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穆家比起来很不短。”傅昀深颔首,“不到两百年。”
嬴子衿微微点头。
那看来不是她徒弟。
她就不管了。
“穆老的病,以前一直是梦家在看。”傅昀深淡淡,“只不过一直没有治好,总是会有后遗症。”
“夭夭你给穆老治过之后,梦家那边还动了想把你招揽进他们家的心思。”
“不去。”嬴子衿没抬头,“养老。”
傅昀深忽然就笑了,他起身,走过去,很自然地揉了揉她柔软的长发。
玩世不恭的语气。
“小朋友,你这才多大?别抢我的话。”
他浅琥珀色的瞳孔微光浮动,像是星子,明明灭灭,浮翠流丹。
他看她的时候,眼神总是会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敛去眸底深处埋藏的戾气。
至余一片刻骨的温柔。
他身上的翡翠沉香淡淡倾下,缭绕在她的耳后。
嬴子衿按在键盘上的手顿了顿。
“不去也好。”他眉眼间添了几分倦色,“哥哥呢,和梦家那边有矛盾,你要是去了,还挺不好办。”
嬴子衿微微意外:“什么矛盾?”
傅昀深重新窝在沙发里,眼眸微眯:“就因为一些事情,打废了他们家的一个嫡系成员,被追杀了一段时间。”
他语调懒懒,带着一种别样的性感。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再说喝了一杯什么茶。
“……”
嬴子衿举起手机:“还有一个小时,联机打游戏?”
傅昀深没拒绝。
两人登上了游戏,组好了队。
操控游戏人物的其间,她抬头,挑眉看了一眼傅昀深。
男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很散漫,但每一次释放游戏人物技能的时候都很精准。
他穿着白色的衬衣,衬着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妖孽气息十足。
恐怕ibi的局长和那些探长探员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最高执行长官,也在他们的通缉名单上。
——
这场舞会宴请了沪城的所有名流,傅家人自然也在。
苏阮和傅翊含跳完舞之后,去一旁休息。
她自然是看见了傅昀深,但也就是一眼。
当她不知道,是因为傅老爷子的缘故,傅昀深才能够进来?
可傅翊含就不一样了,他有着个人请帖。
谁更厉害,一眼便知。
“小阮,你在这里先坐着。”傅翊含,“我有点事,要和爸商量一下。”
“你去吧。”苏阮摆了摆手,“我一个人就行。”
她也知道,接下来有一场拍卖会。
拍卖清单上,有一个她很喜欢的项链,她打算拍下来。
苏阮吃了一块点心后,看到端着鸡尾酒的侍者过来后,视线一顿。
她叫住侍者,指了指托盘:“给我这个。”
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琉璃杯,要更加奢华,还古风古韵。
里面的鸡尾酒,也是特调的,和其他杯子不同。
苏阮一眼就喜欢上了。
侍者一愣,忙说:“傅少夫人,这个不是——”
苏阮见他不动,自己直接伸手拿了。
她优雅地喝了一口鸡尾酒,还专门在杯子上留下了一个红色的唇印。
而后抬头,很不悦:“不是什么?”
侍者急了:“这个是另一个客人的专用杯子,不是酒店提供的。”
“什么专不专用?”苏阮笑了,“难不成,我还没有用一个杯子的权利?我喜欢,就是我的。”
她从小被宠着长大,高傲惯了,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侍者更急,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直到他看见去取小蛋糕的女孩走了过来,终于找到了救命稻草:“嬴小姐,你的杯子……”
“哦,你的啊?”苏阮一眼就认出来了嬴子衿,傲慢的语气,“不好意思,用了你的杯子。”
她要让傅昀深看看,不是什么人都能比得了她。
嬴子衿眼睫垂下,看了一眼,没什么情绪,淡淡:“脏了,扔了吧。”
她有洁癖,所以一向会随身携带餐具。
苏阮面上的笑凝固住了。
她的脸色一点一点地变绿到最后的铁青,气得浑身发抖:“你羞辱我?”
嬴子衿打了个哈欠,偏头:“算是吧。”
“你呢?”苏阮怎么也不能镇定下来,她猛地转头,眼梢一片殷红,“就看她这样对我?”
傅昀深懒懒地撩起眼皮,抬了抬下巴,示意一旁的侍者:“给她开个账单。”
侍者拿出随身携带的账单本,写完之后,给苏阮递了过去。
黑字写的分明。
玲珑玉瓷杯。
价格,五十万。
苏阮神情一僵,脸上浮起了羞红,是躁的。
仿佛被凭空打了一个巴掌,火辣辣地疼。
诚然,五十万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这是在打她的脸。
分分明明的羞辱。
“十分钟内打钱过来。”傅昀深没再看她,“别让我催。”
苏阮直接就被气哭了,手指颤抖:“傅昀深,你等着!”
她哭着跑走了。
“还好没用过。”嬴子衿擦了擦手,“挺恶心。”
“没事,白挣了五十万。”傅昀深轻笑,“够重新买几千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