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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后来打听了事由,才知道了原因。”
    那年,袁州境内发了洪水,仇珉积极赈灾,可惜劳累过度,病故了。
    皇上追封不少,仇羡与妻子一块送父亲归乡入土。
    那位妻子就是毕之安的外甥女,她意外失足而亡,仇羡带给岳家的只有一瓷罐骨灰。
    仇羡说,路途遥远、天色炎热,实在无法完整送回来,只能烧了。
    因丧女而悲痛万分毕之安长姐,根本无法接受女儿遭受意外,请求毕之安调查。
    毕之安自幼由长姐拉扯长大,便向地方打听,那边回复,确是意外,他没有放弃,继续查不该他查的仇羡,被御史一本参到御前,说他以公谋私。
    “毕大人查不下去了,但他心里肯定没有放下。”温宴道。
    温子甫摸着胡子,道:“既是毕大人不喜之人,我与他结交,不是自惹麻烦?”
    第121章 债多了不愁
    去年在临安城,温子甫知道自己将会调任顺天府同知时,曾向霍怀定打听了一下自己的新上峰。
    毕之安的祖父做过二品大员,名声不错,友人亦不少。
    可惜毕之安父母早亡,祖父母亦不是长寿之人,最后只留下姐弟两人。
    好在,留给两人不少银钱,姐姐又会持家,再有祖父的友人们关照,毕之安念书争气,入官场、一路走到顺天府尹的位子上。
    霍怀定说,毕之安这人性格直接,为官端正,而且是冲脾气。
    他看不过眼的事情,张口就说,压根不管对面那人是谁。
    也正因此,京中若有世家子弟惹事,他能黑着脸上门逮人。
    性子不圆滑,但是个好官。
    温子甫听完,心中多少有些紧张。
    他能调任顺天府,一是自己能胜任,二是因着温宴,两者俱全。
    温子甫自个儿清楚,但毕之安不认得他,待听了些风声,先入为主地把他看作走后门之人,也丝毫不奇怪。
    以毕之安的性情,身边的同知被塞进来这么个“糟心玩意儿”,他能有什么好脸色?
    温子甫启程前,已然做好了老实挨半年白眼的准备。
    毕竟,如此性格之人,一旦毕之安看出温子甫并非一无是处、反而能做好公务之后,他肯定会有所改观。
    温子甫相信,半年时间,足以让毕之安认同他。
    可若是温子甫和仇羡结交,那就不同了。
    毕之安为了查仇羡,甚至不惜违规往地方伸手,可见疑虑之深。
    温子甫此举,无疑是“激怒”毕之安的。
    温宴笑了笑,解释道:“您看他穿着、说话就知道,此人乖张、放诞,自视甚高,若知道您很快要成为毕大人的下属,也许会酒后失言,说很多他不该说的事情。”
    温子甫挑眉,略一思索,便与温慧道:“你去问问婧姐儿,等下要不要和宴姐儿一块过去那船上。”
    “唉?我都不想去,”温慧撇嘴,见温子甫坚持,也就应了,“那我去问问她。”
    待支走了温慧,温子甫才压低声音问温宴:“听你的措辞,宴姐儿,你怀疑毕大人外甥女的死,其实是与仇羡有关的?”
    温宴道:“好像是前两年,京中曾有一个传言,说是有几个公子哥与仇羡吃酒,仇羡狂言‘顺天知府又怎样,还不是拿我无可奈何’一类的话,我其实也不知真假。
    我只是想,叔父与他吃一盏酒,若是能有收获,最好不过,要是没有,您在毕大人跟前只当不知道仇羡与他的关系。
    不知者无罪,毕大人不至于为此为难您。”
    温子甫摸着胡子,缓缓点了点头。
    毕之安要寻他麻烦,多的是法子,不缺一个仇羡。
    债多了不愁,便是如此。
    温宴与温子甫商量好之后,先回了房间。
    她刚才告诉温子甫的话,假的居多,真是反而少,因为话只能说到这里。
    温宴所知道的一些事情,是无法跟温子甫直言的。
    比如,她不曾在御书房外遇见过被罚跪的毕之安,前两年,仇羡也没有放过那样的话。
    她知道仇羡这个人,是在入京的第五年。
    仇羡的续弦病故,那位是袁州人,父兄闻噩耗从袁州赶到京城奔丧。
    长途跋涉而来,续弦自然已经入土,父兄的意思是起灵回乡,仇羡也是袁州人,让续弦入仇家祖坟,总好过这些年孤零零埋在京城。
    仇羡答应了。
    挖开土坟,棺木起出来,抬棺的觉得重量不对,父兄开棺,里头不是遗体,而是一罐骨灰。
    当哥哥的抬手打了仇羡两拳,袁州不兴火葬,除非是路途上真的摆不住,否则谁家愿意捧一罐灰。
    仇羡既是把人葬在了京中,何必多此一举?
    闹到了衙门上,毕之安也要上去挥拳头,情绪比那对父兄还要激动,若不是几个衙役死死拖住,他就不仅仅是被御史参得罚俸了。
    仇羡的说辞是续弦急病而亡,怕她死后一样会传染,又说什么云游的道士讲,她有起尸之像,这才不得已烧了。
    气得人家父兄差点儿又是几拳头揍上去。
    最后,这事情还是不了了之,因为原配与续弦,都化作了灰。
    疑心的人多,但线索太少,无从查证,自然也无法定罪。
    官府归官府判,百姓归百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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