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才卿很想点一下头,咬着牙,心里不住发恨,为什么这么漫长,比上次还漫长。
效率太低了。
“嗯……”
萧昀趁他失神喘气,总算将他嘴里的手臂拿了出来,不由分说反扣到枕头上,递上自己的手:“来来来,知道你嘴上不说,心底天天骂朕,让你咬朕撒撒气。”
谢才卿实在太难忍了,萧昀还老作弄他,他心里发恨,瞧着眼前那只手,意迷神昏间,抓着就是狠狠一咬。
萧昀“嘶”了一声,非但没生气,反倒异常愉悦地笑了两声,更要命起来。
谢才卿的齿咬在萧昀手上,整个人暴露在萧昀的视野之下,脖颈上无暇的白玉微微摇晃不停。
……
四更,萧昀给谢才卿揉着腰。
谢才卿窝在他怀里,趴在他胸口上睡着了,墨黑长发散在他肩上,肩头莹白,还有一两道红痕,说不出的缱绻。
萧昀摩挲着他脖颈上那块白玉,心想谢才卿各种意义上是一块白璧,那他可不就是谢才卿那点瑕。
这个念头非但没让他感到可耻愧疚,反倒异常兴奋。
他对弄脏谢才卿乐此不疲,一张白纸被教得熟透了,可不是人间极乐。
他有点惋惜地想,居然只有他、尹贤和谢遮知道谢才卿是他的人。
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呢,那他就能风风光光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昭告天下,保管整得人尽皆知,给谢才卿长长脸,叫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好看。
要是个姑娘,立了当皇后也行啊,出身虽是低了些,朝臣定是不同意,可他非要,谁管得了他?
再说了照他这么干,是姑娘可不得怀上龙种了,一有孩子了什么都好办。
现在是个男子,连个名分都不能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人连第一次都是他的。
这皇帝当得窝囊。
他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干他屁事,主要状元郎脸皮薄,不想被人知道。
之前被调走那点小事,他都能郁结难舒一病不起,这事要张扬出去了,他怕是得寻死觅活。
算了。
萧昀感叹着美中不足,扬手看了眼自己左手虎口上一点的深深牙印,一阵发笑。
小兔牙别说,还挺厉害。
没几天都消不下去。
有实无名怪委屈的,其他地方能宠宠着好了。
正想着,胸口上谢才卿悠悠睁开了眼,脸上还热乎乎的,泛着微红。
萧昀道:“疼不疼?再喊疼朕就冤枉了。”
谢才卿昨晚累睡过去了,这会儿眼神还有些迷糊,四肢百骸里残留着麻感,手心热乎乎的。
一时的确没那么容易适应,毕竟以前没有过,还有点酸,但绝对算不上疼。
萧昀见他没说话,得意地眉梢一提。
说实话他原先不好龙阳,完全不了解,他之前还在愁谢才卿那么小那么瘦,怎么容纳他,事实证明只要他耐心些,完完全全可以。
被萧昀抱着,谢才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迷糊的神色被惊慌取代:“什么时辰了?”
“快上朝了。”萧昀懒散一笑。
谢才卿吓得猛地坐起。
萧昀从后搂住他:“没事,刘韫没——”
外头忽然亮起了烛火,谢才卿立刻慌乱了起来,窗户纸上,模糊的灯盏正朝他们所在的内房靠近。
萧昀也猛地坐了起来,谢才卿又急又慌,掀被子就要起来,刚掀了一角,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还一身痕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立马又盖上。
“没事没事。”萧昀眼疾手快地扯下自己刚系上去的床幔,自己躺下,低声在谢才卿耳边吩咐。
……
刘韫披着外袍,在外头叫了两声谢才卿,都没听见应声,敲了两下谢才卿内房的门,听见谢才卿含糊地应了一声,有些生气地推门进去。
谢才卿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一时大惊,心砰砰直跳。
萧昀在帐幔里还搂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谢才卿看他,见他这时候还懒洋洋的,悠哉游哉不嫌事大,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
“谢才卿!”刘韫道。
谢才卿攥紧手,掀了一点帐幔,弱声道:“老师……”
“怎么睡了?哄我的时候说自己不睡留意着,陛下若是有事派人来了,立马来叫我,结果自己睡下了?”
“老师……”
刘韫凶道:“这是亏得陛下没派人来,不然玩忽职守、渎职懈怠,被陛下知道了,你看你有没有好果子吃。”
谢才卿:“……”
陛下就在他边上。
萧昀忍笑忍得难受,在后面搂着他,低声笑说:“没事儿,朕给你撑腰,给你好果子吃。”
谢才卿耳朵一红,心底暗骂。
“老师我知道错了。”谢才卿乖乖巧巧地说。
“说了不能不能恃宠而骄,怎么还是懈怠了?”刘韫一向严厉,却也怜爱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丝毫没有辩解,脸色缓和了不少,“下次记住了,咱们翰林院出来的都是天子近臣,为得就是鞠躬尽瘁伺候陛下,绝不能玩忽职守,不能有侥幸心,想着今晚没事,陛下不会来的,就睡了,这万一有什么事,这罪你可担不起,一刻也不能懈怠!”
萧昀压住谢才卿慌得发颤的手,咬着他发红的小耳朵低低说:“没有玩忽职守,伺候得朕很满意,他们谁都比不过你叫朕开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