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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一落,只见卫岚撩起裙摆一角,微微侧蹲在小溪旁,亲自将托盘放入了小溪中。
    小溪清澈见底,底下满是一颗颗五颜六色的鹅卵石,溪水流淌缓慢,托盘沿着水面缓缓往下飘荡。
    矗立在小溪两旁的娘子郎君们纷纷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全程抿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托盘,既兴奋,又紧张,既惶恐,又期待,唯恐酒盅飘荡在自己跟前停了下来。
    不过,那些有真本事的人倒是不憷。
    卫臻立在人群中,目光淡定的看着托盘漫不经心的往她们这个方位飘荡而来,不多时,她微微扭头,往身后瞧了一眼,只见身后卫绾及奚乐瑶二人神色淡定,云淡风轻,即便是酒盅飘到了她们身边,好似也丝毫不惧。
    不像卫姮,分明她才是闹得最欢的,可眼看着水流越来越缓慢,快要到达她跟前的时候,托盘慢悠悠的将要停了下来,卫姮心中暗急之余忍不住往身后瞧了一眼,却见卫臻就立在她的身后,卫姮咬咬牙,跺跺脚,只死命盯着托盘,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快,快,快点儿飘,别停,别停。”
    结果,见托盘越过了她,直接朝着她身后的卫臻飘了去,卫姮顿时激动得直接跳了起来,不多时,她只直接转过身来,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身后的卫臻。
    小溪里的托盘慢悠悠的飘荡到了卫臻跟前,眼看着快要停了下来。
    所有人全都抿住呼吸,将目光齐齐落到了卫臻身上。
    场面一时激动连连。
    眼看着托盘飘荡到卫臻脚边,就要停了下来,却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而背后一道推力朝着卫臻席卷而来,卫臻一时不稳,险些直接朝着小溪栽倒而去,好在,在被人推囊之前,她似乎看到溪水里有个倒影隐约一闪而过,在被推之前,卫臻心里稍稍有些提防,只眼明手快往右侧一闪,结果,她右侧站着丝毫不设防备的卫绾,卫臻直接朝着卫绾冲撞了过去,卫臻捂着胸口,晃悠几下倒是最终站稳了,却不想,一旁的卫绾一时不稳,直接朝着小溪扑倒而去,眼看着就要掉进小溪里,却被一旁的奚二娘子奚乐瑶眼明手快的一把拉住,最终二人齐齐栽倒在小溪边,摔倒在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草地上,卫绾的手帕直接掉在了小溪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众人,场面一时大乱,众人纷纷大惊。
    “六姐姐,奚二姐姐,你们没事吧。”
    “啊,六姐姐,你的手心蹭破皮,都流血了。”
    卫姮见卫绾摔倒了,直接跳了起来,朝着卫绾奚乐瑶二人跑了过去。
    卫臻离得近,下意识的想要将二人扶起,结果却见卫姮飞快将她整个人一推,只咬牙瞪了她一眼,指着她一脸愤恨道:“起开,卫臻,你别假惺惺的,甭以为我没瞧见,方才分明是你故意推囊六姐姐的。”
    顿了顿,只一脸气愤填膺的瞪着卫臻道:“输不起游戏就别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眼看着那杯酒飘到了你的跟前,你眼瞅着这轮游戏输的人是你,便想耍赖,你不想受惩罚不玩就是了,你推六姐姐作甚,六姐姐招你惹你了,哼,小人,起开。”
    卫姮气咻咻的将卫臻推开,自己将卫绾奚乐瑶二人给扶了起来。
    因为卫姮这番话,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落到了卫臻身上。
    卫臻倒也没有上赶着掺和,全程,她只淡淡的立在原地,对于卫姮的指控,既没有辩解,也没有解释,而是将目光远远落在了卫绾及奚乐瑶二人身上,不多时,只缓缓问道:“六姐姐、奚二娘子,你们无碍吧?可有伤着?”
    奚乐瑶看着卫臻,只缓缓摇了摇头,不多时,缓缓笑了笑,道:“我并无大碍。”说着,忙关切的看着身旁的卫绾,道:“且让我来瞧瞧你的手。”
    卫绾没有直接回答卫臻的话,而是将手往身后一藏,冲奚乐瑶缓缓摇头,又看了卫姮一眼,淡淡道:“姮儿,不得无礼,七妹妹不是故意的。”
    哪知卫姮看到卫绾的举动,听到她的话,非但没有解气,反而愈发恼怒的冲着卫绾道:“你的手怎么了,别藏了,都流血了,你回回护着那小妮子,可她呢?”
    说到这里,卫姮越发不满的盯着卫臻道:“可她分明是故意推囊你的,甭以为我不晓得,六姐姐满腹诗书,受尽夸赞,可她卫臻却空有一副皮囊,她是嫉妒六姐姐,这才出手迫害六姐姐你的。”
    卫姮看透了卫臻这幅虚伪的表象,从前她念着都是卫家人,不跟她计较,可现在卫臻竟然张狂至此,卫姮便再也忍不住了,只对卫臻不依不饶的指控着。
    “好了,姮儿,今日人多,都挤到一起,难免不小心发生一些推囊事件,实属正常,何况,溪边有水,地湿路滑,不小心滑倒也是常事,我相信七妹妹不是故意的。”
    卫岚是今日这场曲水流觞游戏的策划人,她自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希望事情闹大,更加不希望让外人看了卫家的笑话,她缓缓走了出来,抓着卫姮的手,用力摁了摁,又告诫似的瞪了她一眼,说完,又拉着卫姮一起走到卫绾及奚乐瑶二人身边查看问候了一番,最终,缓缓来到了卫臻身边,看了卫臻一眼,给她使了眼色,道:“臻儿,你来说说,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她有意让卫臻解释清楚误会。
    卫臻想到刚才水面那个一闪而过的倒影,眉毛挑了挑,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解释,只是,不多时,只见她指着水面停下来的托盘酒盅,笑着耸了耸肩,道:“瞧,这杯酒最终停到了六姐姐方才所站立的位置,我哪里是要迫害六姐姐,分明是想要替六姐姐解围来着。”顿了顿,只冲身后冬儿淡淡的喊了一声,“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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