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苦笑答:“你可放心,我现在病着,就算有这心,也无这力。”
池杏又想问:那等你病好了呢?
但他知道,这时候再说这个就不合适了。他便转而问起白檀的身体来:“你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多灾多病的?”
白檀咳了咳,摇了摇头,说:“你先叫明堑进来吧,我想问他几句话。”
池杏站起身往外走,意图开门,没想到门把竟然拧不开。
“怎么回事?”池杏眉头大皱,用力地转动门把,但却是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候,一股诡异的力量从四面八方袭来。
池杏心跳加速,回头一看,见床头柜上跳出一只和白檀长得一模一样的娃娃。
娃娃跳上床,一把抱住白檀。
白檀未及挣脱,就和娃娃一起猛地消失在一团诡异的绿光之中。
池杏一时吓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等他反应过来,听到动静的巫师们就冲进来了,只见病床上的白檀已不翼而飞,整个病房却弥漫着一阵浓郁的暗黑之力。
巫师们立即围住池杏,指着他:“说!白檀大巫去哪儿了?”
池杏懵了:“啊??我怎么知道啊!!”
巫师们气急:“别跟他废话了,先抓起来再说!”
池杏是不打算束手就擒的,正犹豫着要不要暴露巫力,却听得明堑冷冷地说:“抓谁呢?”
巫师们知道明堑是天煞凶兽,便有几分畏惧。
倒是一个高阶巫师跳出来,对明堑昂着头说:“你是天煞!白檀大巫失踪,怕是和你也脱不了关系!”
有了高阶巫师在前面发威,几个跟班也壮了胆,纷纷点头附和:“是啊!是啊!不然哪儿有这么巧的事?”
高阶巫师得到了小跟班们的拥护,信心大涨:“来!把他们一起抓住!”
池杏正想着,白明堑应该还是想和他们讲道理吧……唉,如果黑明堑在这儿的话恐怕就直接拧掉巫师的头了……
这么嘀咕着,池杏抬眼就看见:白明堑上前,拧掉了高阶巫师的头。
全场,鸦雀无声。
高阶巫师的头滚在地上,半秒之后大叫:“混蛋,还不把我捡起来装回去!!!!”
白明堑目光冷冷一扫,几个小跟班就跟鹌鹑一样,屁都不敢放一个。
白明堑抬起大长腿,将高阶巫师的头往外踢。
几个小跟班抖得跟厉害了。
白明堑说:“那不是你们的大哥吗?他的头飞了,你们怎么不去捡?”
几个跟班如梦初醒,把腿狂奔去捡头——那个可是他们的带头大哥,现在都“不带头大哥”了!呜呼哀哉!
白明堑朝池杏伸手,说:“这儿危险,我们先回家吧。”
池杏愣了愣,伸手握白明堑的手。
手指相碰的一刻,一股彻骨的冷意犹如蛇一样爬上池杏的心上。
池杏蓦地把手缩回。
“白明堑”微笑着问他:“怎么了?”
池杏退后一步,在黑暗的象牙塔底抱错猫的那股子冷意再度袭上他的心头。
他讷讷:“不,你不是……”
认错一次算他傻,认错两次那他就是傻`逼了。
“白明堑”的笑容像是画在脸上一样,纹丝不动,身体却继续往池杏面前挪动。
池杏仔细看就能发现,这个“白明堑”的行动比较僵硬,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似的。
面对“白明堑”的步步紧迫,池杏鼓起勇气,伸出狼爪,直接抓破了“白明堑”的脸。
“白明堑”的脑袋不堪一击,直接掉了下来。但身体仍往池杏身上靠。
“啊妈的。”池杏一下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了,“不会是打不死的吧?”
正在他念头急转,额头都急得出汗的时候,“白明堑”的胸膛被一只玉白纤长的手给掏空,捏出了一颗棉花做的心脏。
池杏愕然半秒,惊喜道:“明堑!”
明堑脸无表情地捏碎了那颗棉花做的人偶心,“白明堑”立即化作灰烬,随风散去。
池杏猛地抱住明堑,呼吸着从明堑身上散发的独特气息,确认自己这次没有抱错猫,心立即平稳下来:“你刚刚去了哪儿?”
明堑答:“被一只假扮你的玩偶骗走了。”
语气还有几分懊恼,好像觉得自己这样很蠢一样。
池杏呼了一口气,说:“你没受伤吧?”
“没有。”明堑摇摇头,“只是他长得和你一样,我不舍得下狠手,耽搁了一点儿时间。”
明堑其实没有说实话。
受过特殊训练的白明堑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假池杏”是个诅咒人偶。拜这些训练所赐,白明堑也很容易看出“假池杏”的命门在心脏。白明堑犹豫的是,他想在不损坏人偶任何一个部分的情况下杀死人偶。
他想把这个人偶完美无瑕地收藏起来。
但当他看到“假池杏”脸上出现奇怪的表情、做出不像池杏的举止时,他又立即煞气大盛,他认为,这样的“假池杏”对真正的池杏而言是一种亵渎。
于是,他毫不留情的杀死“假池杏”,看着这恶心的玩偶化作飞灰散去。
但灰烬散尽的时候,明堑突然明白到:他想收藏的是不是人偶,而是池杏。
“回家吧。”明堑对池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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