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她通红的脸瞬间又变得煞白,齐云缙越发觉得有趣,慢悠悠地说道:“应该不可能?,这种读书汉在床上都差劲得很,裴寂怕是从来都没让你快活过吧?”
林外的马蹄声越发清晰,沈青葙死死攥着拳,指甲刺进手心里,疼痛帮助她撕掉强烈的耻辱感,冷冷开了口?:“齐云缙,你说有话要?跟我说,就是这些?”
“不是。”齐云缙很快答道,“你家里人答应了某许多事,却一件都没有办到,所?以这些??来,某让他们吃了些苦头。”
沈青葙心中一凛,想要?追问?,却突然又反应过来,他说的家里人,应该是沈家。
一时间心绪复杂,不由得转过脸,道:“你不必拿他们来威胁我,我母亲已经和离,沈家人的死活我不管。”
“是么?”齐云缙掀了下?嘴角,道,“那么某就放开手脚,不论生死了。”
却见她突然向他身后看去?,脱口?叫道:“公主!”
齐云缙下?意识地松开了,跟着也?向后看去?,下?一息,沈青葙使?出浑身的力气?拔腿朝侧面冲了出去?,边跑边喊:“来人呀!快来人呀,我在这里!”
齐云缙突然觉得,眼前的猎物能?带给?他的乐趣,远比他曾经以为的,要?多得多。他停顿片刻,估摸着距离差不多了,这才疾掠出去?追上,一把将她抓住,耳边能?听见清脆的马蹄声,外面的人已经冲进了林子,齐云缙抢在最后一刻,低声说道:“裴寂正在议亲,沈青葙,你难道想做第二个阿团?”
眼见得她身子一颤,眼中流露出愤怒掺杂惊慌的复杂情绪,齐云缙微微勾了唇,声音蛊惑:“我帮你摆脱他,跟着我,你最少也?是个贵妾,若是哄得我欢喜,便是娶你,也?不是不可能?,我们这些人家,不像裴家那么多臭讲究。”
马蹄声越来越近,啪一声响,身后一鞭劈空而来。
齐云缙没回头,也?知道是应长乐,闪身躲开,跟着一伸手,抓住了鞭梢:“公主。”
应长乐用力扯走鞭子,手腕一抖,又是一鞭子抽下?来,叱道:“齐云缙,我先前怎么跟你说的?”
“公主,”齐云缙又抓住了鞭梢,趁势松开了沈青葙,“某只是跟沈青葙说几句话。”
“松开。”应长乐不再跟他较劲,冷冷说道。
齐云缙松了手。
长鞭第三次抽了过来,齐云缙没再还手,只稍稍一躲,让那一鞭重重抽在肩上,笑了一下?:“公主消没消气??若是没消,某再让公主抽几鞭子。”
“是么?”应长乐长鞭一扯,收了回去?。
下?一息,纤手一抖,啪,七宝长鞭又快又狠,重重抽在齐云缙脸上,应长乐声音冷淡:“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造次,记清楚你的身份!”
从额头到脸颊迅速肿起一道红痕,齐云缙抬着眉,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人,平日里生冷不忌,似乎很玩的开,可一到这时候,君臣尊卑,立刻就分明起来,说到底,他们这些人爬得再高,在皇家人的眼里,也?无非是贱奴。
“看我做什么?”应长乐冷着脸,“不服?”
齐云缙很快说道:“臣不敢。”
他伸手拂开鞭梢,笑了起来:“能?得公主亲手赐鞭,臣不胜荣幸。”
“那就继续领赐吧!”应长乐气?犹未消,话音一落,立时又是一鞭。
齐云缙只站着不动,任由她鞭打,相识这么多年,他多少也?能?摸清楚她的脾气?,骄傲护短,如今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他偷了空子,自?然得让她先消气?,不过,只要?她还没有把他踢到自?己的圈子外头,那么只要?他挨过这顿鞭子,这事多半也?就揭过去?了。
“青娘!”林外一声唤,紧跟着裴寂催马跑了进来。
他已经换了一匹马,眉头紧蹙着,看见沈青葙时立刻加了一鞭,径直冲到跟前,弯腰抱起了她。
还没来得及坐正,先已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沈青葙嗅到他身上熟悉的沉香气?息,他跑得很急,额头上出了汗,香气?被体温一烘,越发明显,让她陡然觉得心里安定下?来。
裴寂小心将她放在身前坐定,两只手从腰间伸过去?圈住了,这才又问?道:“出了什么事?”
沈青葙沉吟着没有回答,先去?看应长乐。
应长乐握着鞭子,神?色冷淡着,没有说话。
沈青葙便也?低了头,没有说话。
应长乐便知道,在她开口?之前,沈青葙不会说什么,倒是有眼色。应长乐控着马上前几步,红鬃马与裴寂的马两身交错,她打量着被裴寂紧紧搂定的人,慢慢说道:“齐云缙惊了沈娘子的马,被我打了几鞭。”
裴寂垂目去?看沈青葙,她神?色平静着,很快点点头:“确如公主所?说。”
裴寂知道,这不是全部的事实,齐云缙觊觎已久,不可能?只是惊了马,从她的马受惊窜进林子里,到他控制住自?己受惊的玉骢马后匆匆追来,中间这段时间,足以发生许多事。
此?处是公主府,抢人齐云缙是不敢的,但,他煞费苦心争取到这段独处的时间,必定藏着目的,她是不愿意说,还是在此?处不方便说?
应长乐瞧着他的神?色,慢慢说道:“齐云缙,去?给?沈娘子赔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