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五少爷大大咧咧,“大哥,咱们谁跟谁啊,亲兄弟啊,一起走啊。”
江燃酸得冒泡:“傅爹,这家的老太婆太会狗仗人势了吧?”
嬴子衿侧头:“江燃。”
江燃:“有!”
“别侮辱狗。”嬴子衿弯下身子,拿出一小片烤肉喂五少爷养的白色萨摩耶,“狗很可爱。”
她还伸出手摸了摸萨摩耶毛茸茸的头。
心里若有所思。
她要不要也买一条狗,给嘟嘟当坐骑。
江燃:“……”
“大哥,那老太婆不怀好意,你怎么还就来了?”五少爷皱了皱眉,“我也早都从我爸妈那里知道了绍云伯父的事情,这老太婆太可恨了。”
可以说,傅流萤和玉绍云的悲剧,也是玉老夫人一手导致的。
“玩玩,看看戏。”傅昀深淡淡地嗯了一声,顿了顿,又说,“对了,你多读点书。”
五少爷:“?”
“竞选大家长,没脑子可不行。”
“……”
傅昀深转头,眼神柔和下来:“夭夭,你跟着雪声他们坐一起,怕一会儿伤到你。”
嬴子衿牵着萨摩耶,挑眉:“我会找个视野最好的位置。”
——
离晚宴开始还有半小时,宴会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希洛被安排在了主桌,引来了不少人的主意。
“那是不是希洛小姐?”
“希洛小姐怎么会来?会不会贤者院要把她下嫁到玉家族?”
“倒是和傅公子郎才女貌。”
玉老夫人听得心花怒放,正巧见到傅昀深进来。
“昀深,这位是希洛小姐。”玉老夫人笑,“想必你也知道,希洛小姐是女皇大人们的弟子,你们也就差了几岁,应该有很多共同语言。”
“刚好现在晚宴还没有开始,不如聊上一聊,增进一下感情。”
傅昀深看都没有看希洛一眼,径直走了过去,在主桌的首位坐下。
希洛伸出去的手就那么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脸色有些难看。
一个普通人而已。
不知道在嚣张什么。
她还不稀罕认识他。
玉老夫人被拂了面子,面上也有愠怒。
但她想到接下来的计划,她只能硬生生地忍住。
她忍。
等傅昀深吃下魔术师的那颗药,只能任由她摆布。
玉老夫人又挤出了一个笑容,也坐了下来,给希洛赔礼:“希洛小姐,昀深这孩子比较傲,您千万不要介意。”
希洛哼了一声,没说话。
六点一到,宴会正式开始。
宾客们目光汇聚到主桌上,都等着玉老夫人致辞。
玉老夫人也确实站了起来。
但下一秒,她“扑通”一声对着傅昀深跪了下来。
这一举动,让不少宾客们都惊了。
“老夫人!”
“今天不是宴会吗?老夫人怎么就跪下了,快起来啊。”
玉老夫人却一动不动,执拗:“我这一生做了很多错事,今天接着这个机会,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孙子赔礼道歉。”
傅昀深坐在首位上,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把银色餐刀。
他神情漠然,没有任何情绪看着跪在地上的玉老夫人,浅琥珀色的瞳孔里是一片冰凉。
“对不起,都是我这个老婆子的错。”玉老夫人开始磕头,哽咽出声,“我不该用有色的眼镜看人,强行分开你的父亲和母亲,酿成了不和挽回的悲剧。”
“也是我识人不清,没发现朱砂那个贱女人的真面目,伤害了你们。”
玉老夫人哭得很伤心:“昀深,人都会做错事,奶奶老了,也没多长时间可以活了,请你在我的有生之年让我享享福可以吗?”
“你这么善良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奶奶一直当仇人,是不是?昀深,奶奶求你……”
整个宴会厅,都回荡着玉老夫人的哭嚎声。
然而,足足十分钟过去,玉老夫人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她停了下来,这才觉察到根本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
倒是有几个贵妇想要开口,但在看见傅昀深手中的刀时,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朱砂被全程审判的那一幕太过深入人心了。
尤其是傅昀深说的那句话——
“谁伤害傅流萤,谁的下场就和朱砂一样。”
这个男人敢说,那么他一定敢做。
他们要是敢开口,必然会成为这把刀的靶子。
玉老夫人呆愣在原地,连哭都忘了哭。
傅昀深“啪”的一下放下银色的餐刀,抬了抬下巴,勾唇一笑:“继续啊,我还没听够呢。”
玉老夫人张了张嘴,却一个音都发不出来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这并不在她的预料之内。
怎么回事?
按照她的计划,现在宾客们都会站在她这边,劝傅昀深大度。
“说完了?”傅昀深缓缓转头,“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他拿起盘子旁的一杯红酒:“喝了这杯酒,我和你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看到这杯红酒,玉老夫人心头一跳,强装镇定:“昀深,奶奶老了,奶奶不能喝酒。”
这酒里面她可是专门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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