,星星点点到处是浅红的淤u痕,锁骨u下的一团红尤其触目,一半露在外面,一半被丝被遮住,看不见了。
    花茵一下子涨红了脸,无端又觉得可怜,心想三郎君那样的人物,怎么会这般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裴寂骑在马背上,迎着晨风向前走时,自己也觉得纳罕。
    他自问不是重欲之人,长安豪贵人家的男儿多半会在房中放几个美婢,但他从不曾有过,从前只觉得男女情i事可有可无,比起胸中抱负、诗酒文章,实在是索然无味,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了她,情i欲如同波涛,翻涌不绝。
    昨夜那般挞伐,她也是被折磨得可怜,她身娇体弱又是初次,他原该怜惜些的,只是一挨着她的身子,竟像是疯魔了一般,恨不能钉住了钉死了,让她无所遁形,只能牢牢地栓在他身上。
    裴寂下意识地又摸了下心口处的锦囊,心想,今夜一定要收敛些,让她好好歇歇,别因此怕了他才是。
    “三郎君,”黄绰从道旁迎上来,低声道,“查到了阿团,原本是沈家的婢女,后面被沈潜养在安善坊一处外宅里,阿婵是她女儿,还有个六岁的儿子金宝,如今母子两个都囚在霍国公府别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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