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的!”萧昀怒道。
“萧昀,”江怀楚笑看着他,声线温柔,“你不是三岁小孩,不讲前因后果,没有足够的理由,说如何便是如何,你以后会有很多,犯不着在此为不是你的胡搅蛮缠。”
“本王话已至此,一清二楚,陛下无需留情,本王不怪,陛下怪不怪本王,本王不关心,后会无期。”
他扬了下手,死士抬起辇,刚要掉头回城,身后忽然传来了马蹄声。
江怀楚心头大跳,仿佛听见城上毒箭营拉弓准备射萧昀的动静,蓦地回头,看着那个像是要纵马过来的俊美男子,无声中攥紧手,冷笑道:“本王劝陛下莫要轻举妄动,否则就别怪本王不讲什么道义原则了。”
萧昀不以为意笑道:“你叫他们射朕就是了。”
江怀楚沉着脸:“你别逼我。”
“朕没逼你,你射不射是你的事,朕今儿非上你的辇,是朕的事,也与你无关。”萧昀道。
他说着,已主动打破了僵持对峙,纵马而来,江怀楚心头狂跳,在万箭齐发前蓦地抬手。
弓箭手艰险地收回了在弦上的箭,在城墙上虎视眈眈。
萧昀勒缰绳停住了,马咴地叫了一声,萧昀无奈说:“真不是逼你,朕就是想这么干,你这么搞,朕也很尴尬,倒像朕逼你欺负你。”
江怀楚冷眼看他:“非上来不可?”
萧昀道:“非上去不可。”江怀楚道:“哪怕死?”
萧昀道:“嗯哼。”
江怀楚道:“为何?”
萧昀握着一向藏在袖中的匕首,嗤笑一声:“不是说没情,也不是朕的,朕还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当然是报复你。”
霍骁怒道:“就凭你——”
江怀楚喝止,脸上并无生气,也并无害怕,沉默许久,反倒如释重负,淡淡道:“赌上一把如何?”
“赌?朕挺喜欢,你说。”萧昀笑道。
江怀楚道:“本王听闻,陛下十八岁便九进九出,冲锋陷阵,出入敌军如入无人之境,万箭齐发,尚可取人首级于项上,是也不是?”
萧昀道:“是。”
“本王给陛下武器盔甲,陛下若上得了辇,箭雨便停——”
“没问题。”萧昀笑了,一口答应。
江怀楚淡淡说:“生死不论。”
霍骁惊恐道:“王爷!”
“王爷你没必要跟他赌!他非要过来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他万一杀你!你不能有事!”
“霍骁。”江怀楚打断他。
他不可能看着并无甲胄武器的萧昀非要过来出了什么意外,不是萧昀逼他,是他自己做不到,仅此而已。
哪怕萧昀自认颇有胜算。在只有一把匕首的时候。
他若真顺利过来,要报复,他受着便是。
也不是输不起。
萧昀煞有其事道:“生死不论。”
江怀楚:“要什么武器?”
“什么都行。”
江怀楚没搭理他,看向亲信,亲信万般迟疑地回城,终究还是抱着盔甲拿着武器,回来递给了萧昀。
萧昀换上盔甲,试了试长枪,材质精良,颇为顺手。
“朕可来了。”
白马上的男子穿上盔甲后,耀眼若神。
江怀楚面上再无一丝表情,心头意外的平静,扬起手,心道这段孽缘终于有了个了结,竟是一笑,毫不迟疑地挥下手。
万箭齐发,密如雨点。
他坐在辇里,静看着眼前。
一根根毒箭朝萧昀射去,每根仿佛下一秒都会洞穿他的身体,然后他脸上总也不散的玩世不恭的笑消失,不败战神从此倒了下去。
他没有眨眼。
耳边是箭支被枪身挡掉的刺耳声响,眼前人动作流利,毫无拖泥带水,武艺之精湛,前无古人,后怕也是难有来者。
他打掉了无数箭支,在箭雨里疾驰,如入无人之境,甚至能带着志在必得的笑。
明明不短的距离,却眨眼奔赴到了尽头。
男子已经拿着边缘锋利泛着银光的长枪,来到他身前。
江怀楚依言扬手。
箭雨停了,眼前只剩漆黑眉上沾染露水的萧昀,眼中杀气腾腾。
“陛下果真如传闻所说,非同凡响,是本王输了。”
江怀楚彻底掀开帐幔,淡淡道:“请。”
“王爷!!!”霍骁惊恐地拿起武器,死士个个拿起武器,随时准备救江怀楚。
那片从未向任何人敞开的帐幔,毫无保留地洞开,萧昀却没稀罕又拘谨地进去,仿佛这原本就是他的地儿,随手一扯,就将帐幔扯上,力道之大,差点将之撕裂。
他气势汹汹,一脸怒不可遏,江怀楚笑说:“陛下要如何报复本——”
萧昀扑了上来,直接将他按倒在辇上。
辇内能容纳少说六七人,像张床。
眼前天旋地转,江怀楚呼吸一停,跌落的恐惧袭来,腰却被一只大手托住了,没狠狠摔在辇上,萧昀压在他身上,贴得严丝合缝,那个比三个月前多出来的凸起许多的地方,逼他不得不弓着点腰,才能尴尬地、极尽勉强地给它腾点地方。
萧昀的另一只手狠狠掐着他脖颈。
窒息感不容忽略,江怀楚冷淡地看着他。
萧昀忽然两只手都松了,低头恶狠狠地吻住他,另一只手在他的凸起的肚子上搓揉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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