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魔:“苦情魔什么的都是小事, 你已经错过无数次机会了,不能再继续错过下去了,快伸出你的小拳拳对准那个大魔头的要害去。他现在对你没有防备, 有老子帮你,保准一击必杀!一拳封神!”
历经爱魔整整一夜“杀杀杀!”的洗脑后,宁琅坚守住了内心,却也深刻地意识到,爱魔除了搞死东朔,是绝不可能为了她去开发什么新功能了。
哪怕是要开发,也是能更快搞死东朔的新功能。
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但想了想,宁琅又觉得挺好。
这才是对魔该有的态度。
这才是修界的红苗苗。
不愧是曾经的正道之光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仙器,思想多正啊,她居然试图掰歪它,是她不对了。
于是也不再勉强爱魔,只想着怎么搞走它。
她尝试把爱魔从左手掌心给抠出来,但皮都抠破了,黑色小珠子的影半点没见着,察觉到她的意图后,还非常嚣张地在她脑海里叫嚣,烦得要死,吵得要命。
爱魔:“老子可是仙器!所有人求都求不来的,你居然还想赶走我?”
神兵也好,仙器也罢。
宁琅都不在乎,她怕就怕,有一天这个每天怂恿她搞死心上人的定时炸/弹自己炸了,炸了她还是小事,要是冲着东朔炸了……她只想防患于未然。
宁琅还很纳闷。
明明这个时候,爱魔还应该只是个法器,为什么此时不光是仙器,还会说话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爱魔倒不做声了。
宁琅没有在意。
现下她正踩在东朔的飞剑上,站在他的后面,准备去浚堂汇合,出山前去捉拿苦情魔。
想到要出山,宁琅胆战心惊。
她很怕这一行会让小队中的其他人发察觉出东朔魔的身份。
宁琅想,此次出山,她得无时无刻守在东朔的身边,不光要看紧了他,还得防着别人发现端倪。
如此……如此,要寻个由头好光明正大地盯着他。
灵感说来就来。
虽有东朔的防风咒,宁琅还是怕他听不见自己的话,身体前倾了两分,嘴凑到东朔耳后,方道:“此次出山擒拿苦情魔危险重重,而且苦情魔被救走一事很蹊跷,你我最好时刻呆在一起,以防出现意外。”
宁琅的提议让东朔微微感到错愕。
他下意识回首,脸颊几乎擦着宁琅的嘴唇而过。
东朔不知,宁琅却一清二楚,她的脸热了热,也连忙避了避,站在飞剑上的脚是稳的,手却忍不住按在东朔的头上,把他的视线转向前面,不让他看见她。
“你别看我,专心御剑。”
东朔不明所以,却也随她。
怕人因这大动作掉下去,他不敢乱动,只目望前方,不斜视地问:“时刻是指……歇息时,也是?”
宁琅:“……”
没想到一问就是关键。
咬咬牙,宁琅答了是。
连复合都说出口了,没什么好害羞、好介怀了。
既然如此的话,那索性不如……
宁琅:“还有件事……”
“恩?”
事情着实有点难以开口,说话时,宁琅只觉牙齿在打架:“这、这一路上,我们……虽然我们还没有复合,但可以的话,能不能配合我秀一秀恩爱?”
宁琅就觉得整个人很难。
非常难。
举步维艰。
会在不久之后入魔的单春棠的事情,她还没有解决清楚。除了苦情魔之外,另一个在最终一战里于兀臬山作恶的魔也还没有找出来。
现在,她突然得知,她的心上人入魔了。
不是禁地疯子师叔的那款还有回转余地的半疯魔,而是真真正正的魔,大魔头。
太难了。
宁琅就想,起码单春棠那边,她得再努力一把的。
说是要秀恩爱,一是想救一救东朔,看看能不能靠一点一滴抚平他的魔性。
二是为了能增强单春棠的抗击打能力,能让她拥有一颗坚强的心脏,远离入魔的歧途,救一救本会被她杀死的可怜人。
听到宁琅的话,东朔愣了愣,也不多问,一口应下,还马上牵住了她的手,牵得紧紧的,进入营业状态。
说要演戏的人是宁琅,这会心猿意马的人也是宁琅。
乍然回想起昔日两日结为道侣的时光,不由觉得有些脸红心跳快,下意识想收回手,忍不住说:“我们在人前秀一秀恩爱就够了。”
东朔不放手,不慌不忙,有理有据:“现在是练习。省得让人发现端倪,觉得我们是在演戏。”
宁琅:“……”好像,有点道理?
被一言说服后,宁琅也不抽手了,安安静静乖乖巧巧地让东朔牵着,却没有瞧见他唇边渐渐加深的笑意,如春光和煦,一派温柔静好,哪有半点暴虐嗜杀的魔的影子,完完全全一副陷在爱恋里不可自拔的毛头小子的样子。
宁琅自然是瞧不见的了,因为脑海里的爱魔又开始对她进行审判了。
爱魔:“真替你悲哀。他的手沾了多少血啊,杀了多少人啊,你一个说要救天下人的人,为什么能牵他牵得这么紧?”
宁琅:“只要他的心挂在我身上,与我形影不离,就不会有机会去杀人。”
爱魔:“……你直接干掉他不来得一劳永逸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