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我做什么你都要阻止我！”他喉咙里发出嘶吼，冲着南青霜喊道：“既使抓住你我也没想过要杀你，师尊，你为何要阻止我！”
    顾兮华甩甩尾巴，他觉得自己的大师兄应该是傻了。
    南青霜冷笑道：“你挑起三族战争，想要重建世界，你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你。”
    大徒弟嗤笑一声：“师尊，你比我活的长久，这个世界多脏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我是炉鼎，生来就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顿了顿，周身散发着黑色的魔气，“无论正邪，都不将炉鼎当成人看。炉鼎只是器具，生来就是为了给其他修士发泄欲望，和丹药和灵草没有区别。凭什么这样，我无法忍受！”
    南青霜皱眉看着他，“你太极端了。”
    “极端？被玩死的炉鼎尸体叠起来像是一座山，除了金光寺，在场其他宗门有谁敢说自己宗门内没有囚禁过炉鼎！”大徒弟指着众人嘲笑道：“这个世界太脏了，人族妖族魔族，都不将炉鼎当人。若是这个世界没有仙没有魔，是不是炉鼎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
    他环顾四周，手指点着地上的尸水，对着南青霜哭喊道：“师尊，你看看啊！这些人都是普通人，虽然他们没有灵魂，但是可以慢慢生出灵智。师尊，等这个世界的人都死光了，这个世界就干净了。到时候我把准备好的傀儡放出来，让他们做百姓。”
    他像是看到了美好的未来，声音高昂起来，“到时候这个世界就没有炉鼎，大家都一样，都无法修仙，也就没有强弱之分。男耕女织过着平淡又安稳的生活，不用担心哪天会被修为高的人灭门。到时候师尊和我，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修真者，我们一起当这个世界的神仙，创造一个世外桃源。”
    顾兮华被噎住了，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师兄还有这么伟大的理想。
    他的出发点或许是好的，但他不能因此就杀了所有人，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有琴伴月虽然很早就拜入曦月神宫，受到南青霜的庇护，可炉鼎的情况她们也了解。
    伴月抿抿嘴，握着剑的手不由得松了松。
    “他说的那种世界真的会存在吗？”有琴小声问道。
    伴月摇摇头，“不会，即使他真的成功了，也只能存在几年，坚持不了多久。不切实际，太过天真。”
    她说的还算好听，躲在顾兮华后面的仙宗众人已经叫嚣起来。
    “天方夜谭。”一个白胡子长老自持修为高资历老，啧啧摇头，“炉鼎自然有增进修为的功效，自然生来就是给人用的。”
    他的话音未落，就被龙尾狠狠地扫倒。
    他踉跄的站起来，抬头正对上金黄色的瞳孔。
    那条一直安安静静的龙转头看向他，眼中带着明显的杀意。
    “若是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打得你魂飞魄散。”
    长老后退数步，他厉声道：“南宫主，管好你的徒弟！”
    南青霜没有理他，只是随意的摆摆手。
    顾兮华收到他的指示，一口龙息直接将那宗门长老烧成灰。
    他大徒弟见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切的道：“师尊，我确实害过你，但我从未想想过要杀你。因为我们的梦想是一样的，你建立曦月神宫，庇护炉鼎。而我，所做的一切也只是想要给炉鼎们创造一个新世界。”
    南青霜沉默半晌轻声叹道：“若我不是你师尊，或许会被你勾勒的美好未来蒙蔽。你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与其说是创造一个你口中描绘的世界，不如说你只是想做这个世界的唯一的修真者，想随意主宰世间生灵的命运罢了。”
    大徒弟笑起来，眼角却留下泪水。
    他蹲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师尊，求你信弟子一回吧！”
    “就算我信你，我也不会任由你杀了所有人。”南青霜揉揉眉心，“你想出来的办法，实在是太残忍。”
    他嘴上这么说，身上的杀气却小了不少。
    顾兮华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凭他多年看的经验，这剧情走向不对。
    有远大理想的反派不少，但他师兄这波操作，比起拯救世界，更像是要当世界的□□者。
    他担忧的甩着尾巴，想提醒南青霜注意到不要被骗，又想不到到底哪里不对劲。
    有琴已经被他描绘的世界吸引，只是南青霜没动，她就没动。
    伴月的理智告诉她事情不对，正在凝眉沉思。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仙盟渐渐安静下来，他们逐渐认清了形式。有能力绘制太清九守最后一处阵法的只有南青霜，若是没有太清九守，到时候魔族现世，他们肯定不是对手。
    而南青霜身边还有一条龙，若是这条只听他话的龙站在人族对立面，那更没有一丝生还的希望。
    现在人族的生死，就看南青霜如何选择。
    第91章
    南青霜沉默的时间有些长，在场的人都很紧张。
    顾兮华是南青霜的道友，和他关系最亲密，想了想开口劝道：“师尊，弟子觉得不妥。他说的那种世界听起来很好，但是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他说是为了炉鼎好，却连活着的炉鼎都要杀害。若是师尊想要那种世界，我们可以找个其他的办法。”
    他的话还没说完，南青霜抬手示意他不用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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