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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想越好玩儿。
    谢才卿没吱声,萧昀也没指望他回应,他只是喜欢说:“你听话,日后就是朕的人,过两年朕做主,给你挑个顶好的姑娘,喜欢什么样儿的,都能跟朕提。”
    谢才卿唇角绷得越发僵。
    萧昀说的都是没啥营养的废话,偏偏他还得仔细听,不能漏了一个字。
    一个皇帝怎么能话怎么多。
    谢遮从皇帝横抱起状元郎就没眼看了。
    祁王还躺在地上呢,一眨眼谢才卿都抱上榻了。
    谢遮呆立在那儿,听着陛下旁若无人的絮絮叨叨,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想着陛下一贯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干完就扔的行事做风,这才勉强接受下来,转身悄无声息地出去。
    身后谢才卿暗向门边瞧,眼见门从大开到就要关严,眼里希冀的光一点点破灭。
    谢遮正要关上门,尹贤从长廊转角处冲过来:“指挥使,等等!”
    谢遮掩门的手一顿,目光落在尹贤身后一群小太监怀中抱着的瓶瓶罐罐上,表情变幻莫测了起来。
    尹贤冲到门口,扶着膝盖大喘着气道:“丹房太远了,怕状元郎熬不住,连跑死跑才过来,赶上了吗?”
    谢遮咽了咽口水。
    尹贤往身后看:“也不知道是哪瓶,只能全抱过来了,太多了。”
    谢遮又咽了咽口水,十几个太监,是太多了。
    尹贤还没缓过气,有气无力道:“状元郎在哪儿,是不是在里面?”
    “陛下呢?陛下的药,陛下不在,没人认得啊,这可怎么办?”
    长廊上黑,尹贤瞧不见指挥使的脸色,疑惑道:“怎么不说话,指挥使?指挥使?时间不等人——”
    屋子里的传来谢才卿低低的呻吟,尹贤压下焦急,松了口气笑道:“在里面就好!”
    他这回办事得力,一定能将功折罪,得了陛下赞赏。
    尹贤扬手,朝身后的小太监招呼:“都快跟上——”
    谢遮猛地拉住尹贤,欲言又止:“别急,那个——”
    谢遮看到转角处冒出来的一大批人,脸色大变:“你怎么把太医全叫过来了?!”
    尹贤搞不懂怎么一向办事稳妥的指挥使突然一惊一乍拖拖拉拉起来,关键时候掉链子,忍下急切不耐:“我怕陛下不在啊!太医院的总比我俩有主意!”
    他压低声音:“到时候状元郎有什么事,担责也是他们担,累不到我们,所以——”
    谢遮表情微微扭曲,努力组织着语言:“那个——”
    “你别磨磨蹭蹭的了!你有什么话救完人再说啊!这是陛下的命令啊!耽误了你我都有责的!”
    “快点快点!”尹贤向那边招手,太医院的老的少的火速跟上,七嘴八舌。
    “那药根本就没有解药——”
    “胡说!不就是春药么,大同小异,让我配我肯定能配出解药来!”
    “那是祁王炼的药,哪有那么——”
    “可苦了状元郎——”
    谢遮脑子飞速转着,这事儿绝不能让这么多人知道,陛下的面子不能丢,状元郎以后也还要在朝中做人,陛下的好事也不能坏,他得想办法打发这些人:“那个你们听我说——”
    谢遮一人的声音太小了,人太多了,又都个个火急火燎赶了一路过来的,一门心思救状元郎,压根冷静不下来听他说话。
    “那个——”
    几个邀功心切的年轻太医已经迫不及待地撞开他冲了进去,身后的人马蜂一样一拥而上。
    谢遮心里咯噔了一下,绝望地拍了下自己的额头。
    他真的尽力了,但愿陛下听见了外头的动静,但愿陛下还没脱衣服。
    ……
    屋子里,太医和太监刚冲进去,就见陛下立在床榻前,单手插腰指着他们,怒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怎么来这么晚!”
    陛下的表情俨然要吃了他们,太医和小太监们吓了一大跳,忙唯唯诺诺地跪地认罪。
    尹贤心里把拦在门外的指挥使骂了个千百遍,要不是他他们早进来了。
    但他也不可能告状。
    皇帝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蠢货!还不快点来救人!”
    小太监和太医们忙不迭爬起来,一齐拥到了床前。
    “快点!”皇帝踹了个动作慢吞吞的小太监的屁股。
    谢遮遮着额,磨磨蹭蹭地低头进来,透过指缝往屋子里看了眼,松了一大口气。
    他瞥向懒散倚靠在床榻边监督一群人忙活的皇帝,目光落到他大敞的衣襟和散着的腰带上,噗嗤一声,给口水呛到了。
    一群人窝在床榻前,背对着门,瞧不见指挥使和皇帝,皇帝似笑非笑,无声用手指着他,咬牙切齿,仿佛再说“你他妈就这点用”。
    谢遮自知无能,默默低下头,憋笑憋得难受,嘴里不断发出漏气声。
    皇帝的眼神仿佛要杀了他,他用唇语说:“自己领罚去!”
    谢遮憋着笑,小鸡啄米般点头,总算控制住了表情,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尹贤帮不上一点忙,瞥向一边干立着的皇帝,眼珠微转,谄媚地窝到陛下跟前:“陛下等了一晚上了,渴了吧,奴才给您去倒杯——”
    他一抬眼,定睛仔细一瞧,惊诧道:“一群该死的,怎么伺候的!”
    皇帝的衣襟不知怎么地松松垮垮地大敞着,一大片结实的胸膛露了出来,盘龙腰带上的那条龙也被捏得折了过去,只有个明黄色的尾巴翘在外面,束起的发也落了几缕下来,让他瞧上去越发不羁风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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