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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历来欺软怕硬,见卫臻如此,那原本嚣张跋扈的官兵见了,果然面露迟疑,气势弱了几分,只一脸狐疑的瞧了瞧卫臻,又看了看卫臻身后的阮氏,有些起疑道:“你说……你说是谁?”
    说着,又上上下下将卫臻打量了一遭,皱眉道:“你说是卫家孙女便是卫家的孙女?卫阁老家的孙女怎会如此寒碜?我还说我是卫家的卫五爷呢?我这个卫五爷怎不知府里头何时出了你这么个小辈啊?啊?”
    说着,只捏起腰间的裤腰带往上提了提,扭头瞅着身旁的一众伙伴哈哈大笑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
    身后三个跟班笑哈哈地附和道:“可不正是,我还是卫家的卫四爷,他们几个,喏,二爷,三爷,你说你是卫家的小娘子,那你说说看,你是咱们哪个的女儿,里头的那位美妇又是咱们哪个的媳妇儿,啊?哈哈哈……”
    四位穿着士兵服,腰佩大刀的将士直接在城门口当街侮辱起了老弱妇孺了来。
    阮氏听了,当即胀红了脸,又羞又怒道:“我……我是五爷屋里的人,你们……你们休要胡言乱语,我……我卫家定要你们好看。”
    见阮氏生得有模有样,如今脸一红,颇有几分娇艳欲滴之姿,其中一个官爷闻言摸了摸下巴砸吧了几下,双眼直勾勾的往阮氏脸上、胸脯子上、腰际上直接明目张胆的打量着,眼珠子差点快要滚落了出来。
    另外一个推了最前头那个领头人一把,笑得贼兮兮道:“大哥,她说是卫五爷房屋里人,五爷,可不就是您么,五爷,你说你啥时候背着咱们哥几个得了个这么勾人的婆娘,瞧瞧那小脸,那小眼神,娇滴滴的,瞅得老弟我的心窝子可都酥了半边了都!”
    四个大老爷们竟然当众调戏起阮氏来。
    阮氏气得都快要哭了。
    车夫唯唯诺诺的候在一旁,压根不敢上前掺和,后得了其中一个的眼神示意,立马心领神会的要将卫臻母女赶下来骡子车。
    眼瞅着其中一个就要动手动脚的上前去拉扯阮氏,卫臻当即用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鞭子,直接一鞭子抽了过去,准确无误的挥动在了对方的脸上,对方捂脸到底,疼得滚地呻、吟。
    卫臻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直接从骡子车上一把干净利落的跳了下来,仰着脑袋,死死盯着为首那人的眼睛,板着脸道:“谁敢动我娘。”
    说罢,高高举起长鞭,指向那人的脸面,微微眯着眼,一字一句道:“我乃卫阁老正宗的亲生孙女,方才入城的那行人乃是卫阁老的长子如今刚刚被皇上调遣回京入职的四品京官卫霆渊,我祖父上月离世,如今我跟娘亲二人特意从外祖家赶回来守孝,尔等糊涂蠢货,竟敢挡我去路,若叫我卫家人得知你欺我侮我,定将你这条腌臜狗命拿去喂狗,还不速速让开,让我二人入城,不然,我定叫你吃不来兜着走!”
    五岁的卫臻一脸狠绝道。
    不过才五岁,起先无一人将她放在了眼中,如今,这一番凌厉之词吐出,顿时震住了眼前这一票人。
    一个市井长大的五岁小娃娃,哪个有这般底气及口才,若非出自卫家,哪家府上又养得出如此骄纵刁蛮的小女娃。
    四人纷纷对视一眼,不多时,面露迟疑,似乎不信,又不得不信,正踟蹰要不要伏低做小告错时,只见卫臻目光四瞟,眼瞅着有一行鬼鬼祟祟之人朝着城门方位靠了过来,卫臻趁眼前几人被她唬住了,当即冲着拦在身前的人狠狠一推,凶神恶煞道:“瞎了眼的狗奴才,还不赶紧给本姑娘起开。”
    说完,立马拉着阮氏直接迅速的往里闯。
    却未料,正在此时,一行四五个陌生大汉快速的朝着这边追了过来,边追边喊道:“站住,站住,官爷,快快将人拦住,那是我家府里逃跑的婢女,快将人拦住——”
    守城的几个大老爷们闻言脸色一变,没想到竟被一个五岁的小奶娃娃给戏弄了,顿时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当即转身就要去逮人。
    卫臻要跑,带着阮氏,定是跑不过身后几个身强力壮的大老粗们的,可是,她们若是重新落入了吕氏手里,便是在劫难逃。
    卫臻咬咬压根,恰逢此时,正好瞅见前方那辆马车依旧不急不缓的停放在原地,当即快速的冲阮氏吼了一嗓子,道:“姨娘,快上马车!”
    直接将阮氏推上了那辆陌生的马车,自个麻溜的爬了上去,举起手中的鞭子毫不犹豫的就往马屁股上一抽,马儿又失控了,开始四处乱窜了起来,直接越过挡在前方的士兵们,蹭地一下,窜进了城门里头。
    而卫臻到底年纪小,身子一个不稳,与阮氏二人直接双双滚落到了马车里。
    滚落前,为防被甩下马车,双手四处乱抓,寻求攀附之物,直接紧紧拽紧了挡在马车前的帘子,结果,一时失手,只听到哗啦一声,直接将整个帘子给撕破了大半截。
    马儿跟疯了似的,四处乱窜,整个街头大乱。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吁地一声,马儿终于被降服,停了下来,卫臻跟阮氏二人差点被晃晕了,待缓过神来,松了一口气,这才各自松开了怀里的那只脚。
    第16章
    卫臻二人在马车里一顿乱滚,早已经将整个马车折腾得一片狼藉。
    马车后头被骡子车撞得七零八落,前头的帘子又被卫臻缠在了脚下,身下垫的毯子也被卫臻母女掀起了半截,整个马车空荡荡的,就只剩下一个空壳罩在两个车轮上,如今,卫臻松手时还险些将一只靴子从头顶的那只脚上给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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