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听见了,虽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朝廷给他们找事情做,他们听懂了。
于是便一个个的去讨论去了,偶尔有离的远抱怨朝廷管制严格的,也瞬间被讨论工事和农事的声音盖过去,消失不见了。
……
与此同时,沈柳和玉珠儿带着人开始对禹国新皇都进行最后的攻击。
公孙尧被逼到了一个绝境。
楚国将军带着兵马抗击顾溪桥的攻击了,他死死守在新皇城里,请楚天齐带着小公子离开。
楚天齐泪流满面,第一次在公孙尧面前哭出声来,握住公孙尧的手,道:“朕此去,怕是难以再见将军。”
公孙尧知晓楚天齐的意思。
他惨烈一笑,朝着楚愿道:“小殿下,将来清明,还望遥祭一杯薄酒。”
楚愿顿了顿,还是道:“守城不住,便也不用……”
公孙尧打断他的话,笑着道:“小殿下何必多言,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大丈夫何患生死?
等到楚天齐和楚愿离开,他站在空无一人的大殿里,突然觉得有些悲戚。
他拿着刀,穿上盔甲,顿了顿,又喃喃了一句:“只是,我死的时候,拿的是禹刀,穿的是禹国的铠甲,未免不美。”
因为禹国的铠甲和刀都是最好的,所以他们这些将军和头部士兵都已经用上了。
然后转身,在黎明之时出殿,守在外面的将士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喊道:“将军——”
公孙尧停下来。
副将:“将军……我们真的不可以投降吗?”
公孙尧手里的刀动了动,出鞘,猛然横在副将的脖子上,“楚军,宁死不屈,对秦国,是这样,对禹国,也是这样。”
“谁敢有投降的想法,我就想杀了谁。”
副将就努力的扯了扯嘴角,道了一句:“将军,那我给家里的老母亲和妻子写一封信吧?我藏了些私房银子,若是我死了,她们别不知道。”
公孙尧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并不多言。
今晚这一战,许是最后一战。
他上马,大刀一挥,“都给我听着,只要有人敢往后面退,便是逃兵,逃兵,杀无赦。”
……
沈柳拿着望远镜看楚国城门。
他们兵临场下,楚国灭亡,已经是定局。
打下了楚国,便是秦国,但秦国内部也正在争端,听闻还在争割地求和还是打仗。
沈柳咬了一口猪肉脯,跟玉珠儿道:“打完这一仗,许是还能休息会。”
打了三个月了,战士们也乏的很。
秦国不像是楚国,一直都在发生政变,人心不稳,秦国的君主一直都是一人,强秦不是空口说的。
若是秦国打,他们能奉陪,但是秦国要是不打,他们也不一定要持续打下去。
有□□的后,死伤太大了。
玉珠儿却看着前面的城池,道了一句,“你说,这公孙尧能降服吗?”
沈柳摇摇头,“怕是不行。”
就好像让他们降服在楚国皇帝的膝下,他们也不愿意。
这是一个将军的尊严。
玉珠儿就叹息道:“可惜了,是个好将军。”
沈柳沉默,“乱战时期,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他有,我们也有。”
两军开战,死伤不可免,但是遇见楚兵这般宁死不投降只能拼杀个你死我活的,其实一边打,心里也不是一边敬重的。
各为其主。
正在说话,大炮手上来了,道了一句:“都丈量好了,将军,可以开始攻城了。”
沈柳肃穆点头,“好,我们这就去。”
等他到下方后,便见着公孙尧站在城门上,沈柳朝着上面喊,“不要做无谓的牺牲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不如下来和谈,这城池还能完好无损。”
玉珠儿骑在马上,也喊道:“公孙将军,你愿意为了楚国去死,可是你们的兵呢?他们愿意吗?这是一场必死之战,你们的皇上已经逃走了吧,他们都逃了,你们还留在这里有什么用?”
“国,已经不是国了。”
公孙尧不为所动,他身后的兵也不为所动。
弓箭手已经准备好了,齐齐的对着下面的禹军。
沈柳便摇头道:“那便在今日结束这一场战争吧。”
他沉了沉,开口道:“攻城——”
大炮攻击城门,公孙尧也向他们这边投出弓弩,两军硝烟起,弓箭手带着火和油烧向禹兵,禹兵的骑兵踩着烈火前行,跟楚国的楚兵战在一处。
沈柳的目标是公孙尧,一直往前面杀去,公孙尧看着越来越近的沈柳,倒是从容的很。
沈柳跟他打了个痛快。
若不是敌军,他是真的佩服公孙尧的。
当刀刺进公孙尧心脏处时,他叹气一声,道了一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这座城,以后就叫公孙城。”
公孙尧吐出一口鲜血,释然的倒在了地上。
玉珠儿冲过来,看着他的尸体,道:“他是一心求死的,他死了,他手下的兵才能活下来。”
擒贼先擒王,他一死,军心所动,大部分人无心恋战,好似压在他们头上必死的五指没了,他们可以松一口气。
其实已经到了战争最后的阶段,有些士兵的父母都在城外,他们敢这般拼死拼活,也是知道父母在禹兵那里活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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