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带着哭腔,断断续续地说着。
柳随风还未进门,已经看过凶案现场的薛语儿就已经惨白着一张脸迎面朝他走来。
因为步伐太急,走到柳随风跟前时,脚步直接踉跄了下。
“又死人了,死的东厂厂督,凤远山!”
薛语儿一字一顿道。
闻言,柳随风的脸上瞬间掠过了一丝难以置信之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才刚从老板娘那边问到了矮桩虎临死之前,跟凤远山曾起过冲突,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死了,这样一来,线索又断了……
“已经确定了吗?”
“里头那人的头都没了,但东厂的那群宦官认出了尸体手指上的陈年旧伤,还有肩膀上的梅花形胎记,应该就是凤远山无疑了。”
薛语儿解释道。
听到这里,柳随风眉头紧皱。
只是还不待他理出什么头绪,客栈的大堂里突然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喧闹声来。
众人听见声响,又连忙冲去了大堂。
柳随风与薛语儿两个刚下了楼,一道黑影便自他们的眼前从天而降。
竟是一位身受重伤的少年侠士。
柳随风伸手接住了这位口吐鲜血的侠士,低头凝目望去,便看见客栈大门口的位置正立着一位身材肥硕如肉塔,脸上横肉堆得连眼睛都看不清的凶戾男子。
这样一副形容,在场的江湖人哪个认不出他正是不久前才意外身亡的矮桩虎的二哥,黄虎寨的二当家,金钟虎。
黄虎寨这样一个江湖上臭名昭著的势力,最著名的就是他们的十二个当家,黄虎寨十二虎了。
几乎每一头虎都会一门武功绝学,比如那已死的矮桩虎,就会钻地之术,而这位金钟虎,则擅长金钟罩,据说发功之时,刀剑不入。
黄虎寨十二虎与他们的武功同样出名的,还有他们十二个的长相。
矮桩虎身高不足五尺,金钟虎奇胖无比,其余几人瘌痢头,驼子,麻子脸,长短腿等等等,各有各的丑。
几乎一看见这位金钟虎,老板娘水如月的脸色就是一白,甚至是条件反射地将自己的身影往柳随风的身后藏了藏。
“你这人还讲不讲道理?凭什么一进门就打上我师弟?即便你黄虎寨人多势众,也不该如此不讲道理!”
一位男子越身而出,开口指责道。
“哈!”
闻言,来人嗤笑了声。
“道理?在我黄虎寨的地盘,我们兄弟十二个就是道理!你们害死了我六弟,莫不是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矮桩虎的死是背后的凶手下的手,与我们何干?”
男子气愤不已。
“哦?这么说,你们这帮人已经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了?行,只要你们能交出真正的凶手,并能说服爷爷我,我金钟虎保管既往不咎!”
男人眼神轻蔑。
“这个……”
之前回话的男子开始犹豫了起来。
“这个那个的,也就是不知道了,没关系,我们黄虎寨已经将整个如月客栈都围了起来,只要将客栈里的人全都宰了,我就不信,杀害我六弟的凶手能置身事外!”
男人舔了舔唇,眼神血腥。
“什么?金钟虎你是疯了吗?你们黄虎寨难道是要与整个江湖作对不成?”
“呵,若是你们都死了,江湖上有谁知道是我黄虎寨下的手。当然了,你们也不是没有机会了,交出杀害我六弟的凶手。其余人等,我们黄虎寨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地方,自然不会追究,否则,就不要怪我们不讲江湖情谊了!”
其实死了一个矮桩虎,黄虎寨本不该大张旗鼓,只不过,多日前,矮桩虎才将藏宝图的消息传回了黄虎寨。
藏宝图这么重要的东西,就算是与整个江湖作对,他们也认了。
天下第一,破碎虚空,那是多少江湖人毕生的心愿。
“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如何能寻出凶手来,你们分明就是蛮不讲理!”
薛语儿气愤至极。
“就是不讲道理了,你们又能耐我们何?从现在开始,限时一炷香,若是交不出凶手,就从……水如月这个贱人开始,老六在的时候你就惯爱勾三搭四,现在他死了,最高兴的莫过于你了吧,我甚至怀疑,就是你这个贱人,伙同你的姘头,合伙杀了老六!”
男人对水如月的恶意不加任何掩饰。
闻言,脸上白得好似一张纸的水如月,红着眼眶,在众人看过来的视线下不停地摇着头。
“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真的不是我……”
“无凭无据,你如何能血口喷人?”
柳随风直接站了出来。
“你是何人?看你这小白脸的模样,莫非你就是这贱人的姘头……”
“你胡说!柳大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柳随风都还没答话,薛语儿率先按捺不住了。
这时候才看见她那张漂亮的小脸的金钟虎,眼中顿时掠过了一丝惊艳之色。
“柳大哥柳大哥,小娘子唤的还真是亲热啊!你放心,哥哥我一定将你留在最后……”
男人话未尽,但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看出他在打什么污秽的主意。
“你!”
被对方的眼神看了一个恶寒的薛语儿,心里顿时涌出一股说不出的恶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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