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问什么,都在摇头。
霍以骁抱着胳膊,站在边上听了一会儿。
随后,他对毕之安比了个他来问的手势。
毕之安摸了摸胡子,没有反对。
霍以骁走上前,毫无征兆地,突然抬起脚踢在了方大公子方文世的小腿上。
方文世没有防备,身子往前一冲,扑通跪倒在地上。
他双手撑着地,难以置信地看着霍以骁。
他的弟弟方文业瞪大眼睛:“你……”
“我什么?”霍以骁的目光斜斜扫了过去,“毕大人问话要讲章程,我动手从不讲规矩。”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愣。
虽然好像的确是实话,但听起来总觉得怪。
霍以骁继续道:“怎的?以为你们两个是受害的,顺天府问你们是了解案情?
想想清楚,你们两个是凶手!
主谋和帮凶的区别罢了。
脑子明白些,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毕大人还能看在方大人的面子上,判得轻一些。
要是坚持不从,我不砍了你们,那主谋能放你们两个活路?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死人才不会说话,你们一天不招,他杀你们就有用处,你们都招了,他反倒是无需再来多此一举,以免被瓮中捉鳖了。”
方文世和方文业交换了一个眼神。
温子甫站在毕之安身边,心中暗暗想,霍以骁还是霍以骁,在搅乱心神问供时,一刀刀都正中要害。
前回审淮山、陈九鱼时是,现在也是。
毕之安绷着脸,没有拆台。
方启川的面子,他看个鬼!
“眼神官司打出结果了吗?”霍以骁问,“说说吧,那男人想逼你们下毒,给谁下?”
一个“逼”字,算是他留了个口子。
方文世打了个寒颤,忙不迭道:“对,是逼我们下毒,我们也不想的,我们一直在拒绝。”
“没错,”方文业道,“都是他逼我们的,我们进退两难,可我们直到最后都没有动手,因为我们兄弟真的没想要害人。
那人想给霍以暄下毒,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仇什么怨,他想拖我们下水,还有惠康伯世子。
这局是世子攒的,若霍以暄出事了,霍家和惠康伯府必然生嫌隙。”
徐其润挑了挑眉,他不太明白,他们徐家和霍家,本来也没多少干系。生不生嫌隙,又有什么关系?
“那男人是谁?他说的‘主子们’又指谁?”霍以骁追问。
方文业道:“他好像是沧浪庄的东家,都叫他柒大人,他说的主子们……我不晓得……”
霍以骁一巴掌按在他肩膀上,把人按得一个踉跄:“你不知道,就能受他钳制?”
第165章 谁要信这种东西
方文业哭丧着脸,支支吾吾道:“我欠了他银子……”
方文世道:“年节里,赌了几把,结果中了庄家的套,输了不少银子,柒大人给垫了一些……”
两兄弟,你一言、我一语,颠三倒四地说了一会儿,众人总算是把事情听明白了。
毕之安见多识广,一听就知道,这就是个局。
那位柒大人,摆明了就是要算计方家兄弟,从引他们进赌场,到欠下重金,再到以解围者的身份登场,捏住了这两人的软肋,一环接一环。
只是不确定,对方从最开始就是冲着霍以暄去的,还是先把方家兄弟控住,以后哪里能用就往哪里搬。
方家兄弟的嘴巴里,再也问不出新东西了。
徐其则先醒了过来,得知昨天状况,亦是一脸震惊。
徐其润情绪激动,在把徐其则骂个狗血淋头和谢天谢地兄长没出事之间,来回反复。
徐其则左耳进、右耳出,与霍以骁道:“是我处事不周,被人利用,险些害了霍以暄。”
霍以骁知他是被牵连,并无任何歹意,自不会胡乱算账。
再者,能把人救下,徐其润立了大功。
徐其则说了些柒大人的事情。
他知道的也不多。
作为沧浪庄的常客,柒大人以东家的身份敬过酒,几次下来,也算熟悉了。
前天,柒大人寻到他,说是有人想结识霍以暄,请他出面引荐。
徐其则和霍以暄算是能说上几句场面话的交情,但吃酒不嫌人多,他便应下去请,霍以暄答应了赴约。
开席时,只他们和方家兄弟到了。
柒大人来赔罪,说另一方人半道上耽搁了,他代为赔礼。
赔的是酒,几盏过后,徐其则就不知情了。
徐其则一面说,一面心里直打鼓。
霍以暄若真出了状况,方家兄弟作为被“逼”动手的人,肯定不会说实话。
而他,会因为莫名其妙的大醉而心生质疑。
更要命的是,那泪痣男以此来要挟他做这做那……
到时候,告知霍家,不妥当,不告知,更不妥当。
因为,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在霍以骁以及霍家跟前,自证清白。
真正是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此次能够脱险,真的是万幸了。
之后,霍以暄也醒了。
霍以骁跟他原原本本讲了昨夜历险。
“你是说,我差点叫人给下毒了?”霍以暄盘腿坐在床上,“你来救我,温姑娘也来了,她的猫还特别英勇,若不然,我今儿就已经凉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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