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子车和明德这对“兄弟”从前就经常去那个训练场对打练招,有时候俩老虎一进去就一整天不出来,外人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而两只老虎大汗淋漓、筋疲力竭地从训练场走出来,也不会引起奇怪的猜测。
甚至说,明德还一路大呼“好爽好爽”“子车好猛,干得我嗷嗷叫”“下次可以再用力一点,不用心疼我”“多大力我都扛得住”,子车偶尔也会回几句“你是真耐操”“行吧,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下回干不死你”“真扛得住刚刚为什么要求饶”……
这些人听到了也只会说:“最近明德和子车的训练强度越来越大了啊!”
“果然好勤奋!”
“我们要跟他们学习!”
……
而这一天,明德正打算再约子车去训练场,刚好一个士官走进来,报告说:“明堑先生来找您了。”
明德闻言,说:“快让他进来!”
明堑款步走进来,尽管已经不上班了,但他也仍穿一身得体的西装,那剪裁衬得他身板如玉山,很是倜傥,更带几分霸道总裁的气势。
明德看着眼前的明堑,总觉得他哪里不一样了。从前在明家的明堑总是规矩得过分,如今脱离明家,就像是脱了一层束缚,步伐都轻盈许多,连带着眼神也没有那种如家猫般的温驯,平添十二分虎族该有的威仪。
这威仪让明德蓦地自感矮了一头,竟摆不出熟稔的大哥姿态。他动了动嘴唇,不知该说什么。
明堑却说:“你坐。”
明德下意识服从地坐下,因为过分服从,他才惊觉——原来这是明堑的威压!
从前在明家,明堑总是收敛威压,规矩得很,以至于让明德产生了自己当得起明堑的大哥这样的错觉。
现在才明白,明堑身上有着所有妖兽都无法企及的天煞之气,就像是冬日里的罡风,窗户缝儿里透进来一点,就是割骨头一样的冷。
“二、二弟……”明德有些不自在起来。
明堑却说:“我已经脱离明家,不再是你的二弟。”
“啊……是……”明德咽了咽,“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明堑沉默了半晌,才说:“你叫我的名字就行。”
“行……”明德说,“明堑,你……你这次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明堑回答:“倒是简单,我已经不再是你的二弟,再不必孔融让梨,现在只希望你把从我身上拿走的东西还回来。”
明德懵了:“我从你身上拿走了什么……?”
明堑把手摊开,一道银光便从明德身上飞出,落到明堑的手心。
定睛一看,明德发现跟随自己多年的法器已落入明堑手心。
那是一把银色的枪,枪身上刻画着一双栩栩如生的虎眼,仿佛活着似的,不怒自威。
“军部的信物,原本是我的。”明堑说,“你可能忘了。”
明德一下懵了:“我……那我……”
“不必担心。”明堑说,“你还可以回明家继承家业,像我从前那样当CEO。”
明德:“我……当CEO????”
这于等于说了一句“天凉了,让明氏集团破产吧”。
军部的名额原本确实是给明堑的,原因是妖族高层看中了明堑作为天煞的资质。
而花斑夫人却十分眼红,她明白,明氏集团资产再丰厚,也比不上枪杆子硬。如果她的亲儿子能在军部站稳脚跟,那她以后不但不用看虎族和明家长老脸色,甚至还不用继续当那群巫师的哈巴狗了。
是的,其实她去巴结巫师,也不是很情愿。
如果可以选择,她才不想巴结当哈巴狗,有能力的话,谁不愿意当一只威风八面的母老虎呢?
因此,她配合着巫师的行动,给明堑下了抑制妖气的药,借助明堑身上的禁制,逼迫明堑压抑身上的威压。因此,明堑去军部测试的时候,表现出来的各项指标都让人失望——数值当然不低,比起一般大妖还是高的。但却远远低于大佬们的预期。
花斑夫人趁机推荐自己的儿子明德。
考试前一天,花斑夫人用巫族教的法子,窃取明堑身上一小部分的天煞之气,悄悄打入明德体内。
测试的时候,身负金手指的明德各项指标数值爆表,军部大佬见状大喜,以为明德是不世天才,当即拍板,同意让明德顶替明堑。
而明堑则回明家老老实实打工。
后来,明德身上被注入的天煞之气慢慢消散,各项数值回归原来水平。只不过,明德作为大猫,一身武艺还是很拔尖的,大佬们便也认可了他。
而明堑已经被安排去当亲民吉祥物了,军部这边也就不再考虑明堑从军的事情了。
当年明德少不更事,不知道自己是靠作弊进的军部。但明堑心里却一清二楚——包括其他很多事情,花斑夫人那一切打压他的行为,明堑都很明白,却从来不反抗,甚至很服从,打心底的尊重花斑夫人的一切决定。
花斑夫人也靠着明堑的服从性,获得了不少好处。
别说是明德,就是花斑夫人都忘了明堑本是天煞凶兽。
所以,面对着明堑,花斑夫人这一刻是懵的。
军部的高层办公室装潢充满冷硬风,因为是妖兽当道的部门,所以不像人类办公室那样有那么多的桌椅,只是有一个室内游泳池、室内喷泉以及室内小瀑布,一面墙壁是蓝色的大鱼缸,整个办公室看着像是迷你版的水族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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