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像还行。”薄荣骑着车在浓雾中行走,稍微远点就会看不见他的踪影。
闻泽宁莫名觉得耳边出现了一些可怕的呻.吟,仔细去辨认的时候,又会觉得那些声音像是刺耳的尖叫。
闻泽宁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四处张望,这事他才发现,车棚里也生出了在站台长凳边的植物。
不过这里的植物要更加壮实,茎有拇指粗细,花也已经开了。
淡黄色的小花散发着浅浅的香气,闻泽宁忍不住凑近了些,仿佛梦游一样失神地盯着那朵小花。头晕目眩之际,闻泽宁感觉面前像是有人在跟自己招手,在呼唤着他过去。
……
等闻泽宁再回神的时候,他已经到了乡下老宅门口。乡下的雾气没有冈瓦纳城里那么浓郁,甚至可以算得上晴朗,月光洒在老宅门口,穿戴整齐地老仆人开心地对闻泽宁喊着“少爷”。
老仆人闻达已经快八十岁了。
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地痕迹,不过他依然精神奕奕,穿着漂亮的燕尾服,一丝不苟地梳着中分,站姿挺拔,礼仪无可挑剔。
刻板严肃的老仆人,对主人热情微笑,但对薄荣就没有那么好脸色。
当然,自从闻泽宁和老仆人确立过薄荣在闻家“夫人”的地位以后,这种没好脸色就不再放在明面了。比如现在,老仆人一面笑,一面疑惑:
“少爷,您怎么把他也带回来了?这里没有给他单独准备房间呢。”
老仆人的小把戏让闻泽宁脸色严肃起来,认真地说:“薄荣是这个家的另一位主人,他和我一起住。”
闻泽宁以前带薄荣回来过,但老仆人坚持认为薄荣是个男人,不能做闻家家主的伴侣,他总是找理由把薄荣支开,再把附近农场送牛奶的少女介绍给主人。
在被少女爬床之前,闻泽宁和薄荣可有可无地听老仆人的话——祭拜祖先之前要沐浴斋戒,远离欲.望的分房间睡了。
闻达是为闻家工作一辈子的老仆人,闻泽宁当时教训了闻达,但终究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他没有说重话。这回闻达又故技重施,让闻泽宁有些不悦。
感觉到主人的不悦,老仆人连忙解释:“一个月前,少爷您房间的床脚被老鼠啃坏了,我给您换了一个单人床。”
说着,老仆人领着夫夫两个到了房间里,指着接近两米的床说:“今年庄园里的效益不好,没有更多的钱换大床了。”
老仆人说话时候一脸愧疚,闻泽宁甚至分不清这是故意还是无意。
闻泽宁:……好吧,和自己原来的三米大床相比,这个床的确小了点。
闻泽宁的沉默让老仆人误会了,他立马将庄园的效益问题归咎于自己,认真反思闻家没落的历史……
薄荣出来打圆场,笑呵呵地说:“没事,宁宁的房间很大,我可以打地铺。”
闻达点点头:“这样也可以。”
这两人一本正经地开始研究放着快两米的床不睡,在房间里打地铺的可行性,闻泽宁只好自己在房间里转悠。
自从薄荣出事,闻泽宁已经很久没有回来过了,看着房间里修补过多次的墙面,熟悉又陌生的书桌,闻泽宁忍不住叹气。
随着闻泽宁情绪低下去,房间内忽然安静了一瞬,也是这时候,房间的窗子上,悄无声息地蹲了一只黑色的猫。
黑猫很聪明,自己打开了推拉的窗子,但它进来后看见屋内这么多人,明显也愣住了。
“喵嗷?”
第30章 老宅
深冬的冈瓦纳乡下?, 雾气不算浓,隐隐有些月光照进来,推开窗子后又裹着一丝寒风, 吹得人后颈一凉, 气氛顿时变得有一点诡怪。
三人一猫互相看看, 老仆人伸手上前摸了摸黑猫,对闻泽宁解释道:“少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家里多了好多老鼠, 我就?去附近农户家里抱了一窝猫回来。这只叫将军, 特别机灵, 自从一个月前老鼠啃坏床脚,我就?让它晚上住您屋子了。”
黑猫十分乖顺,被?老仆人拎着后脖颈抓进来, 就?乖乖蹲在地上,黑黢黢地小猫, 几乎和老仆人的影子融为?一体。
“将军?”闻泽宁朝着黑猫伸了伸手,看着略微怕生的黑猫朝老仆人“咪”了一下?, 感觉出闻泽宁的善意,它也超前走了两步。
闻泽宁这时候才?看清了黑猫的长相, 有些一言难尽……
猫这种生物可能是种族天?赋,很?少会不好看。
偶尔有些猫咪因为?脸上毛色不匀, 影响了它的相貌,但?整体依旧可爱。
至于叫将军的这只黑猫, 浑身没有一根杂色的毛。
它的一言难尽,在于它的脸型近乎于一个倒立的三角,却长着一双狭长到, 有些不合适出现在猫脸上的眼睛,加上过于骇人的黝黑瞳色,也令看见的人忍不住心中一颤。
老仆人闻达却并不在意黑猫的古怪长相,在他心里,猫的能力更为?重要,他对将军的战绩如数家珍。还列举了将军长大后,成功捕获老鼠的次数,以及将军它带领自己的同胞,对老宅里作乱的老鼠围追堵截盛况。
闻泽宁听了个大概,也不再纠结老仆人未经自己同意,就?养猫的行为?,而是帮忙一起收拾自己和薄荣住的房间。
黑猫将军得到了一个猫垫,作为?它以后睡在卧室的专属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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