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但这也只是刚开始。
因为赵士德只听过顾溪桥跟皇太女之间的“关系”传闻,也听说过他让人杀了一批世家,但是没人告诉他,顾溪桥是个变态。
前段日子,鲁皇驾崩,幼童新皇登基,皇女蔻丹下嫁王家,让王家子居住留宫的事情传来,赵士德就愁的睡不着觉,这时,讨伐朝廷的世家大伯下令让他增加点税收,赵士德就更愁了——没错,他跟世家军也有点亲戚关系。
于是愁啊,愁的他都要反了。
他看着来送指令的世家子弟不说话。
这世家子弟虽官职小,但因是京都来人,就嚣张的很,对着他这个好歹算是同为世家的边境小城主不客气,让赵士德看着烦。
倒是正好来送粮食的顾溪桥微微一笑,在赵士德惊讶的目光中,反手一刀就将人杀了。
杀了还不止,还亲自在他面前淡定的将人家的皮剥了,尸体挂上了朝州的城墙上,写着两个字:细作。
赵士德就瑟瑟发抖。
再看见顾溪桥笑容满满的拿着粮食来,他就害怕。
能不怕吗?给这么多粮食,要是所图的东西图不到,他就要上城墙倒挂剥皮了。
赵士德想到这里就摸摸自己身上的铠甲——如今穿上了,算是同阵营的人,不会被剥皮了吧?
第二天,他就举了白旗。
打开了城门,亲自带着军队,迎接禹国兵队入城。
昨天晚上拿着饭盒的士兵目瞪口呆,捏了捏自己的手,“这是真的?”
昨天晚上在他旁边诱惑他去禹国那边的士兵高兴的道:“如今好了,不用我一个个用饭引去了。”
城中百姓探出头来问怎么了?
哦,城主带着大家投靠禹国了啊。
真的?
这可真是太好了。
可以放鞭炮么?
不行?也行吧。如今鞭炮多贵啊,想放也没有。而且传闻禹国有些地方是禁止放鞭炮的,也不知道他们这里给不给。
不过祖宗保佑,这么快就被禹国打下来了。
于是祭祖的祭祖,还有人去问官府:“什么时候开小学啊?万民医馆什么时候开过来啊?你们可要快点,我们是主动投降的,待遇应该要更好一点。”
他们早就将对面的朝州研究的一清二楚。不仅仅有小学,有万民医馆,还有选孩子去京都直接跟着群英策上的人学习的名额。
再者,明年三月的禹国万民全会,我们之前没资格,如今是有资格参加了吧?他们也想要政策扶持,谁也不想背井离乡,双城跟荔城能种那种甘蔗和甜菜,他们也能吧?
离的这么近。
再者,他们这里有没有矿啊?朝州十三城的煤实在是挖的让人羡慕,他们要是也有煤,是不是就富裕了?
县衙的人无语的很,昨天之前还吃不饱呢,如今想的倒是多,还着急忙慌的来县衙询问,问问七国哪个降城是这般的。
不过想着马上要做禹国的官了,是要有点禹国官的行为举止,于是模仿着之前去荔城看见过的官员模样,耐心的道:“会有的,得看朝廷安排。”
城里除了讨论这些事情,谁也没有说什么,有几个高举赵士德卖国贼的青年举子在街上大喊大闹,被百姓们围殴了。
这时候的人还是很彪悍的,将他们的裤子衣裳都脱了,往河里一扔,死不了但是也不会好受,算是丢脸到家了。
这些都是百姓们表面看见的,看不见的,都是由顾溪桥亲自动手。比如杀了好几个世家后,在他们家里发现了隐藏的大量米和红薯。
比如,还在一户主动投降的世家家里,得到了大量的禹刀。
顺着这个瓜剥丝抽茧,查封了一个禹国内部的军火商,扒皮抽筋后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全程跟着看的赵士德再次感慨:“还骂我是卖国贼,他们自己才是卖国贼,百姓们都吃不上饭了,他们还藏着这么多粮食。”
顾溪桥看了他一眼,若不是觉得赵士德还算听话,打仗也算是能手,根不想留下这个人。
但是相中了人家打仗的事,就得给人家一点诱饵。于是又带他去看行军用品。
赵士德早就垂涎不已了。他走进屋子里,看着堆在地上一箱箱铠甲和禹刀以及粮食,终于流下了哈喇子。
“这些都是给我的?”
顾溪桥:“对,都是给你的。当然了,肯定不止这么一点点,我们禹国的兵队一年四季都有新衣裳,冬日的棉衣尤为重要,上次孙香大人已经批准了棉衣来朝州,我到时候一并挪来给你,估计就是这几天了,你手下的兵,人人都有一件。”
“还有粮食,红薯和大米是掺杂着吃的,方便面倒是很多,对了,还有黄豆,这种东西也能食用,且做起来快,每个月也会有补给。”
赵士德就一脸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张大了嘴巴。不是没听说过,而是当听说这些都给他手下的兵时,吃惊程度还是不一样的。
而且,他还有些担心:按照顾溪桥的套路,是给的越多,要他做的也越多。
之前给了他粮食,要了他一座城。
如今又给这么多,这么爽快,说不得是要他的命?
不过眼前的人是个变态,他也不敢直接提出反驳,而是自觉十分幽默的道:“若是我做不到,是不是要自挂东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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