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摇了摇头,“不是,你一定没看过六国图,你回去看看,便知道了。”
宗童等人走了之后,便道了一句:“楚国皇都?”
折青点点头,“是啊,楚国皇都其实离西州并不算太远,一个州的距离罢了。”
那可是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结果尽坐了些不靠谱的皇帝。
所以,该轮到她去了。
……
七月,第一批种下去的土豆开始要收了。
青州是第一次种这个,听闻是跟红薯一般的东西,都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将这东西看做是祖宗,便是一般的人想碰一碰,都要被赶出去。
刚开始的时候,能碰这些宝贝疙瘩的,便只有青州的高官们。
青州主将越子詹便是能碰土豆的一员。他最是喜欢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骑马到土豆种植园来看土豆,然后再去隔壁红薯种植园去摸红薯苗。
人去了,也不干别的,只坐在土地里或者躺下来,静静的看着夜空。
按照他的说法,他爱这片土地爱的深沉,必须要跟土地零接触才行。
便有一些人说他勤政,爱民如子,不过这话也只能骗骗那些不懂的人,但凡知道越家的事情,便要说一句越子詹活该。
搞农业研究的越元淳便知道这个事情——毕竟是自家叔父。
“刚开始,便见木州秦家的夫人,没错,就是罗婉月夫人在木州和徐州做出了大事情,连皇太女殿下都是夸的,他回去,就跟我婶婶道:“你什么时候也跟人家一样啊?”
这么一说可捅了马蜂窝了,便被打了一顿。不过越子詹的夫人孙夫人也是好才气,真跑出去做生意了。做的还是跟西域的汗血宝马生意。
于是整日在外面跑,将越子詹扔在家里,于是越子詹便成了真正的“悔教夫人觅封侯”了。
不过,这话说出来,大部分不信,“还能离了夫人的身,便要大半夜出来不成?夫人走了,不得左拥右抱?”
越子詹侄子就叹气,“找了,你以为没找么?只是上回,我那妹妹,对,就是名满天下的女战神玉珠儿,她剿匪回来,某一日碰见了,便将人都赶了出去,勒令他不准再纳妾。”
这还是第一回 听人说。
他的同伴连忙低声道,“你别是说出来框我的,天下子女,哪里有要求父亲不纳妾的,管天管地,也管不到父母的头上吧?”
越子詹的侄子便凑过去,道:“也就是咱们两人关系好,我才告诉你,不然你以为,我能说这种话?我还真跟你说,我说的,一点儿没夸张,我那妹妹,如今越发彪悍了,一个大刀耍到她爹的面前……当时,我那叔父正在做好事呢,吓的不行。”
“天爷——”
“自那以后,他便将妾室都散了,哎,听闻那个惨咯,现在只能蹲土豆地了,我阿爹有一回家里说,叔父心里苦,他的儿子们也不帮他教训玉珠儿,便觉得世间无所谓了,只将红薯和土豆当做了家人。如今,天天晚上都要来看看,心里才满足。”
“竟然是这么回事,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两人在实验室里面念叨,避讳着人,所以远在田地里的越子詹是一点儿不知道自己竟然在侄子的口中成了不举悲伤而后爱上了土豆红薯的人。
事实自然不是这般。
夫人孙氏是自己要求出去的——她看了一本罗婉月出的自传,也想要做什么独立女性,出去搞马匹生意了。
至于妾室,确实被女儿撞见了,他不好意思,便将人打发了出去,后来太忙了,大旱的时候,红薯就是命根子,他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只有到红薯地里才睡的着。
后来,又来了土豆。第一批土豆在这里试验种植,就是皇太女殿下对他的信任,这东西邪性,可能是从西方来的,有一段时间恹恹的,水土不服似的,吓的他将整天守在这里,根本不敢回去。
这可是土豆啊。产量跟红薯一样多,可能还会更多的东西,他死了都不能让它们死。
就这么从三月守到七月,马上要丰收了,他便来的更勤。
等到第二天要收土豆的时候,他就从土豆地里出来,道:“这一茬叫春土豆,春天种植的,咱们这里的气温和水土正好合适,还能种植秋土豆,我看啊,云州那里也可以试试,其他十州也能试试,咱们这回准备了多少研究员?”
“十二州,一州是三十个,秋土豆是八月播种,正好来得及,咱们的人已经有经验,去其他的地方指导足够了。”
又看了一眼越子詹,道:“另外,皇太女殿下送来的种植小册子里也说,土豆发芽就不能吃了,所以种出来还不行,还得发出去,尽快吃掉。”
越子詹就笑着道:“这种念头,吃的怎么能存的住?这一批土豆直接送往战区吧,也不知我儿他们打到哪里了。”
他敢说,他最大的骄傲便是自己的女儿,于是就这般那般的炫耀一番。
但是,说话的人看着他,却语气古怪的道了一句,“将军,您是真心疼爱越小将军的。”
他们不敢称呼玉珠儿的名字,都是用越小将军来代替。
越子詹没往深处琢磨,高高兴兴的回去称量土豆去了,听见这里六百斤那里八百斤的,真是喜从心里来,看见谁都笑眯眯。
但是谁看着他,都不像那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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